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處決(中)

  必登善道!」聽外面只是沒有動靜, 看來鬧餉的官兵及低定。若是我們現在還不過去, 那王斗定會對我們起疑。」

  黃顯恩只是連聲道:」我不去, 我不去, 我不敢去見操守大人, 我害怕, 害怕啊。」

  看黃顯恩的樣子, 池登善皺了皺眉, 沒想到黃顯恩是這樣一個廢物。事前自己怎麼會找他謀劃這樣的大事呢?他不由大感後悔。

  鄭幕神情顧廢, 他也是嘆道:」池兄弟說得對, 我們確要去了, 否則那王斗定會對我們起疑。」  他神情凝重:」大夥記住了。見了王斗後, 定要咬定我們事先並不知情, 今日我們告病在家, 部下作亂鬧餉之事, 我們完全不曉。」

  他嘴上是這樣說, 但能不能矇混過關卻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念及王斗行事的狠辣, 他不由打了個寒噤。

  幾人正說到這, 忽聽到院門一聲巨響, 接著大股腳步聲湧進來, 間中夾著府中下人的慘叫。

  池登善一下子跳起來, 喝道:」什麼事?」

  一個家人猛地推開房內, 他急急奔了進來, 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大人, 他們來了, 他們來了。

  屋內眾人都是吃了一驚, 池登善大喝道:」你說清楚, 誰來了?」

  那家人扶著門帷, 眼睛突出。他呼呼地喘著氣, 急切中, 竟是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廢物!」

  池登善一腳將他踹開, 他們身旁擁了一些家丁, 急急出門而來。

  網奔到迴廊, 忽然他們都是頓住腳步, 卻見大股的鐵甲軍士從迴廊那端涌過來, 見了池登善等人。他們一聲喝令。立時那端黑壓壓的火鏑舉起, 烏黑的統口盡數對準池登善等人。

  這些人或持長槍, 或持火統, 個個高大彪悍。竟是操守大人身旁的親衛, 還有他麾下韓朝部的鐵甲火統兵。

  池登善等人一顆心沉了下去, 只覺全身冰冷。

  那些鐵甲火銳兵手持鐵統, 他們彎著腰, 一步步逼來, 池登善等人寒毛都浮栗起來, 他們一動也不敢動。不是開玩笑, 這些火鏡兵手中的火鏡盡數裝好子藥與火繩, 只要扣動板機, 他們全身就會出現巨大的血洞。池登善等人冒不起這個險。

  人群分開。一身鐵甲, 臉如寒露的謝一科出現在池登善幾人的眼前。

  謝一科池登善幾人當然認識。池登善吃吃地說道:」謝兄弟, 你, 你這是何意?」

  謝一科的小臉過於嚴肅, 他喝道:」池登善, 黃顯恩, 鄭禹, 你們三人興兵作亂, 殘害百姓, 罪大惡極。本總旗奉操守大人之令, 將你三人抓捕歸案, 你們立時隨我去見操守大人。」

  池登善幾人都是吃了一驚, 興兵作亂。這罪名非同可, 幾乎就是造反的代名詞, 黃顯恩顫聲叫道:」謝兄弟, 我們決無此意, 這定是誤會, 還請謝兄弟在大人面前為我們分說幾句。→」

  鄭禹也是沉聲道:」亂兵鬧餉。我等在府中並不知情, 也是方才聽聞。如我部下有士卒參與, 本鎮撫至多御下不嚴, 縱兵作亂無從談起, 這罪名安不到我們頭上。

  」

  池登善道:」此乃一片胡言。我等忠義之心, 天日可鑑!」

  謝一科冷笑道:」你們這些話, 對操守大人說去吧!」

  他喝道:」全部給我抓起來!」

  池登善幾人大叫道:」我等並無罪責, 憑什麼抓捕我們?我們不服!」

  他身前的眾家丁也是鼓譟起來。他們揮舞兵器, 大聲喧囂。

  謝一科又驚又怒, 他引且」爾等膽敢反抗拒捕。大人有令, 有拒捕者。當場格嶸甲

  火統的巨響, 幾個家丁當場被打翻在地, 幾個火鏡兵躍上來, 對身前的眾家丁扣動板機, 每一道火光冒出, 就是一個家丁尖叫著被打翻在地。那幾個火銳兵退下後, 又是一片黑壓壓的火鏡兵移上來。

