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強迫我的好不好?」方耀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白露終於明白,司長當時說的代價是什麼意思了。
「司長,陸吾姐姐看起來好厲害呀。」
「厲害?」方耀幾乎生無可戀。
辣個女人,何止厲害?
她可是有個外號,門神!
為天庭眾神看大門的,戰鬥力能弱麼?
方耀至今仍清楚的記得,當年這女人氣勢洶洶地鬧到冥界,硬說是冥王下套把自己騙去冥界,還把出來勸架、且同為神獸的諦聽都給打了。
冥王被迫出來解釋,陸吾不但不聽,還衝上去和冥王打了一架。
最終,冥王一招險勝。
後來雙方立下約定,若和方耀再次相遇,就要來冥界娶方耀。
夜裡,漫天星空,一輪飽滿圓月普照大地。
圓月前,一隻虎身狐尾的巨獸慢悠悠飄過。
虎頭上,方耀用繩網做了個吊床,安逸的躺在上面,感受習習微風,愜意且舒適。
虎背上也架設了一頂小帳篷,白露在裡邊熟睡。
「咔嚓。」
方耀拿起手中相機,給明月來了一輪近距離特寫。
「我說你,是想讓我保護那個女孩。」變回本體的陸吾說道。
「嘿嘿,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自己是無所謂的,主要是最近兩次抓捕行動,白露都會出點狀況,所以想讓你來保護她。」
「不單單是保護這麼簡單吧?」陸吾道。
「你自己知道就行,拜託你了。」
「切,我可告訴你,我的要價可不低啊。」
「沒事,你開個數吧。」
「我想要個小陸吾。」
方耀:「……。」
……
……
第二天清晨,方耀三人抵達了江南道靈州境內。
江南道共有三個州府,分別為靈州、代州、和永清州。
它們處於帝國南部疆域的河流水網地區,這裡水路發達,物產豐富,又有大面積的沖積三角洲,十分適合種田,帝國有近三分之一的糧食產自江南道。
最靠近邊境的靈州還特產紫金礦,是全國唯一的產地,光一個州府就駐紮有近十萬主力軍。
往南走更是關隘林立,堡壘成群,是名副其實的軍事與經濟大州。
出了關,就是南方聯盟的地界。
靈渠從最南端的一條河流支流起,北至靈州最北部邊界,流入一條大江支流,是一條全長兩千多里的大運河。
而紫金礦山就位於鎮南關西部兩百里的地方,產出礦石後,貨運飛船隻需在空中飛不到一百里就能抵達運河。
三人來到靈渠中段,這裡的河面寬度達兩百多米。
「司長,不是說靈渠是一條繁忙的大運河嗎?現在看起來衰敗啊。」
方耀走到河邊,環顧四周,兩岸雜草叢生,淤泥絆腳,江面上只有稀疏的小船經過。
「放開我,你是誰呀?」
突然,一個中年婦女被丟到方耀面前,身邊是叉著腰、得意洋洋的陸吾:「給你抓來個活口,問問吧。」
方耀白了一眼陸吾,再怎樣你也不能抓平民百姓啊。
他上前扶起那個中年婦女,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大嬸,下人不懂規矩,還請您原諒。」
「你是誰呀?」中年婦女問道。
方耀賠笑著道:「我是從京城來的商人,聽說靈州這裡有個大運河靈渠,就想來這裡發展發展,做做生意。」
中年婦女一臉嫌棄:「去去去,從哪來回哪去吧,這裡啊,都快成閻王殿了。」
「閻王殿才沒這麼寒酸呢。」白露冷不丁說了一句。
方耀瞪了一眼白露,後者吐了吐舌頭,沒再說話了。
方耀繼續問道:「大嬸,你說這裡快成閻王殿了,是什麼意思?」
「你說你這人,瞎問什麼呀?還想害我被官府抓去啊?走走走,趕緊走!」
「哎,大嬸,大嬸?」
無論方耀怎麼挽留,中年婦女都頭也不回的離開。
方耀嘆了一口氣,埋怨道:「你說你,抓人就抓人吧,還抓個不能溝通的大嬸來。」
「那我也得有人可抓啊。」陸吾反駁。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剛剛我在附近找人的時候,周圍五個村子裡只剩一些老人婦女,加起來還不超過是個,我挑了個最年輕的來。」
「哈?」方耀眉頭一皺:「走,去附近的村莊看看。」
三人來到一個村莊。
村莊裡冷冷清清,看門狗都不多一隻。
方耀讓白露去地府調出日誌,信息顯示,這個村莊本應有活人七百。
但此刻,空無一人,地府里也沒有他們的死亡記錄。
方耀繼續向前走,終於在一個土地廟前發現了一個老人坐在大樹下休憩。
方耀上前,熱情的打招呼:「老爺爺。」
老人一看到方耀三人,尤其是看到那個紅色頭髮的女子左手提著一隻雞,右手拿著一隻鴨,嚇得當場靈魂出竅。
白露連忙上前施法,讓靈魂歸位。
終於,老人緩緩甦醒。
「大人啊,放過小的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去哪了。」老人一甦醒,就立刻朝方耀跪下。
方耀連忙扶起老人:「老人家,您誤會了,我們只是過路的客商。」
「客商?你們不是官爺?」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顫巍巍地坐到了石凳上。
白露見狀,也連忙上前為老人捶起背來。
「你們不是官爺,那為什麼搶村裡的家畜啊?」老人指著陸吾道。
方耀順著老人的手指望去,只見陸吾已經將土地廟前的貢品一掃而空。
此刻正雙手冒火,將手裡的雞鴨烤熟。
身邊還綁著一隻不知從何處弄來的活豬,看那架勢,恐怕也即將成為她的腹中餐。
「呃……都賠,都賠。」方耀賠笑著拿出銀子交給老人。
「老人家,我們是從京城來的客商,聽說靈渠是一條大運河,所以想在靈州這裡做些生意。」
「做生意?」老人擺擺手:「做不得,做不得啊。」
「為什麼?」
「這個靈渠早就不通了,河道淤泥叢生,到處都有暗礁,根本不能行大船。你們就沒注意到這村子裡只剩我們幾個老骨頭了嗎?」
「靈渠不通?這是為何?我記得朝廷每年不是撥銀子給兩岸的纖戶,讓他們負責疏通航道的嗎?」方耀問道。
「撥銀?」老人搖了搖頭:「這村子裡的所有人都是纖戶,自打前年起,我們就沒見過一文護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