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川氏單名一個「松」字。👹☝ 6❾丂ℍù𝔵.ᶜỖ𝓜 🐧🍮
田川氏的父親乃是平戶藩士。 也就是一個武士。
而鄭芝龍在日本廝混的時候,正是日本戰國時代的尾聲,這個時代的武士。還有一些戰國時代餘風。作為一個武士的獨女,田川氏雖然表現的柔情似水,但是內心之中卻不是沒有主意的人。
如果沒有一點立場,她也不會在日本將鄭成功與鄭成功的弟弟,田川左衛門。
而且,鄭成功因為與母親聚少離多,在田川氏從日本接過來之後,鄭成功對母親非常孝順,很多時候,別人的話不聽,但是母親的話,鄭成功還是會好好想想的。
不知道鄭鴻逵與他嫂子說了什麼,總之田川松命人將鄭成功叫了過去。
田川松在平安城之中的居所,看不出一點點日本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尋常漢人女子的房間一樣。
這不僅僅是入鄉隨俗的原因,還是夾雜的一絲自卑之感。田川松努力將自己裝扮的與漢人女子一樣,讓所有人忘記她出身日本的事實。
鄭成功一進母親的房間,就聞到一股檀香的味道,就知道田川松再為鄭芝龍誦經超度。
在天下大事之中,鄭芝龍之死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對田川松來說,這一件事情或許永遠過不去。
「母親,」鄭成功向田川松行禮道。
「坐吧。」田川松從蒲團之上起身,鄭成功連忙上前幾步,攙扶住。
鄭成功從小就被鄭芝龍從日本帶過來,在田川松身邊沒有待多長時間,所以他們母子之間相處相當奇怪。
似乎有一種拘束之感。
「今天,你四叔來找我了。」田川松說道。
鄭成功聞弦音而知雅意,正要說話,卻被田川松打斷了,說道「我兒也是男子漢,你做事,我從來不管。不過,你四叔既然說了,我總要給你說點什麼吧。」
鄭成功說道「母親,您講。
」
田川松微微一笑,說道「我記得小時候,給你講過,織田殿,豐臣殿,德川殿的三位殿下的事情吧?」
鄭成功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說道「孩兒還記得。」
從這一點上,就看出來田川松身上一些日本人的特徵了,如果是中國人,決計不會稱呼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叫什麼什麼殿的。而鄭成功離開田川松的時候,才七八歲。
對於這么小的孩子,田川松就講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就可見武士秉性了。
田川松說道「你覺得,這三人之中,誰最有才情?」
鄭成功想了想,不過他所想的不是田川松小時候講的了。鄭家在日本有生意,鄭家水師之中還有不少日本武士。對日本的時勢,鄭成功還是要掌握的,而且而今距離他們三人的時代並沒有多遠。
日本戰國最後的餘波,也就是大阪夏之陣,也不過是五十年前的事情。๑۞๑,¸¸,ø¤º°`°๑۩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๑°`°º¤ø,¸¸,๑۞๑
鄭成功想不知道都難。
鄭成功沉吟片刻,說道「應該是織田信長。」
田川松說道「其次?」
鄭成功說道「豐臣秀吉。」似乎覺得僅僅這樣評價有些意猶未盡,解釋道「織田信長是天縱之才,而豐臣秀吉卻是一生都沒有脫離織田信長的影響,自然是等而下之了。」
田川松說道「那麼為什麼而今的幕府是德川家的?」
