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澎湖水師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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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湖為漳、泉之門戶,而北港(台島)即彭湖之唇齒,失北港,則唇亡而齒寒,不特彭湖可慮,漳、泉亦可憂也。」

  作為連接兩地的中轉基地,澎湖的位置至關重要。

  秦浩乘船沿海北上時,中途恰巧遇過此地,便欲登島一觀。

  可船剛離澎湖主島不過四五里,就遭到了澎湖水師的炮擊,十數門防岸火炮同時一輪齊發,頓時海面上掀起陣陣白煙,響起隆隆雷鳴。

  實心炮彈如海鷗一般飛躍千米,盡數落在船隊面前。

  澎湖水師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裡不歡迎荷蘭人。

  此時秦浩才想起來出發時,為了避免遇到荷蘭人而懸掛的荷蘭海軍旗幟,想起來兩者之間的矛盾。

  拍了拍腦門,一陣悔恨油然而發,暗道:剛剛轉航的命令下的太急,忘了換旗了。

  「算了,現在換旗也上不了,改道北上吧。」秦浩一陣失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失誤,會讓這次登島計劃意外流產。

  「荷蘭人走了走了」

  島上官兵望著遠去的船隊,發出了一陣歡呼雀躍,炮擊後沾滿黑灰的臉上竟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作為大明東南沿海的屏障,福建水師的輝煌已然不在,面對秦浩的三四艘艦船就不得不嚴正以待。

  四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水戰依舊曆歷在目,深根在水師官兵心底。

  天啟二年,荷蘭東印度公司艦隊司令雷爾生率領一支精心準備的荷蘭艦隊,朝大明進發。

  這支艦隊共由15艘大小戰艦,1000多精銳士兵組成。

  其實嚴格說起來,應該算一個聯合艦隊,因為在這個艦隊裡,還包括當時剛剛冒頭,一心要討好荷蘭的英國兩艘戰船。

  這麼大的陣勢,在歐洲殖民史上,還是很少見的。

  因為在爪哇也好,還是在馬六甲也好,這麼大陣勢的船隊一到,當地人就會乖乖投降了,還何談抵抗?

  他們估計得一點不錯,戰事剛一開始,果然把聞訊趕來的明軍打的落花流水。

  同時荷蘭派遣艦隊駛至漳州海面,封鎖漳州門戶,企圖以武力威脅明朝同荷蘭通商。

  荷蘭人船長威伊邦特庫撰寫的《東印度航海記》中,裡頭描繪當時的情形:

  十月十八日,我們的軍隊在漳州「燒毀中國帆船多至六七十艘」,並登陸洗劫;

  二月十日,我們又「縱火焚毀兩個村莊」;

  五月一日,截獲明朝商船一艘,「其中載有二百五十人之多」。

  對於明朝俘虜,荷人則把他們先集中至澎湖島上,強迫他們築城,據記載共有1150 多名俘虜,役死者571 人,所剩下的579人被遣送到巴達維亞,然後出售到其他地區作為奴隸……

  在此站穩腳跟以後,說話底氣也足了,福建水師千總陳士瑛前來交涉時,荷方提出三點要求:

  第一,允許荷蘭人在明朝沿海互市;

  第二,割讓澎湖予荷蘭人;

  第三,禁止明朝與葡萄牙、西班牙二國進行貿易。

  提出以上三個條件後,並以武力要挾:「若不允市(指通商),必動干戈」。

  這意思就很明顯,荷蘭人想要霸占整個明朝的市場,不希望大明和西班牙人再有商貿來往。

  做生意還能這樣,收到消息的大明的君臣是一陣傻眼。

  經過幾日商討,君臣意見出乎意料的一致,隨後就是一道聖旨傳到福建水師:南蠻遠夷,猖狂致此,不殺不足以憑民憤。

  面對荷蘭人的整活,來一個殺一個,來一支便埋一支。

  天啟四年正月,福建巡撫南居益親自乘船到金門,下令明軍船隊渡海武力收復澎湖,此次出征的,是200艘兵船,1000餘人。

  福建總兵俞咨皋、守備王夢熊,率領兵船至澎湖,登陸白沙島,首先與荷軍接火,但荷蘭軍隊依仗堅固的工事與戰艦頑抗,澎湖久攻不下。

  海戰情況更糟糕,此次明朝水師雖然出動了自己所有的家底,但都是可憐的中小型戰船,和荷蘭龐大的戰艦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巡撫在後面督戰,前線也不敢鬆勁,一下打不下來,那就慢慢啃吧,於是幾乎天天發動攻擊。

  後來更是改變戰術,既然碉堡這麼堅固,那就不強攻了。在荷蘭人的炮火下,明軍使出了巧勁,用堆滿沙石的戰車抵擋荷蘭人的炮火,一步步完成對荷蘭人的合圍。

  在陸地完成合圍的同時,還封鎖海路,斷絕荷蘭人的外援。

  等仗打到七月份時,南居益一面進攻,一面勸降,可荷蘭人不識抬舉,殺了勸降的使者。

  兩國交戰不殺來使這是千古以來的道理!

