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家破人亡

  這位妙齡女子(長得漂亮,在二十五歲以下,都可以稱為妙齡)見狀,立刻意識到大勢不妙,自己即將被眼前這位軍爺帶走。

  結果就不言而喻了,自己非得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遲疑一下,便要遭此噩運了。想到這裡,便馬上跪倒在地,拼命地向陸毅求饒。

  「官爺饒過奴吧,奴給官爺為奴為婢,當牛做馬都願意!求求官爺了!」

  女子一邊哭訴,一邊不停地向對方磕頭示好,在這個時代,女子不過是男人的玩物而已。

  若是落到錦衣衛手裡,那就更不用多說了,不論男女,只要能從詔獄裡活著出來,那都是手眼通天之人。

  像她們這樣平時披金戴銀,錦衣玉食,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被抓進去就沒好下場。

  陸毅低頭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女子抓著自己的官靴,不斷在求饒,只得直言相告:「非本官不講情面,實在是王家所做之事傷天害理,以致驚動聖上下旨嚴懲不怠。今王家諸人仍舊冥頑不靈,那便莫怪本官施非常之手段了!」

  太子爺也不是非要一個不留,已經開了條口子,只要說出有價值的線索,就能免於一死。問題是這些傢伙還真是不開眼,就是覺得王家還能安然度過這次劫難,所以就是緘口不言。

  就這麼幹耗著,別說今天不會得到任何結果,就算再耗上一個月,只要這幫人還餓不死,就還是會固執己見,那他們這些錦衣衛在太子爺眼裡就是一群廢物了,都要被追責。

  「……奴就是一介女流,從未參與其中啊!還望官爺明察啊~!」

  女子說的也是實情,王家只有男丁可以從事走俬物資的生意,各家各戶的娶妾與小姐都靠得來的銀子養尊處優,打馬吊還來不及,沒人會對長途奔波的買賣上心。

  「聽說你是王登庫的小妾,想必應該知道他還有其他藏金、儲糧的地方吧?只要能說出這帳本里沒有寫明的地方,本官便可向太子殿下進言,繼而將你從輕發落!」

  就這麼將一個如此靚麗的女子送給劉軍把玩,確實有些可惜,不過對於沒有價值的嫌犯,陸毅擁有絕對的懲處權力,根本不必擔心事後會被捅到上面去。

  「……奴真是不知情啊~!」

  女子哭的更厲害了,平時老爺的那些事怎麼會對她講?而且即使講了,也被她給就飯吃了。所以情急之下,心裡極度緊張害怕,連最後那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

  「不知情?呵呵!」陸毅對劉軍道:「那就有勞劉兄在旁邊這間房內,幫這位女犯開開竅吧!」

  對陸毅來說,哭是沒有任何價值的物件,哪怕這個女子哭上三天三夜,也不如說出一個地名管用。

  「哈哈!陸兄客氣!包在某身上!」

  劉軍頓時大喜過望,這樣的貨色可是難得一見,到了樓里可是要價不菲,一次起碼要二三十兩銀子,要是過夜就更貴了,他這樣的游擊都難以承受。

  如今卻可以不花錢白玩,真是賺大了。原本以為跟著錦衣衛是個苦差,又沒法讓手下自行去順點值錢的物件,連他自己都認倒霉了,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這趟還不算太虧本。

  就算不能上街跟著大夥去順寶貝,也要在床上連本帶利的討回來才行。這錦衣衛百戶倒是很會做人,沒讓他白忙活一場,這樣等到吃飯的時候,大家就可以把酒言歡了。

  「別……官爺……求您……饒過……」

  女子還想求饒,卻被壯碩的劉軍一把從地上拉起,很是利索地便扛在肩頭,不顧女子的拼命掙扎,將其帶到院子西屋獨自逍遙快活去了。

  看得在場的親兵都直用舌頭舔嘴唇,明顯是帶有羨慕嫉妒的成分。院子裡都是錦衣衛和劉軍的親兵,也不用擔心上峰前來視察,所以根本就不用專門為其站崗放哨。

  親兵們看著滿地的女眷,都直流口水,不過沒有劉軍的命令,借他們個膽子也不敢直接過去搶人,只能戳在原地硬挺著。

  等到屋內傳來陣陣令眾人期許已久的獨特聲音之時,他們一個個憋得就更加的難受了,連嗓子都快要冒煙了……

  這比直接攻城被賊兵用滾木礌石一頓砸還讓大夥感到憋屈,這完全是只能承受,不能動手。對男人來說,世上最大的煎熬莫過於此。

  「好了,輪到你了!」

  陸毅抓起第二個女子,前面那個已經給她們做了很好的示範,接下來就可以看這位女子的答覆了。

  「官爺!饒命……奴……奴……知曉……」

  女子已經被嚇得渾身顫抖,雙腿發軟了,不住的結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普天之下,包括官員在內,沒人不害怕錦衣衛,否則偌大的王家眾人也不會在頃刻之間便都成了監下囚了。

