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卻現身了。
只讓慕清一個人看到他。
慕清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定神一看,真的是老父親。
老爺子鬼力有限,也就讓慕清看到了他後就不見了。
連高雅都看不到他。
應該是又回到腕錶裡面養魂。
「爸——」
慕清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自抽嘴巴了,是他老父親在教訓他。
他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痛,撲嗵一下跪下。
圍著王麗麗的那些鬼魂暫時出了一口氣,鬆開了王麗麗。
王麗麗爬起來,撒腿就跑,沒命地跑,只恨爸媽給她少生了兩條腿,跑得都不夠快。
邊跑,她邊驚恐地叫喊著有鬼,有鬼。
她跑得鞋子都掉了,手機什麼的也全都掉了。
她也顧不得那些身外物,只顧著逃命。
那些恐怖的女鬼們,追著她來了。
王麗麗邊跑邊扭頭看邊哇哇大叫。
被一群恐怖女鬼追著跑的場景,就是高雅看著都有點毛骨悚然。
很快,王麗麗就逃得不見蹤影了。
高雅見到唐小姐便明白那些鬼影怎麼來的了。
唐小姐衝著高雅調皮地笑。
高雅很想說話,又怕被當成神經病,只得忍著。
「爸,對不起,對不起,是兒子錯了,兒子不孝——」
慕清跪下後,又自責地抽了自己兩耳光。
他不孝呀,害得老父親死了都還不能安心,都還被他氣得跑回來教訓他。
眾人四處張望,哪裡有老爺子的影子?
老太太似是明白了怎麼回事,她沒有去拉兒子,也不讓別人拉,只是對大家說道:「都進去吧。」
老太太走了。
慕二叔想去拉一下大哥的,妻子拉住他,最終,慕二叔只能跟著老母親離開。
兩個小時後。
慕陽的房間。
一進門,他就關上了房門,拉著高雅到沙發前,按高雅坐下,他問:「高雅,你都看到了嗎?」
沒有別人在場,高雅老實地答道:「看到了,爺爺是回來了,你爸是被爺爺教訓的。那個老小三,則是很多女鬼下的鬼手。」
「很多女鬼?」
「哪來的很多女鬼?」
慕陽蹙著眉,他們慕家莊園又不是豐都城,怎麼可能會有很多女鬼。
「反正就是很多女鬼,她們似乎跟老小三有仇似的,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那場景,你們看不到也是好的,否則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她看多了,習慣了,不受影響。
晚飯,她吃得津津有味。
第一次看見恐怖鬼魂跟在一些倒霉人身邊,吃人家的肉時,高雅就受到了影響,吃不下,硬吃點東西,就會噁心,吐得天昏地暗的。
後來,就習慣了。
現在呀,她能擺上一張桌子,炒上幾道菜,邊看鬼戲邊吃飯夾菜,甚至小酌兩杯都可以。
慕陽坐了下來。
「不是我爺爺帶回來的女鬼?」
高雅偏頭看他,看著看著,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怪不得咱們倆能成為夫妻,哈哈,想法一樣。」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
慕陽:「……真是爺爺帶回來的?爺爺在那邊娶了很多小老婆還是我們平時燒給他的傭人?」
高雅笑道:「爺爺說他生是奶奶的人,死是奶奶的鬼,沒有做過對不起奶奶的事。」
「那些女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我鬼朋友帶來的,就是唐小姐。」
慕陽:「……」
「夜深人靜時,我出去問問唐小姐找我做什麼。」
「這裡是老宅,不是我們的家,你半夜三更跑出去,對著空氣說話,會以為你夢遊或者鬼上身的。」
高雅犯難了,「那怎麼辦?唐小姐進不來,我不出去,她就見不到我。」
「要不,你現在陪我出去散步消消食,剛才吃得有點撐。你家人不停地給我夾菜,我不吃又不好意思,就吃得有點撐了。」
「奶奶特別滿意。」
老太太很喜歡看著高雅吃東西。
慕陽抿了抿嘴後,說道:「好。」
「你不問問你那個異母弟弟,他媽媽怎麼樣了?」
慕陽冷冷地道:「與我無關。」
「我也不是關心她,就是想知道被一群女鬼追著,她能撐多久?有沒有被嚇得肝膽俱裂?」
「無防,我可以問唐小姐的。」
唐小姐知道的鬼事多。
不知道唐小姐來找她做什麼。
「走吧,我們出去走走,對了,你爸可能還跪在那裡,咱們出去勸你爸起來,這是個很好的藉口。」
慕陽不說話,默許了。
……
黑夜的深山老林,時不時就聽到不知名的鳥兒叫喊,與那些蛇蟲叫聲交匯在一起,譜寫成一曲嚇人的曲子。
在一座大山的山腳下卻有亮光,那是幾棟全部由木頭搭建而成的木屋。
山路上也有著光,能移動的光。
其實就是幾輛車子,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駛向那幾棟木屋。
不久後,數輛車便停在了正中間的那棟最大的木屋前。
那棟木屋還有個小院子,小院子的一邊擺放著一張石桌子以及幾張石凳子,靠西邊的角落搭建著葡萄架。
現在是夜晚了,不太看得清院子裡都種著什麼,白天過來的話,就能發現院子裡,一邊種滿了各種蔬菜,一邊種著花花草草。
春季百花盛放時,那些花都盛放,能為院子裡添幾分春色。
本來有個中年婦女坐在石桌前的,那婦女手上還拿著一把八十年代人喜歡用的蒲扇,那扇子是用來拍打蚊子的。
十月的東城是還很熱,由於這裡是深山老林,早晚清涼得很,都不用吹風扇。
幾輛車子停下來後,中年婦女立即起身,扭身就回屋裡去。
很快,她就關上了木門,放下了門塞,不讓剛來的那些人推門而入。
從幾輛車上走下來很多人,除了一個老者之外,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衣保鏢。
老者走到了屋門口,拄著拐杖站了片刻後,才抬手拍著門,對屋裡的人說道:「閨女,你就這麼不想見到爸嗎,爸都一把年紀了,還有多少時日可活?」
「開門讓爸進去坐坐,咱們父女倆二十幾年沒有好好說話了。」
「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屋裡的中年婦女冷冷地道:「我也跟爸說了,我的女兒早在二十五年前就死了,被我親手掐死的,屍體都被我扔到大山里餵野獸了,爸不用時不時就來問我,她死了,死了二十五年!」
「爸也不用浪費那麼多人力物力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