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後，慕陽問高雅：「有拖鞋嗎？」
「我師父只有一雙拖鞋，我倒是有兩雙，穿我的，可以嗎？」
慕陽默了默後，只能點點頭。
他以為就來半天的，誰想到老天爺要把他留在這裡。
一場大雨下了半天都沒有要停的意思。
真的是人不留他，天都留他。
「我的拖鞋在我房間，你自己去換。換好了拖鞋來幫忙拔雞毛。」
慕陽不說話，默默地轉身走開了。
高師父小聲說著徒弟：「你不要看慕陽脾氣好，就啥活兒都叫他干，人家是大少爺，哪曾幹過這種活兒。」
「不叫他幫忙，師父來幫忙了，天都要黑了，不幫忙，什麼時候才能吃飯。」
高師父看看時間，說道：「還早著呢，今天下雨，天黑得才快。」
「我還要去洗韭菜，那個才難洗呢。」
高師父說著就走開了。
沒兩分鐘，慕陽出來，看到高雅在拔雞毛了，他搬了張小矮凳過去，在高雅旁邊坐下。
捲起了衣袖，就幫著拔雞毛。
高雅抬頭看了他兩眼，便專注地拔雞毛，問他：「慕先生做過這種事嗎？」
「叫我名字。」
慕陽要求高雅叫他名字，不喜歡她再叫他慕先生，太陌生了。
「十幾年前幹過。」
高雅又看了他兩眼，「十幾年前你才十幾歲，幹過？」
慕陽專注地看著雞，嘴上答道：「我還沒有步入社會之前，奶奶培養我們的自理能力，要求我們要會做普通人都會做的家務活，殺雞，我也會。」
「剛才看你嫌棄的樣子，我以為你連雞都不吃呢，沒想到你還會殺雞。」
慕陽不說話。
夫妻一起幹活，速度快。
很快就將大公雞處理好。
「還有什麼活兒需要我幫忙的嗎？」
「燒火會嗎？」
慕陽頓了頓後，說道：「燒火有什麼難的。」
塞柴火進去就行。
「你沒燒過火吧？」
就算奶奶會培養他們的自理能力，要求他們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事，以他們慕家的條件，也不用燒柴火的。
「沒有。」
這一次，慕陽老實承認自己確實沒有做過這種事。
「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這種事兒難不倒我。」
為了表示自己能行，慕陽自告奮勇要燒火。
數分鐘後。
「嘩，我這是進入了仙境嗎，好大煙呀，咳咳——」
高師父叫了幾聲，扭身就跑了，跑到屋門口去猛咳幾聲。
嗆死他了。
很快，慕陽和高雅也從廚房裡出來。
高雅邊咳邊說道：「慕陽，你不用幫忙了，陪我師父下棋去，晚飯交給我。」
慕陽臉黑黑的，是不小心抹了灰。
他以為燒火很容易，結果弄得灰頭土臉的，還搞得整個廚房都是煙，簡直像仙鏡。
「可能是咱們家的煙囪有點堵吧，否則不會這麼大煙的，也可能是你上次砍回來的柴火曬得不夠干。」
高師父替慕陽開脫。
高雅看了師父兩眼。
邊用手扇著煙，邊進廚房。
好一會兒，她燒著火了，廚房裡的煙慢慢地消退。
慕陽的臉更黑了。
不是煙囪堵，也不是柴不干，就是他不會燒火。
「慕陽，走，陪師父下完那盤棋。」
高師父招呼著慕陽走開。
慕陽很想幫忙，不想讓高雅一個人在廚房裡累死累活的，奈何他幫不上忙。
他看著廚房的方向，不動，也不說話。
「慕陽？」
高師父狐疑地問他，「在想什麼呢？」
「師父，高雅一個人準備晚飯，會累。」
高師父：「……這個，嗯，也是有那麼一點點累，不過，高雅做慣了，她又是練武之人，體力好，不會累著的。」
見慕陽還是不動，高師父笑道：「行，那咱們不下棋了，進去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慕陽這才動了。
高師父對他非常滿意。
雖然性子冷，話也不多，總是不聲不響疼老婆。
不錯！
高雅有老公寵著，他這個當師父的，也能徹底放心了。
這雨呀，繼續下，下到明天，這樣小夫妻倆就不能回城裡去，今晚必定會同床共枕。
高師父就盼著兩個人有了夫妻之實，那樣就穩了。
掛名夫妻，始終危險，隨時都會有分手的可能。
人多好幹活，人少好吃飯。
三個人一起準備晚餐，是快很多。
可能是自己動手了，也可能是幹了點活，餓得快，晚飯，慕陽吃了兩碗飯，啃了一個大雞腿。
還喝了兩碗雞湯。
吃飽喝足後，慕陽又幫著高雅一起收拾碗筷。
十幾分鐘後，一家三口聚在廳里看電視。
慕陽看不進去，就是聽師徒倆在聊天。
時間過去得很快，很快便到了晚上九點。
高師父打了個呵欠，對小夫妻說道：「都九點了，外面還在下雨，你們倆別回城了，就在家裡住一晚。」
「慕陽，師父那裡有新衣服，我拿一套給你將就換著穿。」
「晚上，你是將就地跟師父擠一擠，還是你們夫妻倆睡一間房？」
慕陽看向高雅，高雅也看著慕陽，不等他說話，高雅就道：「我在書房將就一晚就行，慕陽說不習慣旁邊有人。」
高師父說道：「沒有多餘的被，怎麼辦？」
「櫃裡有棉被，拿張棉被出來蓋一晚也沒事，空調溫度調低一點，蓋著棉被最適合。」
高師父無話可說。
他看著慕陽，希望慕陽能反對，但是慕陽一聲不吭。
攤上這麼個不愛說話的女婿，高師父能怎麼著？
「早點洗洗睡吧。」
高師父嘆了口氣後，回他的房裡去。
很快，拿了一套新衣服出來，交給慕陽，讓慕陽去洗澡，早點休息，明天用過早餐再回市里去。
等高師父關上房門後，高雅對慕陽說道：「我房間裡也有浴室，你先洗澡，我等會兒在公共浴室里洗就行。」
她和師父的房間都是套間，裡面有浴室的。
慕陽嗯了一聲，抱著師父給他的新衣服進了她的房間。
好一會兒，他從房裡出來。
他走到高雅的身後，高雅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清新香味，知道他洗了澡。
「高雅。」
他低聲叫著她。
高雅扭頭看他，他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小聲說道：「我把你的被子洗了。」
高雅：「……啥？洗被子？不是，你，你洗被子幹啥呀？」
就一張空調被，他洗了，怎麼蓋？
棉被也只有一張的。
給他用，她就沒得被子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