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幸止整理著袖扣,喊她一聲,「把你臉上的笑收收,在看什麼這麼入迷。」
忽然從腦袋上方傳來的聲音,余恩恩被嚇一跳,手機沒拿穩,「啪」的一聲砸在她臉上,正好砸在她鼻子上,疼得她直飆淚花。
還沒等她撿起來,就已經被徐幸止給抽走。
為了捍衛自己的清白,余恩恩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去搶自己的手機。
本來徐幸止只是幫她拿個手機而已,卻見她如此激動,他舉起手機沒給,「什麼東西?」
「手機還我!」
他個子高,手機舉過頭頂,余恩恩一點都夠不著,她顧不得那麼多,奮力跳到徐幸止身上去搶,「快給我!」
「這麼著急,是在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不用你管,還我,還......」
「啪——」
爭奪間,手機摔在地上,正好屏幕朝上。
徐幸止就這樣一低頭,手機屏幕里的內容全都落入他的眼中。
『霍言庭眼裡帶著怒火,將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落在地,把程以霜按在桌子上,寬厚粗糲的手摺起她勻稱的雙腿,劇烈的撞/擊讓她喉嚨里溢出來的聲音都不成調子......』
還沒等他繼續看下去,余恩恩就著急地捂住他的眼睛,「啊啊啊啊!」
徐幸止視線受阻,加上余恩恩羞愧難當,在他身上胡亂撲騰,他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兩步,腳下不小心絆住桌腳,兩個人齊齊往後倒去。
他下意識地抬手護住余恩恩,她只摔進自己的懷裡,只有徐幸止自己承受了所有的傷害。
只是剛才余恩恩就像樹袋熊似的掛在自己身上,兩條腿緊緊盤著他的腰身,此刻更是以一種臍橙的姿勢,趴在他胸口。
兩人總算是都冷靜下來。
徐幸止臉色都變了,額頭滲著一層薄汗。
余恩恩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此刻也沒敢輕舉妄動。
就這樣不知持續了多久,徐幸止率先推了余恩恩一把,聲線微微緊繃,「起來。」
可余恩恩卻沒動。
她抬起頭,一雙瀲灩如水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徐幸止,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設似的,她低聲開口,「現在這麼晚......公司沒人了......」
「......」
結合她剛剛看的那個小說,徐幸止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
他喉結滾動,呼吸都灼熱難耐,可他尚有幾分理智,「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我不!」
余恩恩像是使小性子似的,維持著這個姿勢稍稍調整了位置,動作不大,但是對此刻的徐幸止而言,更像是折磨。
「徐幸止,這麼好的機會,你真的不試試嗎?」
說著,余恩恩就主動湊過去親他。
但是都被徐幸止給躲開了。
再這樣任由她胡鬧下去,遲早會擦槍走火的,他態度強硬了點,「余恩恩,不許再胡鬧了,快起來。」
「不要嘛......」
徐幸止想要起身,余恩恩使出渾身解數,非要壓著他。
余恩恩力氣到底不敵他,兩人你來我往的,美人在懷,也硬是被徐幸止給推開。
他站起身,將弄亂的衣服整理好,又是那副衣冠禽獸的模樣,他沒有再跟余恩恩計較,只說,「快點跟上,晚了你自己回去。」
說完他率先離開。
余恩恩:「......」
她撿起自己的手機,小說里的男女主角正打得火熱,而徐幸止那個臭男人,還一點都撩不動,將手機收起來,余恩恩才忿忿不平地跟上。
兩人都坐上車,車廂內出奇的安靜。
徐幸止沉默著,他以為余恩恩肯定會生氣的。
可過了許久,她都沒有半點動靜。
他困惑的同時想著怎麼打破尷尬,卻見余恩恩忽然把臉頰湊過來,眉尾輕輕挑著,她眸子裡很是得意。
「徐幸止,這次我可沒給你下藥,你剛剛可是......有反應了?」
徐幸止:「……」
圓潤的眸子瑩潤著光芒,余恩恩死死盯著他,像是執意要從他口中聽到一個答案。
徐幸止沉著臉,兩人這樣對視著,不知情緒傳遞了幾百個輪迴,他終於開口,「生理本能而已,今天晚上換任何一個人,結果都一樣。」
「哦!」余恩恩卻不是很介意他這樣說,「那反正這次是因為我,這就說明你對我也不是完全沒感覺的。」
「……」
舌尖抵著牙齒,眉頭蹙起,徐幸止咬著字句,聲音略顯凌厲,「余恩恩,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
「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不要讓自己太下賤,給自己留點體面!」
沒等他說完,余恩恩就懶懶地接話,「徐幸止,你還能換換說辭嗎?這些我都聽膩了,都能倒背如流!」
「……」
「但凡我能自重,我早就自重了。」
她屁股往徐幸止那邊挪了點,緊緊挨著他坐,語氣輕佻了些,笑道:「但是對於你,我是真的不想自重。」
她如此倔強。
就因為知道徐幸止不可能真的對她做什麼,所以就肆無忌憚。
徐幸止抬手,將余恩恩推開,在兩個人之間隔出距離,這次,他不似剛才那般帶著商量的口吻,此刻語氣很嚴肅,像是在直接下達命令。
「余恩恩,我只最後再跟你說一次,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否則我會親自幫你聯繫國外的學校,送你出國。」
「……」
余恩恩癟著嘴巴,抬著眼眸跟他對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仍然試圖用撒嬌賣萌那一套。
可許久,都沒見徐幸止鬆口,只能接收到他冰冷冷的目光。
於是,惡狠狠地朝徐幸止哦了聲。
隨後轉過身,不再理他。
以為余恩恩聽進去了,徐幸止剛要鬆口氣,卻見她忽然又湊過來,仍舊是死皮賴臉討好地笑著,「徐幸止,剛才那本小說你要不要看?我發給你?」
徐幸止:「?」
好似剛剛那些話都白跟她說了。
徐幸止還是沒忍住敲了下余恩恩的腦門,斥責道:「一天天好得不學,看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余恩恩吃痛,她捂著腦袋,氣鼓鼓的像只河豚,「你都不給我睡,我還不能看小h文自己腦補一下啊!你要是真那麼厲害就把我腦幹挖出來,告訴它讓它別想你好了。」
「……」
她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
徐幸止自己都略顯窘迫地看了眼前面的司機,可司機早就練就了兩耳不聞事,一心只開車的至高境界。
徐幸止懶得再搭理她。
可余恩恩自說自話,「徐幸止,你真的可以看看,這本小說的男主跟你超級像,都是個死悶騷,嘴比鐵還硬。」
「閉嘴。」
「真的!」余恩恩在他耳邊喋喋不休,「而且這個作者可會寫了,各種場合,各種play……」
「余恩恩!」
「哎喲你怎麼又生氣了!」
都不等徐幸止發火,余恩恩就先發制人,「我又沒讓你學,只是跟你分享,純分享!」
「……」
徐幸止呼了口氣,直接抬手捂住余恩恩的嘴巴,冷著臉道:「明天就讓鄧燭買一噸啞藥,拿個漏斗全都灌你嘴裡。」
余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