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當著徐幸止的面,余恩恩沒打算跟他解釋,「回頭我再跟你說吧,我們剛吃過飯,下來遛遛彎兒,你快回去吧。」
「好、好的。」
姜珣又看了眼徐幸止,朝他微微頷首,就趕緊上了電梯。
等電梯門關上,徐幸止垂眸看了眼余恩恩,語氣不明道:「他怎麼也在?」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之前他還說安心搞創作來著,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想進組了。」
「挺好。」徐幸止語氣不明,「以後你們倆在劇組,也算是有個熟人,有個照應,好辦事兒了。」
聽他的最後幾個字,徐幸止吃醋了。
余恩恩仰起頭,得意地看著徐幸止這張明明吃醋得要死,還偏偏裝得雲淡風輕的嘴臉,道:「是啊,今天看到他也在,我還挺驚訝的,幸虧有個老熟人。」
「......」
徐幸止手臂一伸,直接遏住余恩恩的脖頸,把人困進懷裡,咬牙切齒地說:「余恩恩,你就氣我吧。」
看到他吃醋抓狂的樣子,余恩恩被逗得咯咯直笑。
「徐幸止,你怎麼還是那么小心眼兒啊!人家都跟明總兩情相悅了,我們頂多算是個朋友,哪有你這么小心眼兒的,我連朋友都不能交了嗎?」
徐幸止用鼻息哼了聲,沒有說話。
余恩恩又說:「不然這樣,你長了這麼一張人神共憤的臉,不如也出道吧?我來捧你,所有的本子都往你身上砸,到時候你肯定能火得一塌糊塗,也能天天跟我在一起工作了。」
「怎麼樣?試試不?」
她一雙狡黠的眼睛圓滾滾地盯著自己。
徐幸止手臂微微收力,哼道:「是個好主意,我考慮考慮,到時候要看余導能給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給不給我潛規則了。」
他的手臂故意收緊,余恩恩吐了吐舌頭,拍打他的手,不滿道:「勒死了,徐幸止你再用力你以後就沒老婆了!」
這個稱呼取悅了他,徐幸止手上鬆開力度,語氣含著幾分調笑,「老婆?」
余恩恩推開他的手就往外跑,「你聽錯了。」
但是徐幸止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追問,「你再說一遍。」
「不要。」
「說一遍!」
「不要不要不要!」
「恩恩......」
「徐幸止臭不要臉。」
「......」
榕安夜晚的街道雖然不如京都那般繁華,但道路兩旁高大的藍花楹還堅韌地盛開,猶如歲月的長河,生生不息。
風聲簌簌。
他們的心跳聲,隨著輕颺的風,撞進彼此的懷抱中。
-
回到自己的房間,姜珣都還沒從看到徐幸止的震驚中緩過神。
明明之前說過徐幸止已經不幸在車禍中去世,當時他跟著明綏去醫院看望徐攸儀的時候,余恩恩都還是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
可如今竟然真的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這件事情竟然能瞞得這麼天衣無縫。
果然,如果足夠的聰明才智,多謀善斷,在這裡他只有被撕碎的份兒。
平復了一下心情,姜珣拿出手機,想要跟明綏說一聲徐幸止還活著這個消息。
可是看到她的號碼上次兩個人聯繫,還是在一個星期以前。
他竟然又遲疑了。
這一個多星期,明綏居然真的都不願意聯繫他一下的。
在明綏心裡,他就真的這麼可有可無嗎?
姜珣丟下手機,卸了渾身的力氣,在床上躺下,抬手遮住了眼睛。
明明他以前就說過,只要陪在明綏身邊就足夠了,不論她心裡有沒有自己,也不管她會不會愛上自己,哪怕她以後結婚生子也沒關係,只要她能允許自己待在她的身邊。
可是現在,他看到明綏與那些男人周旋,看到來往親密,他都嫉妒地發狂。
他想要明綏的所有目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一個人身上,他不想讓明綏談戀愛,不想讓她結婚。
他可以不要名分,但是他想讓明綏只屬於他一個人。
可是明綏做不到。
才剛接手明家沒多久,明恆堂還沒死,明家的那些股東也不肯服她,她只能挾天子以令諸侯。
所以她現在還是不得已要跟不少合作商周旋。
每次回去,她都是喝得爛醉。
不僅如此,現在明綏已經接手了明家,不少名流公子哥開始在她面前獻殷勤,追求者無數。
明綏也沒有很明確地拒絕過誰。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談合作,一起打高爾夫......
所有的活動,姜珣都參與不了。
這些事情一件件一樁樁地積壓起來,終於在上周的周三晚上,追求明綏的一個公子哥跟著她上樓,沒想到猝不及防地跟姜珣碰了面。
當時明綏介紹他,說他只是弟弟。
也許是看到他送的鮮花美酒,也許是看到他對明綏明晃晃的欲望,總之姜珣沒忍住,直接捅破了兩個人的關係。
那位公子哥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非但沒生氣,反而覺得刺激。
他說他不介意三個人。
姜珣一氣之下,朝他動了手。
明綏拼命地把他攔下,隨後送那個人離開。
雖然是姜珣先動的手,但那人年輕力壯的,姜珣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明綏回來以後,一言不發地拿上藥箱給他上藥。
處理好以後,明綏對他說結束吧。
她說,她已經厭倦了這樣的關係。
那時候的姜珣正在氣頭上,所有的情緒在那一瞬間爆發,也說了句難聽的話,就直接甩門離開。
之後這幾天他都過得渾渾噩噩。
幸虧劇組已經開機,他從京都逃到榕安,相隔了幾千里,也好讓彼此冷靜一下。
只是沒想到,明綏居然真的不理他,一個電話,一個簡訊都沒有。
原來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的堅持。
可是怎麼辦呢,他不想跟明綏分手,雖然他們都沒有真正地在一起過。
姜珣側躺在床上,又拿起了手機。
手機頁面依舊停留在明綏的電話那一頁,他卻始終沒有勇氣再打過去。
明綏會不會已經把他給拉黑了?現在她會不會已經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是不是沒有他打擾的生活,她更加愜意放鬆了?
為什麼她就不能給自己打個電話呢?
她哪怕她只要給自己發個消息,他都能奮不顧身地再跑過去。
她就算是養只狗,這兩三年時間,也能養出感情的吧?!
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他仍然放不下她。
哪怕明綏沒有一次主動找他,他也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眼淚緩緩地落在耳根,抱著手機許久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終於又坐起身,擦乾了眼淚,找到明綏的電話。
明綏就算不找他也沒關係,那他去找明綏好了。
今天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光明正大的機會。
姜珣呼出一口濁氣,小心翼翼地撥通了明綏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