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你祖宗

  酒店三樓某客房。

  少女被方雲揪著,丟到了床上。

  她推搡著方雲,試圖奮力抵抗。

  「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說完,方雲一巴掌拍暈了少女,準備扯開衣裳。

  砰!

  房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方耀怒氣沖沖地闖入,他快步走到方雲面前,毫不猶豫地甩出兩記耳光,將方雲扇倒在地,滾了幾圈。

  「我方家怎麼會出了你這等敗類!」方耀憤怒的說道。

  他剛剛從生死簿上得知,方雲,二十九歲,是他的第二十八代重孫,陽壽剩餘六十年。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膽!」方雲捂著的紅腫臉頰,艱難的爬起。

  方耀瞪大雙眼,右手死死掐住方雲的脖子,高高舉起。

  「你,你到底是何人。」方雲被掐得幾乎斷氣,奮力地想要掙脫。

  「我是你祖宗!」

  方耀手腕加力,只聽見咔嚓一聲,方雲肉體死亡,靈魂出竅。

  方雲一臉懵地看著自己的肉體,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方耀用鎖鏈鎖住咽喉,跪倒在地。

  「你,你到底是誰?」方雲顫抖的第三遍發問。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你祖宗。」

  方雲腦海中飛快地回放著家族的歷史,顫聲道:「你......你是先祖方耀!」

  「恭喜你,答對了有獎。」方耀目光掃向一旁:「白露,人來了嗎?」

  隨著他的詢問,白露領著一個黑袍男子緩緩從暗處飄出。

  黑袍男子身形高大,面目猙獰,看起來十分兇狠。

  他恭敬的行禮道:「神棄大陸地府黑無常,參見司長大人。」

  方耀指著方雲道:「此乃為非作歹之徒,即刻將其魂魄送往豐都,交由罰惡司嚴加處置!」

  「屬下遵命!」黑無常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

  在聲聲求饒中,黑無常將方雲的魂魄拖入地府。

  白露見狀,不禁輕哼一聲,像是出了一口惡氣:「哼,這等惡徒,肯定會被罰惡司的鐘馗司長判入第九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方耀看著方雲的肉體,突然靈光乍現。

  手掌一抹臉皮,他瞬間變成了方雲的面容。

  白露好奇的問道:「司長,你怎麼易容成這惡棍的樣子?」

  「潛入皇宮。」

  「為什麼呀?」

  「情報上不是說帝都長期隱藏著一個穿越者嗎?我潛入皇宮,藉助皇家的勢力能得到更多資源和線索。」

  「那他怎麼辦?」白露指著方雲的肉體道。

  「隨便丟到某個深山餵妖獸。」

  於是,白露背著屍體潛入地下。

  方耀則拿出一粒丹藥,想要救醒昏倒的少女。

  砰!

  房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一群兵丁沖入房間,為首的隊長道:「我們乃五城兵馬司!大膽狂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強姦良家婦女!給我拿下!」

  「不是吧......。」方耀無語,這群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現在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士兵們一擁而上,將方耀死死摁住,並戴上鐐銬。

  「軍爺,我可沒什麼都沒做啊!」

  「哼,帶走!」

  方耀被押出酒樓,許多百姓看到後,個個拍手稱快,臭雞蛋爛白菜紛紛往他臉上招呼。

  可見原主的人品差到了什麼地步。

  一輛囚車從轉角處駛出,停在方耀面前。

  「嗯?這不是剛剛停在對面巷子裡的囚車麼?難道......。」

  方耀思考著,被人猛地一腳踹上了囚車。

  一路上,方耀思索著整個過程。

  如果是有人報案,那應該是衙門出人,來抓自己的不應該是兵丁而是衙差才對。

  而且,這囚車一開始就停在了酒樓的對面,五城兵馬司的人這麼神,能提前知道這裡會發生案子?又正好巡邏到這附近?

  這概率也太低了吧。

  結合方雲的為人,以及剛剛百姓的反應,方耀得出一個大膽的假設:

  方雲這傢伙,不會被仙人跳了吧?

