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徐幸止說著年終總結,余恩恩跟徐攸儀他們站一塊兒,手裡還拿著杯氣泡水,憤懣的看著他們。
前些天那個糾纏了很久的項目,總算是已經簽合同了,所以今天明綏也會到場。
余恩恩知道那是徐幸止的工作,知道該以大局為重,可她看到兩個人成雙成對,她心裡還是會難過。
不由得又想到上次明綏跟她說的話。
就算是沒有感情,因為利益,他們也會結婚的。
結了婚以後,兩人朝夕相處,沒有愛也能培養愛。
有那麼一瞬間,余恩恩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身份不能給他帶來助力。
看她盯著徐幸止發呆,姜珣俯身過去,低聲詢問,「姐姐,你還好嗎?」
余恩恩回神,她抬起頭笑道:「有什麼不好的,早就見怪不怪了,就算不是明綏也會是其他人。」
反正永遠都不會是她就對了。
明知道她和徐幸止之間隔著重重阻礙,也明知道他們之間的可能性為零,可她就是不願意放手,如飛蛾撲火一般,直到粉身碎骨,將所有的愛意消磨殆盡,才能死心。
那些官僚的場面話總算是結束,今天來往的客人起鬨著讓徐幸止和明綏跳今天的第一支開場舞。
徐幸止的視線第一時間巡視到余恩恩這裡。
兩人隔著人群對視,可轉眼就看到余恩恩身邊的姜珣,他微微蹙眉。
身邊的明綏叫他,「徐總?」
徐幸止將目光收回,朝明綏伸出手,恭謹地行了個王子禮,舉手投足都貴氣傲然。
明綏也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他的掌心。
隨著音樂的律動,徐幸止虛攏著她的腰身踩著節拍。
明明在來之前,余恩恩早就料到這一切的,可是當她親眼目睹這一切,居然會如此的刺眼。
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加入,那雙身影逐漸不那麼清晰,身側的姜珣也盯著那個方向看了很久,他朝余恩恩伸出手,「姐姐,我能邀請您跳支舞嗎?」
余恩恩回過神來,笑著接受,「好啊。」
姜珣比自己想像中跳的還要好,倒是余恩恩出神幾次,踩了他幾次。
「對不起對不起!」
把目光收回來,余恩恩連忙跟他道歉。
姜珣說了句沒事。
余恩恩問他,「沒想到你還跳的挺好?」
他羞澀的笑笑,「我這些天都有練。」
「這麼有心?」
姜珣謙虛的說了聲沒有。
看到兩人低首私語,相談甚歡,明綏笑問:「這樣讓我跟你跳第一支舞,你那小侄女肯定要傷心難過了吧。」
徐幸止冷冰冰地視線看過去,不由得嗤道:「我看她跳的挺開心,有什麼可難過的。」
「她難不難過我不知道,但你的臉色可馬上要掛不住了。」
徐幸止:「......」
明綏:「換換?」
沒等徐幸止說話,兩人就已經靠近余恩恩他們,動作迅速的交換舞伴。
被徐幸止攬著腰身的時候,余恩恩整個人都還是懵的,亂掉的舞步直接踩在徐幸止的黑色皮鞋上。
他很輕的蹙了下眉,輕哼:「這麼不樂意跟我一起跳?」
余恩恩心裡還堵著一口氣,所以說話也不那麼客氣,「我哪兒敢,倒是徐叔叔你,怎麼捨得交換舞伴了?」
「當然明小姐看上了你帶來的那個小白臉,想過去認識一下。」
「......」
余恩恩也不甘示弱,故意噎他,「那徐叔叔可以留意著點,畢竟現在都喜歡小奶狗,不喜歡老男人,到時候你的未婚妻跟人家好了,你可就沒地兒哭。」
「你也喜歡小奶狗?」
抓著他手臂的手微微用力,她揚起笑,輕哼道:「是啊,肯定的,現在都是奶油小生最有市場了。」
徐幸止神色不明的冷哼一聲,壓低的眉眼盯著余恩恩那張昳麗又倔強的臉,「既然喜歡,下次給你介紹個年輕的。」
余恩恩咬著壓根,眯眼笑著,「好啊,那就提前謝謝徐叔叔了。」
她不肯示弱一點,
徐幸止嘆了口氣,「余恩恩,你長了張嘴除了氣我還會做什麼。」
「我還會親你呢,給親嗎?」
「......」
落在余恩恩腰身的那隻手緩緩收緊,把人攏進了自己的懷裡,徐幸止低著頭想說些什麼。
可余光中忽然瞥見一抹影子,他眉心一蹙,快速的又把舞伴換回來。
余恩恩不滿,剛要開口,正巧音樂停下,不等余恩恩上前,身後的人就紛紛讓出一條道。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到徐眠安和陶亞鸞那一刻,余恩恩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
兩人似乎是沒有注意到余恩恩,直奔徐幸止和明綏,「恭喜啊二弟,能拿下長岩區的項目。」
讓人厭惡的目光又打量了眼明綏,「沒少花心思吧?」
徐幸止怎麼聽不出他言語間的意思,他頷首一笑,也不惱,「是啊,籌備這麼久,總算是有結果了,還得多謝明伯伯抬愛,不然我也不能成事。」
徐眠安臉色變了變。
陶亞鸞挽著徐眠安的手臂,接著說道:「既然明伯交給你了,二弟可要好好做,別辜負了明伯對你的期望。」
「多謝大嫂提醒,這是自然。」
徐幸止沒有過分冒進,對他們話里話外的威脅也絲毫不在意,兩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沒壓得多沉重,但是堵塞的厲害。
他們居然找不到徐幸止的一絲破綻。
於是,他們把視線落在明綏身上,假笑著問:「最近聽說二弟與明二小姐情誼相投,可是好事將近了?」
徐幸止沒有明確回答,模稜兩可的說:「之後有好事,肯定會提前通知大哥的。」
「好好!」
徐眠安應了聲,張了張嘴,還想問什麼。
徐幸止卻不想再跟他們繼續虛與委蛇下去,就道:「大哥大嫂,今天只是個年會,沒那麼多講究,你們就隨意,我還有客戶要招待,就先失陪了。」
「……」
明綏禮貌的對他們頷首示意了下,就挽著徐幸止的手臂一同離開。
等遠離了那兩個人,明綏才小聲問道:「你怎麼還給他們發了請柬?」
從侍應生的托盤裡拿了杯酒,徐幸止漫不經心道:「不發他也要想辦法找人混進來,不如讓他親自過來探個清楚。」
明綏哼笑一聲,「你那心眼子簡直比馬蜂窩還多。」
他親自過來看到徐幸止和明綏成雙成對出現,就坐實了明恆堂想要拉攏徐幸止的想法,加上剛簽下的合同,讓徐眠安再相信明恆堂是為了平衡勢力,就有些困難,兩方交好最忌諱的就是猜忌,有了猜疑,就離分崩離析不遠。
不過,犧牲挺大的。
看徐幸止已經在人群中尋找余恩恩的身影,明綏笑問:「你那小侄女又不見了?宴會結束不得好好跟人家解釋一下?」
從剛才徐眠安夫婦倆到的時候,徐幸止就留意到余恩恩趁機離開了宴會廳,只是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裡。
他眉眼染上幾分不耐,瞥了明綏一眼,「以前沒發現,你話很多。」
明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