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是我徐家的人,誰也不能欺負

  余恩恩醒來,已經到中午了,她不僅腦袋發脹,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稍微一動就疼。

  她坐起身,才發現自己在醫院。

  「我怎麼在這兒?」

  她扶著床邊想要下來,胸膛疼得她眉頭都皺在一起,「現在喝酒的副作用都這麼大了嗎?」

  余恩恩又捂著胸口坐下,想要找自己的手機,這時才有人推門進來。

  看到余恩恩自己坐起來,徐攸儀連忙跑過去,把陳獻意開的藥放下,「別亂動別亂動,好好躺著。」

  看到徐攸儀在,余恩恩就沒那麼慌張了,她重新躺下,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我現在喝個酒都等把自己喝到醫院了。」

  她揉了揉胸口,「疼死我了。」

  徐攸儀趕緊將她攔下,「別亂動,你肋骨都斷了!」

  「?」

  余恩恩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喝個酒,把肋骨喝斷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一點都記不得了?」

  「嗯......」

  她努力地仔細回想,只記得她看到徐幸止跟明綏郎才女貌格外登對,她心裡不爽,就自己偷偷喝了杯酒,之後的事情,她只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撞了人。

  再多的她真的記不清楚了。

  看她想得一臉為難,徐攸儀直接道:「你被人打了,傻子。」

  「嗯?」余恩恩又是一驚,「我被人打了?」

  徐攸儀把昨天晚上的監控視頻給她看。

  明明是那幾個人把余恩恩給攔下,余恩恩還彎腰給他們道歉,可他們不僅不知足,還要把余恩恩帶走,看到他們踹在自己胸口的那兩腳,余恩恩感覺肋骨更疼了。

  不僅她,姜珣也被打了。

  她這暴脾氣一下子坐不住了,擼著袖子就要起身,「天殺的,我倒要看看哪個孫子敢趁爺爺喝醉酒打我,給他找出來看我不把他剁成餃子泥兒!!」

  扯到她身上的傷,她又疼得一頭冷汗。

  徐攸儀把她摁回去,「好好躺下吧你!」

  她語氣沉了沉,「是明璟乾的。」

  「明璟?」

  雖然之前沒怎麼聽說過,但他姓明,余恩恩試探地問:「就、我想的那個明家?」

  「嗯。」徐攸儀點頭,「就你想的那個明家,明妍的親弟弟。」

  「......」

  真是晦氣,這姐弟倆居然一個德行。

  一個小時候欺負她,一個長大了還敢欺負她。

  可是明家剛跟徐幸止合作,如果現在追究,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徐幸止。

  自從徐幸止把余恩恩帶回老宅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打她,她也沒主動招惹是非,就平白被人揍,她心裡還是憤懣。

  想了很久很久,余恩恩偷偷問:「小姑姑,要是把明璟套麻袋偷偷打一頓,不讓他知道是我,會不會影響徐幸止的合作啊?」

  徐攸儀不由得挑了下眉,「都這時候了,你還考慮這麼多呢?」

  余恩恩低著頭,「徐幸止為了這麼合作忙那麼久,總不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功虧一簣吧,可是我又咽不下這口氣!」

  她說得可憐巴巴的。

  「小事?」徐攸儀敲了下她的腦門兒,「你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呢,他們都對你動手了,這還叫小事兒?!你窩囊也不是這個時候窩囊的。」

  「啊?」

  余恩恩有些不知所措,「那、那我可以揍回來?」

  徐攸儀輕哼了聲,「恐怕不用你了。」

  「什麼意思?!」

  余恩恩這時候才發現徐幸止不在,「你的意思是徐幸止已經處理了?別呀,萬一他以前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怎麼辦?」

  說著,她就又要下床。

  徐攸儀攔都攔不住,可剛到門口,就跟來人撞了滿懷,余恩恩覺得她人都要被撞碎了,還是徐幸止抬手攬了她一把,才不至於摔出去。

  「慌慌張張地做什麼,誰讓你下床的。」

  聽到徐幸止的聲音,余恩恩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徐幸止,你把明璟怎麼了?」

  「你還有空關心他。」徐幸止將她抱起,重新放回病床上,「自己的小命不要了?!」

  雖然語氣很兇,但一舉一動都關懷備至。

  徐攸儀自覺地把位置讓開。

  徐幸止在她病床前坐下,也不跟她提明璟的事情,「還疼嗎,讓陳獻意再過來看看。」

  「我去叫。」

  徐攸儀趁機離開,其他的人都在病房外,就剩下余恩恩和徐幸止。

  余恩恩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小聲道:「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徐幸止讓家裡的傭人煮了排骨湯,正要給她盛,聽到她的道歉,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下,「看你以後還自己一個人喝酒。」

  她嘟著嘴巴,不敢辯駁。

  徐幸止終是於心不忍,又道:「這件事情又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

  余恩恩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這次我就不跟他計較了,別讓他影響你和明家的合作。」

  「......」

  徐幸止手裡端著盛好的排骨湯,盯著余恩恩,動作有一絲絲僵硬。

  這樣謹慎小心的余恩恩,不由得地讓他又想起十年前那個剛被他帶回來的小姑娘,又敏感又脆弱,有什麼不高興不開心的事情,全部都自己忍著,誰也不告訴。

  他用了十年,才讓她改掉了忍氣吞聲的習慣。

  余恩恩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居然感受到徐幸止周身的氣息又降低了幾分。

  「徐、徐幸止......」

  「余恩恩,我什麼時候教你受欺負要忍著了?」

  余恩恩一怔。

  她突然就想起來,很早很早的時候,徐幸止就跟她說過,誰敢打她罵她,就加倍還回去,要是打不過,就回來找他。

  但是如果讓徐幸止知道她受了欺負,還不敢還手不敢告訴他的話,他就把余恩恩扔出去。

  余恩恩也不知為何,突然就覺得有點想哭。

  她扣著手指,低聲說:「我、我只是不想影響到你。」

  看她這副模樣,徐幸止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了,把排骨湯遞給她,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腦袋,「傻子,你是我徐家的人,誰也不能欺負你。」

  余恩恩把湯碗捧在手心,熱氣氤氳了她的雙眸,她把臉都快埋到碗裡,很輕很輕地嗯了聲。

  徐幸止說那幾個人已經處理了,讓余恩恩不用再擔心。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處理的,但余恩恩相信他有分寸,所以就沒再過問。

  但是他不讓余恩恩出院,雖然她覺得死不了,但陳獻意說她傷得很重很重,無奈她就只能繼續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

  剛開始余恩恩還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明家的人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