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陽看著高雅,不說話了。
總不能供出霍東宇吧?
那是他拜託霍東宇去調查高雅的。
「慕先生,你要是覺得我是個神經病,大可以跟我離婚,我不會纏著你不放的。不離婚,哪天我神經病發作,操把四十米長的大刀,把你剁成肉醬!」
氣呼呼地說完後,高雅抄起自己的東西,扭頭就往樓上走去。
慕陽仰頭看著她上樓。
老爺子這個時候出來了,他離孫子很近,與孫子一起仰頭看著高雅氣呼呼地上樓。
「好好的一個姑娘,被你說成神經病,不罵死你才怪呢。孫媳婦兒,一定不要輕易原諒這個臭小子!」
慕陽看不到爺爺,等高雅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他摸了摸鼻子,嘀咕著:「她是像個神經病。」
「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不對,就你神經病,不能拉上你全家,我是你爺爺,你的全家就包括爺爺了。」
老爺子幫著高雅罵慕陽,卻將自己也罵了進去,趕緊改口。
「她生氣了……」
慕陽有點糾結。
要不要向她道歉?
他沒有向親人以外的年輕女性道過歉,因為他不和她們接觸,沒有機會得罪她們,就沒有道歉的經驗。
「生氣了就去哄她呀,男子漢大丈夫,向老婆低頭認錯,又不丟臉。」
老爺子恨不得推著孫子去向孫媳婦兒道歉。
孫媳婦兒會被懷疑神經病,他也有責任,他老是和孫媳婦交流嘛。
但也怪不了他的。
他死了幾年,不知道怎麼回事,魂魄被吸進腕錶里,偶爾還能出來冒個泡,但是家裡沒有一個人能看到他,更不要說交流了。
悶都悶死了。
好不容易有人能看到他,還能與他交流,他哪能忍著什麼都不說?
慕陽坐在沙發上糾結了半個小時,最終沒有向高雅道歉,他給自己找藉口。
太晚了,不宜去打擾高雅休息。
隔天一早,慕陽按照慣例出門晨運,出門時,他看向老婆的房間,看了半晌,才默默地下樓去。
幾分鐘後,高雅出來了。
昨晚被慕陽氣到,今天她又神清氣爽,心情非常美麗。
她是個樂天派,天塌下來當被子蓋。
生氣,也就是氣一時,很快就會氣消。
經過慕陽的房間時,高雅停下來,看了兩眼他緊閉的房門,想起了昨晚上的事。
她嘀咕著:「你才是神經病,我正常得很,不跟你說真話,怕嚇死你。」
也不能說真話。
師父千叮萬囑,交代她不能說出去的。
以前她不懂,現在她懂了。
特別是她看了很多靈異類的小說,知道有些人野心大,心歹毒,像她這樣的天生特殊體質的人,說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她連命都沒有。
事關生死,高雅的嘴巴特別牢的。
被老公懷疑神經病就神經病吧,哪天她心情不爽,揍慕陽一頓,還能說她是神經病,讓他不要跟她這個神經病計較,顯得他很小心。
高雅下樓去。
管叔在一樓,見她下樓來,管叔笑眯眯地走過來。
高雅挺喜歡管叔這個人的,說話帶笑,是個很溫和的人。
「高小姐,早安。」
「管叔。」
高雅笑著回應他,隨即又小聲地問:「你們大少爺出去了吧?」
「嗯,大少爺在外面晨跑。」
管叔回答後,又小心地問著:「高小姐要去找我們大少爺?」
「沒有,就是問清楚他在哪裡,我避開,免得與他同場合出現。管叔,我先出去跑一圈再回來吃早餐。」
今天她沒什麼事,可以在家裡寫更新,晚上再陪著喬菲參加宴會。
高雅往屋門口走去。
管叔跟著她走。
剛走到屋門口就遇到了一位貴婦人,那位貴婦人保養得很好,從她的外表無法看出她的年紀,她衣著光鮮,戴滿了珠寶,但沒有那種暴發戶的氣息,反而讓她顯得高貴端莊。
她的氣質能壓得住那些珠寶。
還挽著一隻愛馬仕的包包,值多少錢,高雅看不出來,她沒有買過奢侈品,愛馬仕包包還是從素素那裡看到過,素素那個包要十幾萬,當時她太震驚,所以記住了包包的牌子。
別看高雅是寫小說的,她寫的大多數是靈異小說,很少會寫到奢侈品,故而她對奢侈品了解不多。
兩個人迎面相遇,雙雙都停了下來。
管叔看到那位中年貴婦,立即從高雅的身後走到前面去,臉上堆起了職業式的微笑,恭敬地問好:「太太,你來了。」
太太?
慕陽的媽媽?
高雅的視線落在中年貴婦的臉上,慕陽的五官和這個女人是有幾分相似。
「管叔,這位是?」
陽佩蘭問著管叔,視線卻是落在高雅的身上,眼神也變得銳利,上下打量著高雅。
她大兒子的私人別墅里,除了沈明月,不會有其他年輕的女孩子。
就連傭人都沒有年輕的。
忽然看到有個年輕女子在長子的家裡,陽佩蘭自然要問清楚。
管叔恭敬地道:「這位是高雅高小姐,大少爺安排住進來的。」
「慕陽安排住進來的?」
陽佩蘭的眼神變得挑剔,再次將高雅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打量了數遍,對高雅的顏值,氣質,還算滿意。
「阿姨,你好。」
高雅禮貌地問好。
這是她的婆婆。
但她和慕陽是隱婚,她不好意思叫婆婆做媽。
「你好。」
高雅的外在條件讓陽佩蘭頗算滿意,看高雅的眼神就變得溫和了幾分,她溫聲問:「高小姐,你和我們家慕陽是什麼關係?他的女朋友嗎?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過你?」
長子要是有女朋友,婆婆也不用天天催婚。
陽佩蘭也操心長子的婚事,她給長子安排了幾次相親,慕陽都不肯去見面,她又拿兒子沒辦法,只好將希望寄托在婆婆的身上。
慕陽是爺爺奶奶帶大的,跟爺爺奶奶感情最好,他奶奶催婚催得他發頭暈,他都不會生氣。
換成其他長輩,在他面前說一次相親的事,他的臉色能黑上好幾天。
高雅笑著:「阿姨,我和慕陽的關係,由他告訴你好一點,我不是很方便說。」
陽佩蘭愣了愣後,問道:「你怎麼不方便說?」
高雅笑笑,就是不說話。
她和慕陽是夫妻關係,該由慕陽說出來,她說的話,她違約。
他違約,他就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