  像她這樣的弱女子在錦衣衛面前,猶如兔子遇到鷹,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只能無條件的順從對方。

  「那就說吧,本官洗耳恭聽!」

  陸毅覺得審問女犯還真是個耐心活,脾氣不好的都忍不住。

  「奴奴……聽說……在……在在……在……京城……有……別院!」

  女子斷斷續續地將一句話說完,然後可憐巴巴地望著高高在上的陸毅。

  「京城大了,具體在哪裡?那條街?」

  陸毅聽了也是頭疼,要是連具體地址都不知道,要是掛靠在別人名下,那上哪找去。

  「奴……聽說……在甚麼胡同!」

  聽到官爺的追問,女子更是嚇得兢懼不已,嬌軀不住地在瑟瑟發抖。

  「胡同的名字!叫甚麼胡同???」

  要是不知道胡同的名字,那就等於啥也沒說。

  「奴……記不得……」

  女子已經有點被嚇傻了,說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李千總,可喜歡此女子?」

  既然沒有利用價值了,陸毅就決定可以將其送給別人了。

  「喜歡!甚是喜歡!」

  千總李富途見到上司進去享受,自己都已經百爪撓心了,聽到陸毅將這位女子送給自己享用,便笑得合不攏嘴,本能地開始搓手了。

  上次享受還是在開拔之前,算起來都快十天了,這一路風餐露宿,可是遭了不少罪,進城之後還沒啥油水可撈,真是白瞎自己這名字了。

  要是能在開拔之前與一名靚麗女子快活一番,也算是沒白來一趟大同城,回去跟同僚們也能有可吹噓的美事,沒想到今天還真碰上了。

  「這便好,切莫浪費大好時光,快請吧!」

  陸毅急忙催促,不給這群死不悔改的嫌犯一點刺激,他們就不知道錦衣衛的厲害。

  「好!好!好!陸兄盛情,李某銘記於心!」

  李富途湊近聞到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便頓覺下面憋不住了,急忙拱手致謝,然後跟劉軍一樣扛起女子便直奔屋內。

  「張千總!甭客氣了,若是有意,就請便吧!」

  打發掉兩位同僚之後,陸毅便招呼站在院子門口的張鴻林,在被派來的三名頭目里就剩他還沒得到禮物了。

  「啊呀呀~!陸兄知我也!張某先行道謝!」

  作為行伍之人,張鴻林話不多說,客氣一番便將戰利品扛到屋內,一時間院子裡簡直成了某種比賽,要不是還有把總約束,聽得親兵們都快把持不住了。

  「……我跟你這狗官拼了!」

  在男眷那邊陡然站起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顯然是已經忍無可忍了,或許被抓去的女子裡就有其伴侶也說不定。

  「呦呵~!還真有不怕死的呢!我當王家這群男人都是些慫包軟蛋呢~!」

  高曉松捧著雁翎刀大搖大擺地走到這人面前,伸手讓準備一擁而上的下屬止步。

  「啊~!」

  那人還想著上來拼命,結果沒等拳頭打到對方的面龐,便被高曉松一腳踹飛,繼而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滾了兩圈才停下。

  「……甚麼事?」

  劉軍聽到外面情況不對立刻從屋裡衝出,只見光著上半身的游擊大人一手提刀,一手提著褲頭,還在四處張望,外表極其滑稽,看得親兵們都忍俊不禁。

  若是真有突變,大家都這樣也就罷了,可眼下院子裡屁事沒有,就你一個這麼提著褲子出來迎戰,那就有點……

  「驚擾到劉兄了,實在過意不去。適才有個不開眼的居然敢起來叫囂,某正讓兄弟過去教訓。劉兄勿驚,大可進屋繼續享受,院內士卒眾多,這群嫌犯定然無法翻天!」

  陸毅見狀也是快憋出內傷了,趕緊將衣著不整的劉軍請回屋內,不然眾人都得笑得肚子疼了。

  「好!某先行辦事!那就有勞陸兄了!」

  秀色可餐,劉軍也不怕大夥笑話,憋了許久,換成在場的任何一個都不會計較太多。

  高曉松走到還在吃痛的男人面前,又向其腹部狠狠地踢了一腳,然後有恃無恐地挑釁道:「起來啊!不是要拼命麼?就這點能耐?」

  這男子也就是剛才見到自己的小妾受辱便頭腦發熱,只是院內都是手持兵刃的士卒與藩子,高曉松更是個練家子,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想討得半點便宜都不大可能。

