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過了，你慢慢吃。」
慕陽溫和地道，又問她：「頭痛嗎？」
「有點痛，不過在我能忍受的範圍內，可能是睡夠了吧，要是像往時那樣早起，我就會頭痛。」
吃著吃著，高雅忽然問他：「大家一起吃早餐的話，就我缺席，大家會不會覺得我好懶，回婆家第二天就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來。」
「不會，他們還很開心。」
開心？
高雅又不笨，很快就想到了大家會開心的原因。
她說道：「昨晚我都喝醉了，咱倆啥事都沒有發生。」
上次他喝醉，這次她喝醉。
「慕陽。」
高雅偏頭看他，問道：「你該不會是故意讓我喝醉的吧？怕我真的會主動扒光你？」
慕陽不承認，嘴硬地道：「那是你自己貪杯，怎麼能說是我故意讓你喝醉。誰說我怕你了。」
「可是，你可以提醒我不要喝下去，你是知道我三杯必醉的。」
「放假，在家，我又在你身邊，你喜歡喝就讓你喝過癮。」
「我沒有喝過癮，要不是醉了，我覺得我還能喝上好幾杯，怎麼我就沒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呢。」
慕陽失笑，「那都是誇張的說法，真喝了千杯酒，早就酒精中毒掛掉了。」
高雅笑笑，「你就是太認真，一點玩笑都開不了。」
「趕緊吃吧。」
高雅繼續享受她的美味早餐。
慕陽看著她吃，片刻，他輕聲說道：「那個女人昨晚挺慘的，被嚇得。」
「你問慕東明了？」
「沒有，他打電話給我的，向我道歉，也請我代他向我媽道歉，他是不知道他媽跑過來吵鬧的。」
「他在路邊看到他媽的，他媽被嚇得厲害，也跌得渾身是皮外傷，他送他媽去了醫院，現在住院了，臉色青白，披頭散髮，時不時就在尖叫說有鬼，精神都要失常了。」
高雅說道：「唐小姐說了那些鬼是被小三們或逼死，或害死的原配，特別怨恨當小三的女人，被唐小姐叫來，她們就逮著慕東明的媽出氣了。」
「她會被嚇得很慘，我能猜到，任誰看到那場景都會被嚇死。」
她是見得多了，習慣了。
「慕東明打電話給你，也問你原因了吧？」
「嗯，我告訴他了，說不知道她媽為什麼突然就叫喊著有鬼，然後發瘋地跑了。」
高雅吃飽了，她放下碗筷，抽著紙巾擦拭著嘴巴，說道：「他媽現在都還在說有鬼，他會相信他媽是被嚇到的。我覺得，他對你特別的信任，你說的話，他不會懷疑。」
慕陽不說話。
如果慕東明與他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他們的兄弟情會很深。
但，慕東明是他爸的私生子。
哪怕慕東明是無辜的，他沒有辦法自己選擇父母。
原配生的孩子和小三生的孩子，有多少能夠和平相處的？大多數都會彼此嫉妒，怨恨。
高雅一手搭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別想那麼多，順其自然，明天會怎麼變化，誰也不知道的。走，我們下樓去，我還沒有逛完你們家莊園，你帶我再逛逛。」
「對了，我師父呢？自從有了你後，我都不是第一時間想到我師父了。」
高雅壓低聲音，「別讓我師父聽到，免得他老人家不爽。」
「好。」
慕陽應著。
他要收拾碗筷，高雅趕緊搶著收拾，「你給我送上來了，我自己收拾，慕陽，你知道你最打動我的是什麼嗎？是你的細心，周到。」
他屬於那種將一個人放在心上了，就會對那個人很好很好的。
很幸運，她是那個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了。
慕陽眉眼柔和，嘴角似乎翹了翹，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
起身，他就往房外走去。
高雅跟著他走。
一樓的大廳里，坐著老太太及她的幾個兒媳婦還有慕姑姑。
看到小夫妻下樓，老太太笑眯眯地招手：「高雅，過來。」
管家上前接過了高雅手裡的碗筷。
高雅走過去。
「奶奶。」
她又向婆婆和幾位嬸嬸問好。
幾位過來人長輩上下打量著她。
慕姑姑甚至站起來，翻看了一下高雅的衣領。
「姑姑，怎麼了？」
高雅不明白慕姑姑是什麼意思，她還以為自己衣服穿反了呢，低頭看了看，沒有穿反呀。
「白白淨淨的，沒有紅印子。」
慕姑姑翻看後，說了句。
然後瞪嚮慕陽，話到嘴邊又卡了卡，大概是為了保住大侄兒的顏面吧，她湊到了慕陽的耳邊小聲問著：「阿陽，你是不是，還沒有開竅呀，知道怎麼睡的嗎？」
「回頭我讓你姑丈安利你看些片子學習學習。」
慕陽一臉黑線，黑著臉低叫：「姑姑！」
慕姑姑拍他一下，小聲說道：「不用不好意思的，我們這些人都是你的長輩，是過來人。你一向不近女色，沒開竅也正常。」
「姑姑！」
「好好好，不說了，瞧你，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紅的。」
慕陽被姑姑問得恨不得尋個地洞鑽進去。
姑姑竟然懷疑他不知道怎麼睡……
姑侄倆說得很小聲，特別是慕姑姑說的話，只有慕陽能聽見。
高雅都聽不清楚。
見慕陽臉色難看，慕姑姑又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會」的樣子，讓高雅莫名其妙的。
很想知道姑姑說了什麼。
等會兒出去了，再問問慕陽吧。
等等，姑姑剛才說什麼紅印子？
說她白白淨淨，沒有紅印子，什麼紅印子？
高雅看看姑侄倆，又看看幾位長輩，她們個個都頗為失望的樣子，就連她婆婆都是這樣。
她明白了。
昨晚她和慕陽同住一室，大家以為他們倆有了夫妻之實。
怪不得剛才慕陽說，她起得晚，大家都會開心。
大概是以為她被慕陽折騰得太慘，才會睡到現在起來吧。
剛剛慕姑姑翻看她的衣領，哪是看衣領呀，是看她的脖子，想找找看，她身上有沒有慕陽留下的印記。
想明白後，高雅的臉一下子就燒紅，紅得比慕陽還厲害。
「姑姑，我昨晚喝了幾杯酒，醉了。」
高雅紅著臉解釋。
然後眾人又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她。
高雅：……
她保證，保證今晚就把慕陽睡了，免得長輩們都這樣看她。
她今晚再碰一滴酒，她就不跟她爸姓了，跟她師父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