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北伐
羅玉龍頂盔摜甲的坐在大殿之上,一身戎裝金甲,看上去虎虎生威。♢🐚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一時間大家都忘記了羅玉龍是一個皇帝,都想起羅玉龍當初的身份,曹營的一員驍將。
羅玉龍之下,大下將領數十名,都在下面列坐。
一邊以高傑為首,身後的多為禁軍將領。這些將領大多都是羅玉龍本部人馬,高傑雖然為首,但其實是一個樣子貨,對下面的人根本指揮不動。這些將領都是準備出跟隨羅玉龍出征的。而另一批卻是楊承祖為首的將領,大多是樞密院的軍官們。
這些人都是要留守南京的。
對羅玉龍還說,他雖然因為北伐之事,將楊承祖撤了,但是在內心深處,最信任的還是曹營老人。
高傑作為樞密院使,隨駕北伐,這也是想要借重高傑對舊部的影響力,讓舊部聽令,不要鬧出什麼事情了。而楊承祖作為南京留守留了下來。協調各路人馬。
羅玉龍對高傑說道「淮王,給大將講講一這一次北伐的路線和目的。」
「是。」高傑說道「陛下這次親征,以禁軍為主力,淮安鎮與禁軍合兵,沿著運河西進。直抵北京。淮西鎮脅從,共出動三十五有奇,火炮一千兩百門,糧食四百萬石。張尚書坐鎮揚州督糧。」
「襄陽鎮高巡撫,也須出兵河南,奪取黃河以南地帶。最好能圍攻洛陽,切斷陝西與中原的聯繫。」
「閩王世子鎮海將軍鄭成功偏師出海上,攻略山東沿海諸縣。
「第一個階段,爭取以運河為防線,先奪取運河以東府縣,背靠此山東半島,以運河,海路也後援。」
「如果清軍不敵,自然沿著運河進攻京師,迫使清軍退出北京。」
這個方略當然不是高傑自己的意思。
可以說是樞密院的集體智慧。
其中的要點,就是穩紮穩打,進可攻,退可守。
運河是天然的運輸線。沿著運河北上,
能節省大量人力物力,四百萬石糧食也是運河平均一年運到京師的糧食數量,當然了,這僅僅是常量,當初永樂遷都的時候,運河發揮出超水平的轉運能力,一度到達一年運輸糧食近七百萬石之多。
有這一條大動脈在。
夏軍北伐,就沒有後方被切斷的憂慮,沿著運河布防,也讓清軍的騎兵優勢無法發揮。
而且也實際,沒有一戰將清廷滅亡的想法。
羅玉龍雖然有奪取北京的計劃,但也僅僅是計劃而已。他這一次的目標更多是山東半島。
如果能拿下山東半島,上能直接威脅京師,下能庇護兩淮,又能以海路威脅遼東。當初東江鎮在的時候在。大部分後勤物資,都是從山東運回過去的。到時候或許可以重建東江鎮。
看似大張旗鼓,實際小心翼翼。
如果算上各路偏師,幾乎出動除卻張軒征南軍所部之外的所有夏軍。再加上徵用民夫,漕兵,恐怕六十萬人都有了。
動靜這麼大,就為一個,不,半個山東省,到底是值不值得。在羅玉龍來看,是值得的。
首先奪取山東之後,山東就好像是一把匕首一般,抵住京津,清軍除非遷都,都要在京師周圍駐紮大量的軍隊。想在其他方向發動攻勢,就困難多了,從此改變了,清攻夏守的戰略格局。
清軍在沒有解決山東之前,是決計不可能南下的。為夏軍在其他方面出擊,創造了機會。
當然羅玉龍也想證明自己。
夏朝底蘊淺薄,雖然羅玉龍不是開國之君,但是與開國之君並沒有兩樣。甚至比一般開國之君的威信還要淺薄多了。羅玉龍在處理政務的時候分明感受到了這一點。
但是怎麼提高自己的威信?
