這枚炮彈,還沒有落地。✊👊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就已經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好在大報恩寺足夠大,這一枚炮彈依舊打在大報恩寺一座廟宇之上。從中間砸斷房梁,直接將這一座廟宇給開了天窗。
甚至也將下面的佛像的腦袋不知道打到什麼地方去了。只剩下一個無頭佛像雙手合十,沐浴在天光之中。
這一炮,張軒看得清清楚楚的。他雖然吃驚,清軍如此做。但並不是太害怕的。張軒對火炮還是相當了解的,雖然讓他自己開火,決計一踏糊塗,但是這火炮極限射程有多遠,有效射程有多遠,這些數字張軒記得清清楚楚的。
畢竟這些概念,還是張軒先提出來的。
以夏制紅夷大炮的射程,從城頭上打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不要看上去好像是清軍正中目標,其實上不知道清軍的瞄準了什麼地方,很可能就是張軒腳下的琉璃寶塔。
如此一來,這一炮最少差出了兩三百米之遠。而且這樣打,對火炮壓力很大,炸膛的風險也會增加。
張軒不太在乎,但是張軒身邊的人卻不會不在乎。
「陛下,還請陛下暫避。」鄭廉說道。
張軒說道「無妨,他們打不中這裡,即便是能打中,這琉璃寶塔也不是一炮兩炮能打倒塌的。」
張軒已經細細參觀過這琉璃寶塔。雖然不太懂這個時代建築的受力結構,但也看出來,這琉璃寶塔很多地方,都有加固。以這個時代火炮的威力,挨上幾炮是沒有問題的。
古代建築很少有豆腐渣的,如應城木塔,在戰火之中命中多次,共計有二百多發炮彈打穿木塔。👣🔥 🐍♡但依然屹立不倒,在張軒想來,這琉璃寶塔的堅韌度也與應縣木塔相差不多吧。
「陛下,萬金之軀,豈能有僥倖之心。」鄭廉跪在地面之上,正色說道。
鄭廉如此做,張軒隨從也紛紛跪在地面之上。
張軒見狀苦笑道「好
,好,我換一個地方便是了,不過也讓下面的做好防炮準備。」
鄭廉等人見張軒如此,這才鬆了一口氣。
當張軒被人簇擁著剛剛下了琉璃塔,就不知道一枚炮彈,從什麼地方飛來,砸在琉璃塔之上,張軒只聽見「轟。」的一聲,整個琉璃塔劇震,而在外面的琉璃瓦不知道有多少片,迸發了出來。
還有琉璃瓦之下的鈴鐺,千百個一起震響。就如同一個瓷器猛地被砸碎一樣。
琉璃塔並沒有辜負張軒的期望,雖然硬吃了一炮,有無數琉璃瓦振飛,遠遠的看過去,就好像是一大面鏡子破碎了好大一片,看上去參差不齊,有些難看。但是這琉璃塔的主題結構卻沒有一點點的問題。
只是張軒卻怒火中燒,這怒火之中卻有一些惱羞成怒之意。畢竟他剛剛說了對面打不中,卻不想這打臉隨即而來。張軒知道,這一炮八成是對面蒙中的,但是依舊不悅的很,怒斥道「問問下面的人,就是這樣打的嗎?為什麼對面的火炮還有餘力打這裡,下面都是幹什麼吃的,要不要朕去督戰?」
立即有人領了張軒的一頓排頭,卻下面傳令了。
這命令一下去幾乎立杆見影。夏軍各路火炮拼命的開火,一時間炮如雨下,壓制著清軍抬不起頭來。
張軒見狀,心中卻有一些懊惱,知道自己失態了。
火炮雖然犀利,但並不是火炮越密集越好的,這個時候夏軍的火炮主要目的,是摧毀城牆,以及上面的防禦措施,所以打的很慢,並不要求壓制城頭,讓清軍無法冒頭。
要知道火藥也是要錢的。即便火藥錢可以忽略,這火炮卻也是有射擊次數的,打多了這火炮就要報廢,故而一般情況下,
都是悠著打,只要猛攻的時候,才會用而今的頻率轟擊。