  「哎,白露。」方耀小聲道。

  白露此時變成了常人看不見的虛體,飄到方耀身邊。

  「我問你,你之前有沒有見到這伙兵丁?」

  白露道:「看到了,我從地府帶黑無常來的時候,這群人就在酒樓下面,不知道在等些什麼。」

  嚓,果然是仙人跳!

  方耀道:「給你個任務,去跟蹤我們剛剛救下來的那個少女,看看她是什麼人,之後去了哪裡。」

  白露領命離去。

  囚車招搖過市,等到了監獄大門的時候,臭雞蛋和爛白菜都快裝不下了,方耀的腦袋上還掛著一隻臭靴子。

  他很快被關進了牢里,此監區空曠無比,僅有他一人為囚。

  陰暗的地牢里滿是酸腐的味道,用手觸碰牆壁或地板,亦或是每隔一段時間,整間牢房就會降下雷擊,劇烈的疼痛感使得全身酥麻、意識模糊。

  這不是京師大獄麼?

  方耀依稀記得,這雷擊是由雷珠來供能,當初還是他親自降服了一條雷龍,與其友好商議後,挖了它的心臟製成雷珠,之後在京師大獄的奠基儀式上親手打入的。

  用意是為了折磨囚犯,而且呆得越久,雷擊就更猛烈!

  方耀眼珠子一轉,貌似想到了什麼,從納戒中取出一顆透明珠子握在手中,然後又取出一條細長的鐵棒固定在頭頂,故意走到牢房裡雷擊最頻繁的位置席地而坐。

  他是中午被抓的,到了晚上的時候,整個監區幾乎成為了雷霆的天堂。

  狂暴的雷霆之力搞得看守獄卒都不敢進去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恐怖的囚犯。

  直至子時,白露穿牆而入,無視雷擊來到方耀的牢房。

  世間常傳言雷電克制鬼魅妖魔,或是陰間鬼差,這些不過是謠言而已。

  諸如黑白無常等,他們既是鬼差,也是神祇,是有編制的鬼,當然不懼怕什麼雷霆之力。

  事實上,修士們常用符籙對付鬼,並不是針對鬼本身,而是通過符籙解除鬼身上的幽冥法則。

  因為陰間的鬼差來到人間,必須以幽冥法則護身,否則就會魂飛魄散。

  諸如靈力、火焰、雷霆之類的攻擊,反而對鬼傷害輕微。

  「怎麼樣了。」方耀問道。

  「司長,那個女子名叫劉可兒,看起來十二三歲,實際上都快三十了!」

  方耀翻了翻白眼:「廢話,我有生字簿,用得著你告訴我這些?」

  「額......好吧。」

  白露繼續說道:「劉可兒是城北怡紅樓的妓女,她白日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救下後,就回到了怡紅樓。

  然後大約傍晚時分,有一個男的來到怡紅樓點了她,奇怪的是,兩人在房間裡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那男的閉目養神待了半個時辰,然後留下一錠金元寶就走了。

  男的離開怡紅樓後來到一家客棧,寫了一封信,信上說一切都辦妥了,然後讓信鴿帶走,他自己則換了一身衣裳,騎快馬離開了京城。」

  「喲呵,行動還挺縝密的嘛。」方耀摸了摸下巴:「然後呢?」

  「然後我追他到了洛河驛,覺得他離京城越來越遠,所以就回來了。」

  「嘖。」方耀用責備的語氣說道:「你還是太年輕了,他只是個中間人、白手套,辦完事了自然逃離京城,你追他有什麼用?你應該去追那信鴿,看看他到底是給誰傳信!」

  「啊?好吧。」

  白露自責地低下了頭,那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瞬間被淚水填滿,隨時準備湧出。

  方耀看到她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不忍心再責備什麼,畢竟是剛從冥界學院畢業的實習生,慢慢來吧。

  「好了,你也別太自責,吸取教訓即可,接下來再去幫我辦件事吧,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的。」

  白露點了點頭。

  方耀道:「估計我明天就會受審,你今晚去恐嚇證人,讓她在堂上說實話。」

  「恐嚇證人?那司長你呢?」白露露出不解的神情。

  方耀淡然一笑,自信地回答道:「你只管去處理證人那邊的事,明日看我如何表演就行。」

  這一晚,天玄帝國徹夜驚雷,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