鄭成功心中一動,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田川松想要說什麼了。果然田川松說道「你性子剛強,但是有時候退一步而言之,也不能稱之為錯,老子云柔弱勝剛強。這些道路你都懂,我就不多說了,不過,你也該去見你四叔一面吧,你爹走後,也是他一直支持你,萬萬不能寒了長輩之心。」
鄭成功說道「孩兒明白。」
田川松說道「你不留你了,忙你的正事吧。」
「是。」鄭成功行禮之後,緩緩退了下去。
他離開田川松的院子之後,微微一嘆,說道「去四叔那邊。」
鄭鴻逵早在等候鄭成功了。
鄭成功與鄭鴻逵屏退左右,鄭成功立即長拜向鄭鴻逵行禮,道「侄兒行事莽撞了,還請四叔見諒。」
「好說,好說。」鄭鴻逵一把將鄭成功給攙扶起來,說道「鄭家小輩之中,要麼沒有長腦子,要麼就是生意人而已,我早就知道,能使鄭家家業興旺的人,就是你。」
鄭成功說道「侄兒不敢當。」
鄭鴻逵說道「大木,不要覺得南京之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損失的都是這兩年新徵召的士卒,我鄭家的老班底尚在,這八閩之地尚在,自然有捲土重來的一天。」
「而且你這一戰,雖敗尤榮,否則也不會兩方都來我鄭家。」
鄭成功一聽,說道「請恕侄兒無禮,父仇不共戴天,侄兒不想在平安城內見洪家的人。」
在這樣的局面之下,清廷也不會放過拉攏鄭家的,他們派來的人就是洪承疇選的,原因很簡單,洪承疇是福建人,對於福建情況最為了解不過了。
鄭鴻逵說道「好,好,大兄之仇,也是我的仇,自然不能不報,只是你總要將你的想法說出來吧,我才好支持你嗎?」
鄭鴻逵自然沒有說不給鄭芝龍報仇的話,畢竟鄭家就是鄭芝龍拉起來的,鄭芝龍的幾個兄弟,都是長兄一手拉扯起來的,說一句長兄如父,也不差多少。只是鄭鴻逵卻要為鄭氏留一些餘地。
縱然對洪承疇十萬個看不起,卻也將洪承疇的使者留著。
當然了鄭鴻逵沒有想做這樣的事情,他只是知道洪承疇的人藏在什麼地
方,藏在誰哪裡而已。
鄭成功說道「張軒給侄兒一個出路。」隨即鄭成功將張軒海外封國的計劃,告訴來了鄭鴻逵,鄭鴻逵聽了眼睛一亮,說道「陛下對我鄭家可謂情深義重了。」
鄭成功一聽就知道鄭鴻逵已經入套了。他立即知道,張軒在畫餅,恐怕鄭氏的很多人都抵擋不住了。
鄭鴻逵說道「侄兒你想答應下來了?」
鄭成功說道「陛下如此心意,侄兒也不能不識好歹。自然願意為陛下驅使。」鄭成功口中這樣說,但是他心中卻有另外想法。即便是在海外,鄭成功也決計不想被拘束於一兩大島之上。
而今清軍不是一日兩日可以擊敗的。這一段時間,就是鄭成功的機會,他縱然當虬髯客。也不能只當一個島主,最少也要當一個南洋霸主吧。
「張軒可以當陸上皇帝,我就不能當海上皇帝嗎?」鄭成功心中暗道。
鄭鴻逵聽了,心中猛地鬆了一口氣,說道「你準備如何表明心意?」
鄭成功聽出鄭鴻逵似乎話中有話,說道「四叔的意思是?」
鄭鴻逵微微拂須,說道「正好,我這裡有一個不錯的主意,你可聽說,陛下要登基正位了?」
鄭成功說道「四叔的意思是勸進?」
鄭鴻逵說道「正是,我聽說郭御史說了,陛下萬事俱備,就等你的勸進書了。這一件事情上,萬萬不能失陛下之望。」
鄭成功說道「侄兒明白。」
鄭成功既然決定了,動作就相當之快,立即召來陳鼎,令陳鼎代筆寫了一封勸進書,並令陳鼎為使者。冒險走長江水道。而今的清軍已經開始建立長江水師了,雖然有些稚嫩,但長江之上,畢竟是他們的地盤。
長江水道變得不保險了,這也是郭之奇冒險從浙江到福建的原因所在。
對張軒來說,這東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