張軒知道他其實錯怪了下面的人,只是卻不能認錯。而是吩咐鄭廉道「記住從後面多調劑一些火炮與火藥,萬萬不能有缺。」他心中暗道「就當實戰練兵了。」
反正今後火炮只能越來越重要,而不是相反。多練練總是沒有錯的。
「是。」鄭廉說道。
張軒忽然想起什麼,問道「秦猛那邊準備好了嗎?」
鄭廉說道「已經準備好了,秦將軍挑選了兩千士卒,是從全軍挑選的,都是一等一的悍卒,也探明了道路,隨時準備從地道入城。」
張軒沉吟一會兒,說道「傳令下去,明日總攻。」
如果是真正的攻城,這一點點時間是決計不夠的,畢竟對付南京這樣的堅城,怎麼樣的準備都有所欠缺。但是想要拉開架勢的話,這兩日的準備卻已經夠了。
張軒提前攻城日期,有利有弊。
弊端就是明日攻城的時候,定然傷亡非小,即便是佯攻,也要拿人命去填才行。但是張軒卻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夜長夢多。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很多時候,不要看上去勝券在握,還是儘快落袋為安比較好。
雖然這條密道在歷史上大多數時間,都是秘密。但是並不排除,清軍在數日之內發現這一條密道的可能性。
第二日一早,南京城下炮聲隆隆的,而在紫金山下一座小營之中,寂靜無聲,秦猛帶著兩千精卒,就在這裡等著。
這一座小營,很普通,從外面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甚至為了遮掩這座營地,就在南京靠近紫金山的方向,分別安置了數座營地,封鎖了南京通向紫金山的通道。
似乎這一座小營,就是南京外圍封鎖的一部分。
> 這裡面的人,除卻秦猛等少數人之外,都不知道來幹什麼的。只是嚴厲下達了命令,不許出營一步。只是這些從各處挑選或推薦過來精兵強將,一個勝過一個好戰的。
平日也就罷了。
而今其他各部都打得熱火朝天,各種小道消息到處飛。他們更是著急的如同猴子一般。抓耳撓腮的,根本坐不住,卻又不敢問秦猛。
畢竟秦猛能力怎麼樣,且不說他,但是資歷卻是足夠了,下面的人縱然是驕兵悍將,也不敢在秦猛面前炸刺。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而今的秦猛心中也很是焦慮。
各方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到了秦猛這裡。
早上,聚寶門那邊傳來消息,王承業王將軍帶本部人馬,攻上了聚寶門。炸毀數門火炮,而後又全身而退,被陛下下令嘉獎,並賜馬,賜甲。讓秦猛暗暗點頭,有今日這一出,老王也算熬出頭了。
秦猛也是認識王承業的,王承業跟隨胡澹因在廣州做內應的起家,而今越算混成了高級將領了。
隨即高一功那邊又傳來消息,張勇攻破三山橋,逼近南京城下。迫近三山門,逼迫清軍從聚寶門下調兵。
秦猛心中又想道「這張勇是誰?」
秦猛久在張軒身邊,夏軍之中大部分將領都是了解一二的,各處軍報,張軒從來沒有瞞過秦猛,似乎也想讓秦猛從中學到一些調兵遣將之能,只是秦猛的資質魯鈍了一些。最少沒有學到讓張軒滿意。不過卻對張軒所部最為了解不過,他既然沒有聽過張勇,就說明這張勇並非張軒的嫡系,果然秦猛派人一問,才知道張勇乃是王龍的嫡系。
只是王龍一死,張勇就沒有靠山了。
「想來今日一戰之後,張勇必入陛下青眼。不愁前程。」秦猛暗道「只是,何時才是讓我出戰的時候,實在等的讓人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