  南居益被荷蘭人的這種蠻橫舉動徹底激怒,對前線將領發出了死命令:再打不下澎湖,提頭來見!

  七月初三,明軍分三路齊攻,七月十一日,荷蘭人示降。

  在雙方激戰七個月,耗費軍資三十萬餘兩之後,明軍生擒荷軍守將高文律(Kobenloet)等十二人,其餘荷蘭殘兵倉皇逃往台島南部,舔舐傷口,不敢冒進。

  至此,明軍終於不辱使命,取得了澎湖之戰的勝利,隨後福建巡撫南居益獻俘於北京,天啟皇帝下令把他們全部斬首,傳首九邊以儆效尤!

  此戰捍衛了大明威嚴,震懾了一眾南蠻遠夷。

  「可恥可恨啊!」

  陳士瑛重重一拳砸在炮台的石磚上,咬牙切齒,即便是手上流出的鮮血也不能消去他心中的憤恨。

  當初抓住西夷俘虜的盛況依舊曆歷在目,可如今不過三四年爾,福建水師竟淪落至此。

  陳士瑛這幾年看著荷蘭人艦隊縱橫海上,且越發強大,而他們卻只得龜縮於港灣之中,依靠炮台尋得庇護,心如刀絞。

  「大人,兵營里又譁變了,快擋不住了。」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趕來匯報。

  這已經是本月的第三次了,此刻陳士瑛要死的心都有了,重重嘆了一口氣,又帶著人趕回兵營。

  都是銀子鬧得!

  當初巡撫南居益在任,他們一個月還能拿到5兩白銀,雖然和軍響比起來少了一半,但好得還能養家餬口,不至於一家老小餓著,上陣殺敵陣亡了也有50兩撫恤。

  可新來的巡撫熊文燦,一上任就放火,第一把就燒到了澎湖水師身上,說朝廷要招安海盜鄭芝龍,但沒播銀子,只能先扣著澎湖水師的軍餉先用。

  給鄭芝龍的船隊發餉,給撫恤,可他們那群海寇不少被澎湖水師幹掉的。

  招安消息一經發布,澎湖水師千總陳士瑛帶頭譁變,要求總督收回成命。

  但沒怎麼用,不久澎湖水師的銀子就扣住了,這真的扛不住了,陳士瑛只得去找熊文燦求饒,多少播點銀子出來,可連門都進不去,就被門房哄了出來。

  這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是巡撫,一省高官,大了不止三四級,陳士瑛一個千總,完全不放在眼裡。

  沒銀子,一來手底下的官兵沒收入,養不了家小,紛紛鬧著回老家。

  二來水師船隊每月都要整修,又是一筆銀子,且船比人還金貴,這不才半年沒修,船底都纏上了海藻蛤蜊,木頭腐爛的不成樣子,擱置港口,出不去。

  「大人,要不算了,我們弄不過熊文燦的。」回去的路上,陳士瑛手底下一名往日裡勇猛的隊官勸道。

  陳士瑛轉頭看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他每次作戰都衝到最前面,悍不畏死,早就一刀宰了,怒斥道:「鄭芝龍什麼東西,一個海寇,招他作甚。巡撫大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要招安他,我就不服,你看看這些年他幹的好事。」

  此時的鄭芝龍在大明沿海一帶,跟過不少人,李旦、葡萄牙、荷蘭人,誰強跟誰,一個投機分子,而且常常帶人洗劫海商、燒殺村鎮,名聲很臭。

  只有等他扶持永曆帝反清時,才算真正的洗白,不過之後他腦子又糊塗了,投了滿清,還被殺了腦袋,和他早年海上投機經歷有很大關聯。

  「就算是餓死,我也不投靠他。」陳士瑛滿肚厭恨的說道,當千總這些年自己也沒少和他交手,對他是知根知底,深知他是有利可圖,才選擇招安的。

  絕對不能讓他得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陳士瑛心中也知沒銀子官兵們撐不了多久了,不少士兵已經偷偷跑去福建,投靠到鄭芝龍那邊新成立的新福建水師去了,要不是他管著,福建水師就真的成了他鄭芝龍一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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