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不知道又有人盯著她家男人了。
她開車到了實驗中學,將車子停在學校門口的停車位上,下了車,看了一會兒學校。
今天周日,學生還沒有回校上課,學校依舊安安靜靜的。
比起夜晚的安靜帶點陰森感,白天就好了很多。
校門口的值班保安看到高雅,並沒有走出來。
昨晚劉主任帶著高雅師徒倆過來時,不是現在這名保安上班,自然不知道高雅是領導請來的收鬼大師。
高雅走到保安室門口。
值班保安便起身,從窗口探頭出來問她:「請問你找誰?是學生家長嗎?學生們下午才會回校。」
「我不找誰,就是來看看。」
高雅笑著回應,她走近前,快速地打量著這名保安,四十出頭的樣子。
「保安大哥,你在實驗中學幹了多長時間?」
保安答道:「有五六年了吧。」
五六年,那就是個老員工了,應該知道學校發生的事。
昨晚初中部的那兩個學生鬼魂看樣子是死了幾年的,還有高中部那個凶神惡煞的鬼魂,能害人,能起風,說明高中部那個鬼魂怨氣特別重,變成了厲鬼。
那厲鬼看到劉主任時特別生氣,當著她師徒倆的面都想掐死劉主任。
他生前肯定是遭到了不公。
死時帶著怨,不願意離開,留在了學校里,怨氣越來越重,便成了厲鬼,在學校里搞風搞雨,無非是報復。
就像有些人兇狠地說過,做鬼也不放過你的狠話,他真死了變成鬼,還真有可能回來纏著你,輕則讓你各種不順,重則就會像陳家人那樣,也會像實驗中學這樣,不停地有學生被鬼魂引誘著跳樓自殺。
「那幹得挺長時間了。」
保安笑著:「這裡穩定一點,一般自己不辭職,都可以一直幹下去。我沒有什麼本事,只能當保安,能夠穩定就行。」
實驗中學的保安工資一個月也有好幾千塊錢,包吃包住,三班倒的。
很清閒。
主要是他確實沒有什麼本事。
現在找工作多難呀,多少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呢。
「是的,穩定就好。」
高雅也覺得有份穩定的工作,甭管是什麼工作,都可以。
「保安大哥,你在這裡幹了五六年,知道這幾年,實驗中學跳了多少個學生嗎?他們跳樓的結果是?」
高雅切入了正事兒。
她就是來打聽的,想知道高中部那個兇狠的鬼魂生前遭遇了什麼。
沒有弄清楚他生平,她不好跟人家談判。
也無法勸說人家放下仇恨,轉世輪迴。
保安剛剛還滿臉是笑,聽到高雅打聽的事後,立即就斂起了笑容,並驅趕著高雅離開:「你是不是記者?我只是個保安,看大門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我,趕緊走吧。」
高雅解釋:「保安大哥,我不是記者,我是你們學校劉主任請來的獵詭人,專門幫你們學校解決最近的難題的。」
「開學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實驗就跳了四個學生,這件事早已經傳出去,很多人都知道的了,保安大哥跟我說說也無防,我只是想弄清楚那些學生跳樓的真正原因。」
「獵詭人?獵詭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收鬼大師。」
保安呵呵地笑了兩聲,「你是收鬼大師?這麼年輕,我看你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吧。就算你真的是收鬼大師,劉主任請你來收鬼的,真有鬼,你收了便是,問那麼多做什麼。」
「他們為什麼跳樓?學習壓力大唄,抗壓能力不行唄。現在的家長哪一個不是望子成龍的?學生卷,家長卷,學校又逼迫,孩子們被逼出了心理問題,得不到治療,或者父母不重視,不就想不開了。」
保安說完後,壓低聲音補充了一句:「反正我孩子是不會送到實驗中學讀書的。」
不僅學費貴,學習壓力也大,學校管理也特別的嚴格,學校和老師只看重成績,看重升學率,一昧地逼迫學生,再遇上特別卷的家長,學生等於是在家裡要連續學習,在學校也是連續轉。
受不了,輕則心理出問題,重則就跳了。
除了跳樓的,也有學生用圓規那尖尖的一頭扎自己的手腕,想割脈自殺。
保安大哥剛來實驗中學上班時就聽說了有個女生用圓規扎手腕的。
也聽說有很多學生都在吃著藥的,吃的是治療抑鬱症的藥。
高雅默了默後,說道:「我昨晚和我師父跟著劉主任進去看過,高中部有個男生的鬼魂特別厲害,昨晚竟然現身了,我們三人都看到他,他還想掐劉主任。」
「好像特別憎恨劉主任似的。」
「我想,他不僅僅是單純的跳樓吧,也有可能是被人推下樓的,或者是被逼著的,他生前還有可能遭受到校園霸凌。」
保安大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再度變了,再次趕著高雅:「你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趕緊走,若是你們能收鬼,就辦正事,收不了,趕緊推了這件事,別惹禍上身。」
他這樣說,高雅便知道他是知情的。
只是他不肯說也不敢說。
學校應該下過命令,不許他們再談論或者說出去吧。
保安大哥在這裡上班,他不想失去工作,自然是聽學校的。
高雅也不想為難他,「保安大哥,謝謝你,我現在就走,不會讓你難做的。」
「快走吧。」
高雅轉身便走。
她沒有向她停車的方向走去,而是往校門口的右邊走去,附近有不少商鋪,她想去跟那些商鋪的老闆們打聽打聽。
高雅走出了一百多米遠,從後面駛來了一輛麵包車,麵包車從她的身邊駛過,然後在她前面停下來。
車門一開,從麵包車上走下來七八個大漢。
「就是她了。」
高雅聽到有人說了句。
當即便知道這些人是衝著她來的。
她得罪了誰?
現在不是猜測的時候,先應付這幾個大漢再說吧。
高雅停下腳步,防備地看著他們。
「你就是高小姐,高師父的徒弟?」
帶頭的大漢是個光頭,他往前走了幾步,語氣不善地問著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