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偷襲者的來歷

  王三再喊一聲,看曹馬死死咬著一個的其他人,也再也不管其他,吼了一聲衝上去:「額的!都是額的!」

  這群逃軍一聽這群人說話的聲音,立刻意識到什麼,大吼道:「都是延綏來的弟兄,一起搶了這個大戶不好嗎?」

  王三聽到這聲嚷嚷,也忍不住捏緊手中的轟天雷。

  生怕曹馬他們反水。

  曹馬聽到這話,也不管下邊捂著脖子的傢伙,站起來,啐了一口血沫,朝著前頭沖的人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當我傻?三爺手裡,有轟天雷!再說了,三爺仁義!山下還有二爺作保,搶一車夠吃多久?」

  「就是!」曹馬的同鄉架住這喊話傢伙的刀,接著反繳,左側一個小個子手中一翻,半破的袖子裡閃出一把匕首,狠狠割在這個傢伙的後腰,疼得這個傢伙慘叫。

  隨後,這個同鄉撿起繳下來的刀,抓起來就往下劈!

  此人就被掀翻在地。

  這般配合,極其緊密,刀刀致命。

  「嘶……這就是軍戶嗎?」王信看得齜牙咧嘴的恐懼。

  這群人要是齊心找他們麻煩,十幾號人,只怕扛不住他們的進攻。

  「三爺有轟天雷,大不了魚死網破。」弓二隨手按了一下王信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

  「我……我明白。三叔膽兒大,比二叔膽兒更大。真要發狠,三叔天不怕地不怕。」王信暗暗擦了冷汗。

  雖說軍戶配合得很凌厲,下手也狠辣,但沒有王三狠。

  畢竟王三是敢動不動就要拿轟天雷招呼的人。

  「啊!風緊,扯呼!」

  終於,天近亮,這群人扛不住傷亡,很快就跑了。

  曹馬他們也拖著四人回來。

  但同時看向彼此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警惕,十分護食。

  「去,弄一石來,分給他們。」王三擺了擺手:「多出來的那幾十斤,做成饃,今天所有人都有一斤饃。」

  「謝三爺!」

  沒有搶到人頭的漢子,也一下散了惦記神色,一個兩個,都對王三多了幾分恭維。

  「好了,有活的嗎?」

  「有一個。」曹馬邊上一個壯漢,拎著一個小個子就上前來,將這人丟在地上。

  小個子看到了王三,居然還想著沖他,妄圖控制王三好逃出生天。

  不過下一秒,就被這個鐵塔一樣的壯漢按在地上,骨頭像是碎掉了一樣,疼得嗷嗷叫。

  「好了,游醋,按住就行,別弄死了。」王三喊了一下這個漢子。

  游醋才稍微鬆了一點力氣,讓這個小個子不至於那麼疼。

  「叫什麼?」

  「呸!你爺爺我大名,你也配知曉?」

  這個小子顯然不是好說話的,對著問話的王三就啐。

  王三一愣,接著冷漠的看了這個傢伙兩眼,將手中的就轟天雷掂了掂:「把這孫賊的嘴掰開,老子賞你一個轟天雷,讓你那些賊兄弟知道,敢惹老子,會有幾百斤轟天雷等著你!」

  「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

  「三爺,不值當不值當!」游醋也嚇了一跳,趕緊連連擺手,「這小子賤命一條,比不上三爺手裡的轟天雷金貴!」

  地上這孫賊也狂笑起來:「有本事就來,老子眼皮子皺一下,就是你孫子!」

  「捆起來。交給我來審。」弓二這個時候走來,「三爺消消氣,沒必要氣壞自己的身體。」

  王三頓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就勞煩弓二哥。」

  「放心,我之前跟二爺入過地牢,官差怎麼審,我全學了一個遍,三爺想要問什麼,我都給您拷問出來 。」

  弓二也是有點本事傍身的,他的手藝也是不錯,足夠這小子喝一壺。

  讓人幫著提走,弓二那邊很快就開始審訊,慘叫不斷,但很快慘叫就化作嗚嗚聲,王信只是看了幾眼就回來王三這邊,幫著王三給受傷的這些逃軍包紮說:「這個弓二太狠了,拿著浸了鹽水的樹枝,往人皮上刮,嫌吵就塞了布團在人嘴裡,讓人喊都喊不出來,估計得弄完一套,才開始審。」

  「嗯。」王三聞言眼皮子都懶得抬,「其實咱剛才就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塞個轟天雷,點著之後掛樹林裡炸碎,讓林子裡的那群混蛋知道,只要被活著抓住,老子就用炸藥炸死他們,讓他們死都不能得個全屍,連超生的機會都沒有!

  地府鬼差,可不會收屍身不完整的鬼魂。

  敢打我王三的主意,死都不給他安寧!」

  「三叔消消氣!消消氣!」王信擦了擦冷汗,自己這個三叔,啥都好,就是一旦認真起來,脾氣壓不住,下手又狠,旁人都不敢招惹。

  別說王信了,就是邊上給王三包紮的逃軍,也都感到脊柱發涼。

  見過一刀痛快的,就沒見過連死都不給安寧的,妥妥活閻王。

  「好了,下一個。」

  王三呦呵一聲,這人趕緊道謝滾蛋,然後去幫忙砍柴。

  這一次傷了五個,畢竟他們武器不比林子裡的逃軍多,最嚴重的是箭傷。

  不過取下來的箭頭,王三洗淨之後眉頭緊鎖:「骨簇……」

  沒錯,是一塊肩胛骨打磨成的箭頭。

  看來,林子裡的逃軍,裝備並不咋樣。

  幸虧對方沒有做倒鉤,不然傷口只怕會更嚴重。

  「三爺,問出來了。」

  就在王三給這些傷員清創完,在他們千恩萬謝的時候,弓二提著幾乎暈厥的小子走來:「他叫李盾,延安府安塞人,逃軍。

  林子裡頭的頭頭,是一個總旗,叫做李傕。

  他們是一個總旗一起逃的,現在林子裡還剩下五個人。」

  「一個總旗?其他人呢?」王三臉色凝重了。

  「其實也沒那麼多人了。」曹馬看到了王三神情凝重,在邊上說,「三爺,延綏兩鎮的總旗,多數只有二十戶許。而且很多都是絕戶,就一個漢子,也沒娶親。所以,連著總旗一塊逃,估摸就近二十人,從安塞跑到澄城,這一路估計得死七八個人,能到這裡的,可能就剩下林子裡那些了。」

  「曹兄弟說的對,這個李盾是李傕還沒出五服的兄弟。林子裡的全是姓李的。」弓二也點了點頭。

  要說最懂軍戶的還得是軍戶。

  「既然是都姓李,那為什麼剛才進攻的時候,要分散?」

  王三挑眉,古怪著。

  弓二繼續解釋道:「林子裡頭雖然有總旗,但還有倆小旗,兩個小旗各有想法,總旗也管不了。」

  「所以,林子裡其實算起來,是三股勢力?這才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