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乃先帝長子,而今也稱呼我一聲母後。♦👺 ❻9ѕ𝔥Ữ乂.𝓒ⓄⓂ 💚♖不管犯了什麼錯,哀家都要保全。否則百年之後,如何見先帝於地下。」 太后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然太后這麼希望豪格死,但為何還這麼說?
原因很簡單,未慮勝先慮敗。
太后即便再希望豪格死,但也決計不想在多爾袞面前落下口實。而且太后想來,他未必一定要殺豪格,豪格經過今日一難,影響力也大大降低了,性格決定命運,豪格根本不是那種隱藏數年,才報仇的人。
只要豪格不死,豪格一定會與多爾袞斗下去。
有豪格在前面,太后坐山觀虎鬥豈不更好。
說到底,太后的一切行為,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順治平平安安的親政,故而在順治有能力親政之前,她從不強求什麼?豪格死對太后有好處,對多爾袞就沒有好處了。
鎮之以靜,耐心的等待下去。太后作為一個女人,從不缺少就是時間。
多爾袞說道「放心,此事無須你動手,甚至也不需要你插手,只需要你默認即可。」
視角不同,所做的選擇就不同,被後世稱為孝莊的皇太后,再怎麼厲害,也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思維,先天受到了限制。不能從更高角度看待問題,在太后看來,只要能保住順治的皇位,什麼都行。但是在多爾袞眼中卻不是這樣的。
多爾袞的眼中,大清內部的紛爭,僅僅是牽扯他精力一小部分事情而已,他更多精力放在研究夏朝之上。
或許八旗有其他人對現在的局面已經很滿意,他滿意於南北分立的格局,但是其中絕對沒有多爾袞。
說來可笑,黃台吉在滿清之中敵人就是多爾袞,不管是汗位爭奪,還是之後的種種爭端之上,多爾袞在黃台吉在世的時候壓著打,在黃台吉去世之後,壓著黃台吉的部眾與兒子打。
但是真正繼承黃台吉政見的,卻是多爾袞。
多爾袞一心想要混元一統,想要攻過
長江去。
在多爾袞心中,他的一切作為,都是為了整合大清的戰力,夏軍的實力從來不可小窺。想要大敗夏軍,非整合好全部八旗的力量不可。而弄死豪格,也是為了立威,不如此,如何讓所有人信服。
太后沉默了。說道「哀家剛剛已經說了,不管是議親,還是議貴的,最多奪爵。」
多爾袞說道「這你就放心吧,你只需要默認即可了。」
太后什麼也沒有說,就結束了這個話題,說道「如果你此次進攻就為了這個,就可以走了。」
太后始終沒有給多爾袞說一個明白話,但是多爾袞也知道,太后已經默認了。
多爾袞輕輕一嘆,知道當初那些時光,再也不會回來了。她總就不是他的大玉兒了。多爾袞起身背對著太后,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走了。你也保重。」
多爾袞離開大慈寧宮,從一側菜門出了宮。
這菜門,門如其名,正是用來運送蔬菜的,向來不引人注意。但是此刻卻有人時刻關注著。
多爾袞走後,一個小太監就匆匆忙忙的去了乾清宮。
「是多爾袞嗎?」順治一直沒睡,一直等著這個消息。
「陛下英明。」這個小太監說道。
順治說道「來人,將他處置了。」
立即有兩個侍衛走了進來,這小太監嚇的渾身發抖。說道「陛下饒明,陛下饒命。」
十二三歲的順治,語氣冷漠如冰,淡淡的說道「讓他閉嘴,之後不能說一句話,他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話,聽到的人,都必須死。」
此言一出,這兩個侍衛大驚,一個按住小太監,一個拔出匕首,插進小太監嘴裡面,用力一划,一條舌頭就跳了出來,
這小太監立即被拖了出去,隨即有太監來清理地面上的血跡。
片刻之後,就讓乾乾淨淨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不過,有些事情,發生了,決計不可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今夜,順治第一次徹夜失眠了。
就在順治這邊輾轉反側的時候。
鄭親王也在等著禮親王府消息。
好一陣子才有人說道「大阿哥來了。」
鄭親王說道「讓他過來。」
不過片刻,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錦袍,頭上梳著髮辮,行來行禮道「拜見阿瑪。」
鄭親王說道「禮親王到底什麼情況,禮親王的身子骨如何?」
鄭親王的長子,福爾敦。富爾敦說道「禮親王府中,滿達海從中作梗,孩兒費了好大功夫,才聯繫到了福晉,福晉知道了今日之事。只是禮親王的身子不大好,本月已經請過兩次太醫了。每日昏睡的時間長,清醒的時間短,恐怕禮親王時間沒多少了。」
鄭親王長嘆一聲說道「拿這件事情麻煩他老人家,的確是我的不對。可是如今,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富爾敦說道「我已經與福晉說過,明日阿瑪過府拜見禮親王。」
鄭親王說道「今個完了,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明天談了。我兒下去休息吧。明天和我一起過府。」
鄭親王栽培富爾敦的心思很明顯了。
「是。」富爾敦說道。
鄭親王心中有心思,故而睡的很淺,幾乎天剛剛亮,鄭親王就醒了,只等到早飯之後,才去禮親王府。兩個王府都在內城之中,相距並不遠。不過一刻鐘左右,鄭親王就在禮親王府下了教。
「拜見王叔。」一個大漢在禮親王門前相迎,鄭親王說道「瓦克達,你父親好嗎?」
這個人就是代善幾個兒子之一,瓦克
達。
不過瓦克達在禮親王府之中並不受重用。原因和簡單,現在在禮親王府之中掌管大局的是三繼福晉,代善一生娶過三個妻子,長者生岳托兄弟,不過岳托的母親死的早。
岳托也因為後母的原因。與代善有心結。
只是代善好像是老毛病了,二繼福晉死後,又娶了一個福晉,生下來的就是滿達海兄弟兩人。也就是而今健在那位福晉。
如一來,也就說明了,為什麼滿達海可以封鎖禮親王府的消息,讓禮親王不知道這裡的發生的事情了。
瓦克達說道「父親的身子不大好,王叔有什麼話,還是快些說吧。」
鄭親王聽了瓦克達的話,長嘆一聲,說道「走吧。」
瓦克達的引領之下,鄭親王繞過了正院來到禮親王的院子裡面。還沒有進門就有一股藥味,鄭親王進了裡間,遠遠的看將榻上躺著一個人,滿頭白髮,身形瘦小多了。鄭親王幾乎不敢相信,他就是代善?
小一輩不知道,但是鄭親王小的時候,還是見過代善出征的英姿。代善當初也是一員勇將,不過而今,歲月不饒人,當初能親射虎的猛將。已經連塌都下不了了。
「大兄。」鄭親王上前輕聲說道。
代善聽了猛地睜開了眼睛,目光之中寒光一閃,流漏出一絲猙獰,最後眼睛微微暗淡,說道「你來了,給我說說,我那逆子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鄭親王說道「是。」
隨即鄭親王將這一件事情的前後因果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禮親王冷笑一聲,似乎有怒氣說道「我怎麼有這麼蠢的兒子?」隨即微微一嘆,說道「要是岳托在,我還用操心這個?」
人之將死,反而想起其他人的好處起來,代善雖然有好幾個兒子,但是這幾個人都比不上岳托。如果岳托還活著,並與禮親王這個父親親近的話,代善的確不用擔心身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