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洪劉家人至(一)

  蒲州、解州就剩下芮城和平陸,其他中條山北面的城市,全部被新順國控制。

  奏報傳達關中,王三隻是看了一下,便讓人下去忙活了。

  蒲州加上解州,差不多可以組建運城府了。

  想到這裡,王三尋來吏部,開始給下邊頒發官位。

  運城府,就是將現在明廷山西蒲州、解州、絳州囊括進來。

  下轄:安邑、河津、稷山、新絳、聞喜、垣曲、夏縣、平陸、解縣、芮城、絳州(今絳縣垣曲)、蒲州(今永濟、臨沂)、榮州(今河津、萬榮)。

  然後將解縣跟安邑之間的司鹽城,改為司鹽縣,作為運城府的治所在。

  同時下旨成立山西鹽業公司,對本地進行鹽業進行國有化。

  然後就是關於本次上繳白銀收穫,四分之一留第二師調用,四分之一發運城府建設,四分之一作為平陽府前哨資金,最後的四分之一才是上繳的。

  給了行政區劃之後。

  王三就下旨,加封王僧為中將,領第二師師長,山西省軍區司令,進河津縣子爵,賞玉帶,賜宅邸。

  於是,第二師編制就算是徹底交出去了。

  之前那些第二師的將官,留在陝西的,也都會改組成第四第五師,新一輪的擴編要開始了。

  至於第二師缺口的旅團,由王僧自己去招募。

  然後兵備道下地方,開始,控制本地的兵源質量,訓練民兵,並打治安戰,清繳最後的一批人。

  當然,運城府的戰爭還沒打完,南邊的芮城、平陸、垣曲三縣,還控制在高從龍的三川鎮手中。

  王三這邊寫了一點建議,然後褒獎之後,就沒有去管王僧在山西怎麼安排了。

  因為司令制度設計出來之後,就很難有割據軍閥出現。

  王僧下邊的中低級軍官,服役年限到了,只要不處於大戰,都會被召回進入講武堂修習。

  算算時間,這都快三年了,這一批中低級軍官,也該開始輪流回講武堂進修了。

  正好關中地區的精銳警衛,也可以進行外放,雙方輪流,也就不用擔心王僧割據。

  不過也有兩年多沒見了,明年召喚王僧回來一下。

  順道幫王僧解決正妻的問題。

  王三手指頓了頓,作為當初長潤里定本的宗譜長輩,王二已經沒了,他王三就是輩分最大的,再加上新順王的身份在,也確實應該關心宗親們的聯姻問題。

  「讓人去送信的時候,再問問羅漢蠻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

  王三對外使通傳了一句,下邊這人一邊領命,一邊退下。

  不多時,到了外邊,將消息通傳。

  就有人湊上來問道:「大王這是什麼意思?這一聲羅漢蠻,倒是顯得肉麻。」

  「王僧將軍終究是大王的侄兒,他可是宗親,大王叫一聲乳名,也是親近的意思。不過說實話,幾位宗親,似乎都不曾娶妻。這麼久了,除了妾室之外,似乎也沒人娶妻。」

  「你這一提,倒是讓我想起來了,我家中有一女兒,或許可以婚配將軍。」

  有品出味兒的人,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王僧這一句話,就是在點下邊的人,運城拿下,新順國就不用太過擔心山西方向的進攻,那麼關中的危局,也就少了很多。

  王順政權,根基已經足了。

  本地那些實力還在的家族,該開始下注了。

  當然,還有大明境內的家族,也可以開始琢磨聯姻。

  更重要的就是,王三這個交代也明確了。

  當初列籍長潤里的所有王氏子弟,都是宗親。

  不然他王三就不會以長輩的身份對下邊進行婚事安排。

  也就是說,未來不管結果如何,這些傢伙,最次都是一個公侯,甚至可以進封王爵。

  如此一來,恩榮殊異,攀上這些宗親的高枝,也是等於攀上大王的高枝。

  一時間城內城外都在瘋傳相關言論。

  與此同時,藍田縣。

  洪承疇、劉應遇都在這裡等待著,不過他們身邊跟著一個少年,正拿著紙筆寫著什麼。

  「聽聞,薛小友正在尋找陳奇瑜的蹤跡?」劉應遇有點無聊,正好看到少年正在寫稿,旋即想到了什麼問道。

  被問的薛長安,頓了頓毛筆,接著收了起來作揖道:「不知大人可有此獠下落?」

  劉應遇聞言,點了點頭說:「此獠乃是山西保德州人,關中一亂,他就隨著晉商之人,逃亡進入山西境內。

  根據樞密院軍情集錦,此獠先逃平陽,後在平陽衛攻打武平關初戰中設計,導致了王僧將軍的先鋒敗北,幾乎全軍覆沒。

  若不是前明榮河縣秀才都昀力挽狂瀾,異軍突起,統轄三十散兵夜襲武平關,進而重新整合出一千五百人,連克絳州、曲沃,將平陽衛殺得大敗,不然真可能讓他兵臨河津了。

  不過也正是這一戰,導致了他不得不逃亡太原。

  現在應該寓居太原。

  他是晉商扶持起來的讀書人,現在王僧將軍對平陽府接連下手,估計他也會花錢重新給他謀取一份官職。

  當然,這會兒大王有意驅逐大盛軍南下河南,那麼他們必然經過太原附近,想來此獠已經行動。

  陳奇瑜應該會以兵事入職,大概率是河南那邊的官職。

  你作為採風,說不準哪一日就去了河南,到時候新仇舊恨,有你報仇的機會。」

  薛長安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劉應遇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就看到有一隊騎兵靠近,後邊跟著數十馬車,掛著洪、劉二字。

  顯然,是洪承疇跟劉應遇的家人。

  「老爺!老爺!」洪李氏一下馬車,看到了洪承疇,忍不住熱淚盈眶的撲上來。

  洪承疇嘆息著摟住了她:「舟車勞頓,可安好?」

  「嗯!」洪李氏哽咽著,「奴初聞西北動盪,還以為老爺您……」

  「無礙。」洪承疇輕聲安撫道,「大王仁慈之君,行事果決,用人不拘一格,苦日子已經過了,現在請你來的,都有誰。」

  「你說呢?」洪承疇問題還未落下,一個與他七分相似的青年走來,臉色很冷淡,「你舉西安府投降,可有想過朝廷會如何對付我們?這一路北上,全族因為此事,東躲西藏,數次遭遇地方官衙阻截,死傷慘重。

  你一句無礙就過了?」

  「承畯!」就在洪承畯說完,身後就傳來了呵斥聲。

  旋即,走來一個儒袍中年,掃了一眼正在做筆記的薛長安,再看看不遠處正跟妻兒老小團聚的劉應遇,嘆息道:「有什麼事情到了長安再說。走吧。」

  「是,叔父。」洪承畯對說話的洪啟胤作揖,旋即轉身離開,一點都不鳥洪承疇這個哥哥,冷哼一聲就下去安撫其他族人。

  「承畯就是這個性子,他吃的苦沒你多,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選擇。」洪啟胤看向洪承疇,「李氏,你且去照看其他老小,承疇隨我一輛車。」

  「是!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