羅玉龍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只有戰功。
北伐之戰,就是羅玉龍的立威之戰,所以羅玉龍決計不想假手於人,包括張軒。
高傑在這個所講的也僅僅是一個大概而已,細節早已研究過不知道多少次。
「楊叔,南京就交給你了。」羅玉龍說道。
楊承祖心中嘆息一聲,似乎人老的都喜歡求穩當一點,楊承祖的意見與張軒的意見有一點暗和,不過而今大局以定,他也不好說什麼,此刻又聽見當初羅玉龍對他的稱呼,微微一嘆,說道「老臣自當盡力,讓陛下後顧無憂,只是陛下我大夏立國尚欠,此次北伐,也要適可而止。」
羅玉龍說道「朕自然知道進退。大業非一日可成。」
「陛下。」李國輔說道「前線急報。」
羅玉龍說道「念。」
李國輔將手中密函的火漆撕掉,掃了一眼立即說道「徐州統領李成棟報,清豫王多鐸,已經越過了黃河,過徐州不入,此刻已經不知去向了。」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一片譁然,都低聲議論紛紛。
羅玉龍也為之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清廷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敢主動出擊,一時間也微微一愣,說道「天下局勢,夏清不兩立,已經瞭然,今日之事,可見東虜亡我之心不死。朕北伐,東虜也要南征的。」
「聖明無過陛下。」下面一群人說道。
不管清軍出兵的原因是什麼,但是清兵南下,給羅玉龍北伐之事,給了一個很好的藉口了。北伐之事,幾乎是羅玉龍一力推行的。羅玉龍自然要表象一下自己的先見之明。
羅玉龍說道「既然清軍已經先動了,大軍其他出動,七日之後,沿著運河北上,各部人馬不得怠慢。」
「是。」眾將齊聲說道。
羅玉龍說道「傳給了衛國公袁時中。令他立即出兵牽制
住多鐸,並將多鐸驅趕過黃河。」
「是。」李國輔說道。
隨著羅玉龍的一聲令下,武興三年北伐正式開始了。
似乎整個長江上的船隻都被軍隊徵用,一艘艘江船,從長江沿岸各地,將兵馬輜重運輸到揚州。
在長江與運河相連的閘口處,大部分士卒都下船了,而輜重卻被轉運到槽船之上。運河畢竟並不是太寬的,四百萬石的運輸量那是全年,這會兒想要一口氣將大軍運過去,卻有一點不太可能。
所以揚州建立了不少倉庫。
張質主理此事。
在張質的調度之上,再加上揚州倉庫的調節之下,大隊人馬井井有條的過了揚州,即便是輜重在運河之中,走水路。而大部分士卒在沿河步行北上,猶豫沒有了輜重的拖累,倒也顯得輕鬆。
如果從天空之上俯視,就能看出來,寬度不一的運河,早就被船隻給擠滿了,一艘艘船隻相連,而在運河兩側,一道道,或雙列,或四列的軍隊,排成一道道細線。
而在運河以西的很多地方,早就有建好的軍營。
這都是張質做好的安排,到了夜晚之中,沿著運河兩岸一路篝火,再加上船上的燈火,看上去就好像是延綿幾十里的燈帶一樣,蔚為壯觀。這樣行軍組織能力,也是張質與樞密院努力的結果。
而運河之中,燈火最亮的一處,就是羅玉龍的座船所在。
羅玉龍的龍船雖然是臨時徵用,但也是所有船隻之中最大船型,幾乎要堵住大部分運河河道了。周圍更是有甲士林立,炮艦護衛,嚴密的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就在羅玉龍還沒有運河上趕路的時候,清軍與夏軍北伐之戰,也正式打響了。
第一波交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袁時中所部與剛剛南下的多鐸所部。雙方騎兵在鳳陽淮河以被二百里左右的地方,打了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