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賀青蓮醒來,就聽到余恩恩趴在她的病床邊上嗚嗚地哭。🎀♠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她抬手摸了摸余恩恩的腦袋,低聲道:「哭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嘛!」
余恩恩嗚咽著抬起頭,直接撲在賀青蓮懷裡,「以後你什麼都不要做了,好好養身體,你嚇死我了!」
這段日子,徐家上上下下沒一點太平的日子。
這邊徐幸止剛沒了生命危險,就又看到賀青蓮倒下,余恩恩心臟都嚇得快跳出來。
好在人沒什麼大礙,只是這段時間操勞過度,憂思過度,大概是看到徐幸止和徐攸儀大難不死,她精神鬆懈下來,才會一下子暈過去。
幸而人沒事。
「現在小姑姑和小叔叔都沒事了,你以後就好好享福就是了。」
賀青蓮長舒一口氣,抬手擦掉余恩恩臉上的眼淚,笑著說:「好,都聽你的,我們恩恩長大了。」
當初徐攸儀昏迷不醒,徐幸止危在旦夕。
但凡沒有餘恩恩在,賀青蓮一個人就撐不下來。
這段時間余恩恩一邊幫她照顧徐攸儀,又一邊調查兇手,本該無憂無慮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卻被迫承受這麼多。
余恩恩在她懷裡躲著,輕哼道:「我早就長大了,就你們還一直把我當小孩兒。」
「是啊!」賀青蓮聲音多了幾分寵溺,「但是在我們面前,恩恩永遠都可以做個孩子。」
如今徐攸儀身體康復得差不多了,可是賀青蓮又倒下,他們三個人像接力似的,這段時間公司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務,就又全部交給徐攸儀來打理。
賀青蓮回了老宅,由張媽照顧著,余恩恩現在只需要照顧徐幸止就好。
這段時間余恩恩總是讓家裡的傭人變著花樣給徐幸止做吃的,全都是術後大補的東西,總算是讓他的氣色紅潤了些。
可能以前余恩恩都是被照顧的角色,如今顛倒過來,看著徐幸止躺在病床上,余恩恩替他忙前忙後,總有一種地位顛倒的既視感。
看到余恩恩今天給他帶的人參蟲草花雞湯,又是補氣血的,徐幸止兩眼一黑,「能不能不喝?再補下去,我又要肝火太旺盛了。」
「不行!」
余恩恩果斷拒絕,在他病床邊上坐下,親手餵他喝,「你現在傷口都還沒癒合呢,還得再多補一補,我問過陳叔叔了,這些你都可以喝。」
「我真......」
「徐幸止!」
徐幸止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出口,余恩恩眼一橫,瞪他一眼,徐幸止就只能乖乖聽話。
余恩恩像照顧小孩兒似的,舀一口湯,吹過之後再餵他。
被余恩恩這樣精心照顧著,徐幸止勉勉強強喝了小半碗,但這兩天他實在是沒什麼胃口。
他從余恩恩手裡將碗拿開,「夠了。」
「徐幸止......」
余恩恩剛想說什麼,徐幸止就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瞬間,余恩恩紅了耳根。
她輕咳一聲,「你、你不想吃......就不吃,編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理由幹什麼。」
「沒騙你。」徐幸止說:「不信你自己檢查。」
說著,牽起余恩恩的手,直接探進了身上蓋的薄被裡。
余恩恩羞恥地急忙把手縮回去,但是徐幸止卻握著她的手不放,「現在信了?」
「不要臉!」余恩恩罵他,「飽食思淫慾,你腦袋開的口子都還沒長好呢!」
徐幸止懶懶一笑,「那還不是你讓我補得太多了,都跟你說了肝火旺盛,不發泄怎麼辦。」
「你滾開!」
余恩恩才不吃他這一套,想要掙脫他的手,徐幸止自然是捨不得放開,又趕緊抓住她的手腕。
那一剎那,徐幸止在她向來光潔的手腕,摸到一道凸起。
他不由得神色微微滯了一下,立馬將余恩恩的手翻過來,等余恩恩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右手的手腕處,一道齊整的疤痕,是一開始余恩恩以為徐幸止死的時候,親自劃破的。
徐幸止的指尖兒划過她拿出早就已經沒有痛覺的痕跡,眼底的情緒複雜,又滿是心疼。
他聲音沙啞,低聲指責道:「傻不傻,這麼長的疤,疼死了。」
余恩恩當時沒想活的,所以這個傷口劃得很深很深,當時陳獻意他們再晚幾分鐘,說不定余恩恩就真的隨著那時候的徐幸止去了。
她想要把手抽回去,徐幸止沒讓。
他抬起余恩恩的手腕,溫軟的唇輕輕貼在她的傷痕處。
余恩恩安慰他,笑著說:「沒事,早就不疼了,其實當時也不疼......」
那時候余恩恩只知道徐幸止沒了,她渾身都是麻木的,刀片划過血肉的痛,她一點都感受不到,心裡想的全都是她可以見到徐幸止了。
可是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就感受到一滴滾燙的眼淚,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余恩恩連帶著心尖兒都被燙了一下。
她另一隻手摸摸徐幸止的臉頰,「你哭了?這有什麼可哭的啊,我現在不是沒事嘛!」
可是她剛說完,就被徐幸止一把擁進了懷裡,死死地禁錮著她,仿佛要將她揉進血液里,跟他融為一體。
「余恩恩,以後不許了,不准再傷害自己,聽見沒有。」
余恩恩也雙手環著他的腰身,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偏過臉頰吻了吻徐幸止,語氣格外堅定地說:「徐幸止,你記住我會為你殉情的,如果想讓我好好活著,就不要再讓你自己處於危險中,不然你前腳死,我後腳就去追你。」
「余恩恩!」
徐幸止推開她,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些,「你......」
「你應該知道我的,我說到做到。」
「......」
余恩恩的愛永遠都如盛夏的太陽,熾熱,張揚,她從不吝惜對徐幸止表達。
徐幸止也知道,余恩恩從小到大都倔,只要是她說的話,就一定能做到。
就像她能毫不猶豫地朝自己的手腕上留下這麼深一道傷痕似的。
徐幸止只好妥協,「我會的,恩恩,以後不會讓你再擔心了。」
余恩恩想到這段時間的擔驚受怕,就又來氣,她鼓著臉捶了徐幸止一拳,「你最好給我說到做到不然到了陰曹地府我也饒不了你。」
「肯定。」
徐幸止握著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鄭重地跟她保證。
余恩恩盯著他看了片刻,直接湊過去親他。
可剛吻上他的唇,病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徐攸儀大喇喇地闖進來,「恩恩,你看新聞沒有,那個高松川被人舉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