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他居然沒死？
不止宋明，那兩名男子的內心同樣驚恐。
剛剛那一招，就算是同為金丹境的他們想要硬接也是要被重傷的。
怎麼可能一個沒修為的普通人沒事？
難道是...防禦法寶？
「別看了。」方耀感受到三人游離的目光，道：「不殺你們，你們是不是誤會成我狐假虎威，是個只會用暗器的普通人？」
事實上，方耀從來就不擔心自己暴露後會遭遇生命危險什麼的。
作為非人、非鬼、非神的存在，能無視許多天地法則和限制。
換句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不死之身，想死也死不掉，只是痛覺還是有的。
退一萬步說，他是冥界的司長，到了這個級別，冥界會配發幽冥戰甲和手槍。
手槍不必說，至於幽冥戰甲，能防禦來自仙境以下的任何攻擊。
他擔心的，只是身份暴露後沒手段留人罷了...。
面對愣住的三人，方耀再說道：「宋門主，既然我能來，自然是有人在我背後撐腰，我勸你識相點，轉為污點證人，不然我回去後上達天聽，你難逃一死！」
「宋門主，這傢伙信口雌黃，我等當奮力合擊，將其滅口。」
方耀冷笑，繼續進行心理攻勢：「我為何能活到現在，宋門主心裡應當十分有數，看看是你現在能殺死我，還是你日後能躲過朝廷的追捕！」
宋明此刻手心冒汗，他聽出了方耀話外之音，剛剛那一招是他的王牌殺招，使用之後會進入三天的虛弱期，實力連一個鍊氣境都不如。
至於為什麼會用這一招，純粹是因為緊張了...。
他見三人第一次合擊都沒能傷到方耀，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方耀有護身法寶，本想著用威力大點的武技，結果一不小心把底牌給用了。
然而還是沒用！
這還真不是宋明想多，方耀雖沒靈力，但作為曾經的仙士大能，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宋明捏了捏雙拳，心中掙扎。
逃是肯定逃不掉的，不如轉做污點證人？到時候就說是被人拿到把柄，不得已合作如何？
「方大人此言當真？」
「你若能轉做污點......。」
方耀話音未落，兩名男子默契的相視一眼，同時微微點頭。
緊接著，一人從懷中擲出一口巴掌大的青銅鐘。
另一人手指一點，一道紫光射出。
「不好！」方耀看到青銅鐘的那一刻，立刻舉起手槍射擊。
可惜青銅鐘被靈氣保護，子彈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鐺——！」
「鐺——！」
「鐺——！」
……。
「啊——！」
清脆的鐘聲響起，音波籠罩大地。
方耀自然沒事，宋明雙手捂耳，面部猙獰。
在大叫一聲後，七竅流血，隨即撲通倒地。
二人見狀，收回青銅鐘，戴上草帽消失在山林之中。
「別追他們！」方耀大喊。
這話是對白露說的。
白露果然從那二人逃跑路線的地底下冒出，飄到方耀的身邊。
「為什麼呀司長？」
方耀指著宋明的屍體道：「他們有喪魂鍾，你跟上去會有危險。」
「喪魂鍾？那我們豈不是連魂魄都不能勾到地府去審問了嘛。」
方耀攤了攤手，他也沒想到那二人竟然有喪魂鍾。
環顧四周，西山已經被炸平了一半，剩下的只有六具倒霉的遊魂。
他們都是之前在洞口看守的六人，被爆炸波及全死了。
方耀將他們全部召集到面前一一詢問，結果這幾個人只是單純的跟班，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司長，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要查穿越者呢...沒查到。要救你的王朝呢...唔...，應該算是幫了一半吧。」
方耀斜看了一眼白露，這話，怎麼聽怎麼像在陰陽怪氣啊？
不過想想也是，鋪墊了半天，結果是一地雞毛。
唯一有用的，或許就是這些丹藥吧。
不過也沒關係，畢竟是大海撈針，針撈不到，鱉還是能摸得著的。
方耀摘下宋明手上的納戒，用神識清點了一遍，納戒里有一千五百個箱子，這與他之前所看見的大致相當。
也就是說，宋明還有另一半丹藥沒有帶在身上。
聽先前三人的口氣，是得知自己索賄之後，宋明才臨時漲價。
可此時宋明身上只有一半的丹藥，那說明在交易開始前，有一半丹藥被他臨時藏了起來。
藏哪了呢？
「白露！」
白露：「？」
「你跟蹤那名報信長老的時候，宋明是給了他納戒，還是只給了玄器？」
白露不假思索地答道：「他是直接從納戒里拿了一把玄器長劍交給那人的，怎麼了？」
「然後你跟著那名長老回來了？」
「嗯。」白露點點頭。
「也就是說，宋明是在那名長老走後，才臨時起意將另一半丹藥藏了起來，想坐地起價。」
「興許是他一開始就只帶了一半？」白露道。
方耀搖了搖頭：「不對，這種可能性很低，如果不是我索賄，那他們就是正常交易，在沒有任何情況下，他為什麼只交一半貨？這不是做生意的手段。
更有可能是被我的行為刺激到了，有危機感，才想坐地起價。」
白露道：「那他可選擇的就多了，或是交給親信，或是直接送回了宗里，或是藏在某個地方。」
「當時你跟蹤到洞穴的時候，宋明身邊有幾個人？」
白露摸了摸腦袋：「我，我沒注意這些小嘍囉...。」
「你！......唉～。」
月光下，方耀在宋明的屍體旁來回踱步，思考整個流程。
過了小半柱香後，他蹲在屍體旁，看著宋明的臉，推斷道：「從剛剛的交手和對話中，大概能推斷出宋明此人既膽小，卻又有些賭徒的性格在裡面。」
「如果他是把裝有另一半丹藥的納戒藏在某個地方，那我們這輩子可能都找不到了。
如果他是交給了某人，剛剛戰鬥的動靜那麼大，那人不見宋明回來，應該也跑了，亦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西山，且此人必是宋明非常信賴之人。
我們是從山頂大營下來的，到西山只一條路，路上沒見到任何人，也就是說，宋明沒有再派人回營地。」
方耀轉頭問白露：「剛剛戰鬥的時候，有其他人在附近嗎？」
「沒有，你進去之後附近就沒人出沒了。」
「那我們不妨......賭一賭。」話落，方耀手掌一抹臉皮，瞬間變成了宋明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