  火再與鮮血的味道在寒冷的空氣中傳播, 先是一片安靜, 隨之是一片驚呼聲, 再是到在地上沒死之人的悽厲慘叫聲。

  接著謝一科稍顯年輕的厲喝聲又是響起:」敢有反抗者, 格殺勿論!」

  沒想到對面之人真的開僥, 看著身旁慘死的兄弟。再看對面黑壓壓的火統又是移過來, 眾家丁都是崩潰了, 他們驚恐萬狀地跪在地上。大聲叫道:」莫開統, 我們投降, 我們投降。」

  一片的跪倒之人, 對面那些鐵甲火鏑兵手持鐵鏡, 一步步逼來。

  」扔了兵器, 跪於地上!」

  池登善嘆了口氣, 道:」莫作無意義的反抗, 見了大人再說吧。」

  黃顯恩哭道:」我就知道會有大禍, 你們不聽我的。」

  池登善將手上的大刀拋去, 沉重地跪倒地上, 他的內心己是落入萬丈深淵。

  鄭禹略為猶豫, 他手上的兵器還未拋下, 就有幾個王斗親衛撲上來。將他掃倒在地, 將他的雙手扭起。

  」亂賊!」

  幾根火鏡的統柄狠狠砸在他的身上。鄭禹痛苦地痙李著, 不由自主地跪下。池登善也被一鏑重重砸在臉上, 立時血流披注, 容色悽厲。他頭暈目眩, 只隱隱聽到身旁黃顯恩恐懼之極的變調嚎哭聲。

  知州李振蜒似乎第一次認識王斗。他吃吃地道:」王」王大人, 亂軍數百人, 占了州城官軍的一半。你是說, 將他們盡數處決?」

  王斗冷冷道:」此等害民之徒。留之何用?不要說一半的官軍, 就是全部的官兵作亂, 本官也盡數誅之!」

  李振蜒喃喃道:」他們。他們可是官兵!」

  王斗喝道:」正因為是官兵。a.om 所以才不能留情, 他們身為官軍, 本應保護百姓, 卻做下此等禽獸之舉, 又與賊寇何異?不嚴厲懲處, 州城百姓如何看我王斗?本官又將如何治軍?」  李振斑道:」數百人盡數處決。實是殺人太多, 不若只誅除惡幾人, 余者好生教導, 這些官兵在城內外大多家有眷屬, 如是殺了他們, 他們家孤兒寡母難以過活, 不如安導後放他們回營, 他們全家定感念大人的恩德仁慈。」

  王斗喝道:」我的仁慈, 只給那些遵紀守法, 護估百姓的良善之輩。不是給禽獸不如的東西。這些亂兵又何有惡脅從之分?他們家有眷屬, 州城百姓又何人沒有眷屬?他們在擄掠時, 可有考慮無辜百姓的痛苦, 可有考慮自己家人因此受害?敢作亂, 就需想到自己身異處的結果, 本官從不對叛亂謀逆者寬容!」

  李振蜒還要說什麼, 王斗膘了他一眼, 語氣頗有森然之意:」李知州, 你盡為亂軍說話, 你有何用意?」

  李振蜒嚇了一跳, 連連搖手道:」下官決無用意, 決無用意!」

  他己經忘記了自己身為文官的優勢。不由自主以下屬的口氣道:」大人吩咐之事, 下官立時去辦。立時去辦!」

  他趕緊走了, 餘下的各吏員們, 也是一窩蜂去了, 連看都不敢看王斗一眼。

  (.. 朗朗書)<!--flag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