  「不起來是吧!好!某幫你起來!」

  高曉松要讓在場的所有人知道自不量力的後果有多麼嚴重,此人便是範例。

  一把掐住對方的後領,便將其提了起來,然後手臂用力,將其腦袋撞向不遠處的一根柱子。

  「啊……」

  男子好不容易才從劇烈的腹痛中恢復了神志,腦袋又遭重擊,頓時發出第二聲慘叫。

  高曉松一撒手,男子便無力地倒在地上,從腦門留下一道鮮血,看得在場的男眷皆露驚恐之色。

  陸毅在旁邊用刀鞘點指遠處的男子,對眾人厲聲提醒道:「都看見了麼?這便是對抗錦衣衛的下場!還有沒有人敢站出來拼命?出來一個,殺一個!出來兩個,殺一雙!」

  類似殺雞儆猴的事情,陸毅與高曉松已經做了很多次了,碰上像王家這麼茛的茬子,就是要當場立威才行,不然人家根本就不把你當回事,就是利用僥倖心理在硬撐。

  這時有藩子進來稟報,陸毅得知城外發現王登庫的儲糧之地,便吩咐高曉松:「三弟,你且帶人出城查看,若真是如此,便就地封存此批糧食,待上報之後再行決斷!」

  爾等不是不說麼?

  正好,也不用你們說了,城外的官兵已經發現了你們王家的窩點。

  聽到屋內不斷傳出的悽慘叫聲,加上儲糧的地方也被發現了,終於有人扛不住巨大的壓力,選擇向錦衣衛坦白了:「官爺!小人說!求官爺放過我等家小!」

  這麼耗下去,恐怕沒等抵達京城的錦衣衛詔獄,就要被眼前這群殺人不眨眼的藩子給活活玩死了,家破人亡也就在朝夕之間而已。

  陸毅用指頭一勾,手下的藩子便將對方帶到近前:「莫說帳本上的,只要核實,本官便可上奏,懇請太子爺特赦你的父母、妻妾、子女!若是刻意誆騙本官,便要二罪歸一了,你可明白?」

  有的物資並不會記在帳本上,比如某處宅院,就需要通過嫌犯的口供來獲得有用的情報。

  對方忙不迭地點頭應承,糊弄錦衣衛可不是鬧著玩的,更何況一家老小都在對方的刀口下:「明白!明白!小人明白!小人乃是王家的家僕,名叫王全,一直跟著老爺,哦,不,是王登庫。」

  陸毅很好奇,便問:「那你為何要出賣他?」

  卑躬屈膝的王全小心翼翼地回答:「上月小人實在昏了頭,便忘記來老爺,王登庫的囑咐,挨了十鞭子。去年小人就做錯一件事,被罰沒了一月的收入!」

  這種事在大戶人家都是司空見慣了,陸毅也不會有所記錄,頂多是當個故事聽了而已:「那也與本官無關!」

  王全也知道自己在錦衣衛面前就是個臭蟲,根本就無足輕重,便接著說:「官爺,小人知曉老爺,王登庫,在京城的宅院地址,在甚麼武門大街的草場胡同!」

  陸毅立刻眼睛一亮,急促地追問道:「可是宣武門大街?」

  總算是對上了,王全喜上眉梢,躬著身子點頭肯定道:「對!對!就是這個甚麼宣武門!」

  陸毅又一想,便直言相告道:「上月低,京營發動叛亂,後雖被平息,但宣武門大街一帶都已因失火而焚燒殆盡了。」

  只怕隸屬於王家的這座宅院都特麼被燒成黑炭了,上哪去找正主去?

  王全聽到如此噩耗,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痛哭不已:「官爺,不能啊~!那真是老爺,王登庫的宅院啊!」

  要是沒有對證,豪宅變成了炭灰,那真就成了自己在刻意誆騙錦衣衛了,可是要被凌遲處死的。

  「你可知王登庫在京城還有甚麼家業?」

  對方要是能說出草場胡同,就不像是在故意編造,因為草場胡同的確緊鄰宣武門大街。

  陸毅覺得此人倒是所言不虛,即使王家這齣宅院真被大火燒毀,也可以酌情懲處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