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求你了別這樣吻

  本來是我在主動撩撥霍肆年,一切明明都在我計劃中。

  霍肆年突然變被動為主動,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惡狠狠地壓在身下。

  我躺在狹窄的車廂座位中,面前是近在咫尺的霍肆年。

  他先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確認我的身份,繼而他猛地落吻。

  動作十分凶神惡煞。

  仿佛餓狼看到了食物,試圖一口將食物完全吞到肚子裡,霸道極了。

  他來得突然,我被驚到本能地吞咽口水。

  喉嚨往下一滾,口水一點沒有,霍肆年的炙熱氣息鋪天蓋地,我們之間距離太近了。

  此時此刻,我們正在平穩行駛的車裡,前面有個目不斜視的司機。

  雖然說前后座位間隔檔。

  但那並不足以完全遮住我和霍肆年。

  霍肆年如同古代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一般,他瘋狂地親吻我。

  我被他吻得暈頭轉向。

  左右扭頭,勉強地抵抗,試圖從他手裡得到呼吸自由。

  然而不管我的腦袋轉移到什麼方向,始終無法擺脫霍肆年。

  他如同在我身上安裝了追蹤器,我去哪,他就去哪。

  隨著親吻的加深,他那隻骨節勻稱的修長大手也不再繼續安分。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繼續下去的話,他會在車裡將我吃干抹淨。

  當然我也不是十八歲沒有嫁過人的黃花大閨女。

  可我不想要霍肆年。

  我不能讓他輕易得到我。

  反抗的念頭十分強烈,我屏氣凝神,開始積蓄力量。

  我這裡還沒準備好,霍肆年帶著其火熱的呼吸遠離我。

  他雙眸潮濕,瞳仁布滿血絲,顏色暗紅。

  霍肆年從來都不是什麼紳士,尤其在男女之事上,他有著東方特有的傳統。

  也就是在床上,男為尊。

  哪怕他對身邊的女人視作珍寶,他也不會於箭在弦上的時刻,問一個,要不要,可不可以。

  他更加不會說什麼他會輕一點。

  他想要,那就必須得手。

  這種時候,身上私人訂製的考究西裝成了累贅。

  縱使霍肆年天賦異稟。

  縱使他可以輕易撕開我的衣服,或是一把將我長度到達小腿的裙子推到心口下,他也無法強行讓自己掙脫出筆挺西裝的束縛。

  霍肆年的親吻短暫地離開了一會。

  他近距離盯著我看了又看。

  繼而他變得無比明確!

  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單手試了試,不過是打開了皮帶扣,根本無法下一步。

  霍肆年不想放棄,扯了好幾下,立體眉眼處染上了些許不耐煩的戾氣。

  我甚至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句髒話。

  「他媽的!」

  他一邊罵一邊起身。

  不是站起來,因為我們在車裡。

  也不是坐起來,因為那樣離我太遠。

  霍肆年直接跪立在了我面前,緞面材質的西裝,多了些許褶皺。

  對我來說,再沒有比此刻更好的脫身時機!

  我立馬起身,用力推了他一把,然後我想躲避。

  車裡面積就這麼大。

  即便霍肆年縱容我撒丫子狂奔,我也逃不出他一手便能抓住的距離。

  我不要。

  我在反抗。

  落入霍肆年眼裡,仿佛成了男女之間的遊戲。

  他俊美誘人眉眼處染上了絲絲縷縷璀璨笑意。

  「你是在拒絕我?」霍肆年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聽起來十分玩味。

  我擲地有聲地回答說:「沒錯!我在拒絕你!霍先生,求你了,我很保守,你這談戀愛的節奏太快了,我真的無法接受!」

  霍肆年也不惱怒,他再次來到我面前,低頭近距離盯著我的眼睛問:「以你的節奏,今晚我們可以做到哪一步?」

  他太撩了。

  整個人像極了男狐狸成精。

  我根本沒有與他對視的勇氣。

  我後背緊緊貼著車廂,努力地將自身身體縮成一小團。

  霍肆年人高腿長還有著大量肌肉與寬肩。

  他明明只有一個人,不過是近距離盯著我。

  他都沒有對我動手動腳,只是看著我。

  在我這裡,霍肆年獨自一人,堪比千軍萬馬。

  我儘可能地迴避著他的目光說:「剛剛霍先生你已經過火了,今天就在這樣吧,求你了,霍先生,到此結束吧。」

  霍肆年大手一伸,他調戲意味十足地挑起我的臉問:「你真的是在害怕嗎?」

  我十分不情願,被迫地與他對視,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選擇了反問,「難道一定要瑟瑟發抖才算害怕嗎?」

  霍肆年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剛剛我對他的強勢來襲沒有絲毫恐懼,我是抗拒,我不想給他,所以我竭力抵抗。

  霍肆年在我這裡,肯定感覺不到絲毫我對他的懼怕。

  所以他才會捏著我的臉那麼問。

  我聰明地放棄嘴硬,這直接堵了霍肆年的後話。

  他輕飄飄地評論道:「時雪柔,你還挺複雜。」

  我靜悄悄地說:「多謝霍先生讚美,但是我還是想說,我一點都不複雜,至少你肯定能從我這裡感覺到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霍肆年順著我的話道:「對!我能感覺到你的用心良苦,可你對我的了解更多!你明明知道我想做什麼,我想要什麼,可你還是把我推開了!時雪柔,承認吧,你在我這裡只是在演戲,實際上你壓根不在意我!」

  他的一番話擲地有聲。

  且他越說越惱怒。

  最後一個字落地的時候,霍肆年已經滿眼怒火。

  他挑著我下巴的手也時不時地用力,繼而鬆開那股凌厲力道,反反覆覆。

  霍肆年一會想要活活掐死我,一會又生怕手上力道太大,從而讓我受傷。

  他一直是個不善言辭的男人,記憶中,這好像是他為數不多的長篇大論。

  他一直是手腕凌厲運籌帷幄乾脆利落的男人,此時此刻,我頭一次從他這裡看到連綿不斷的掙扎與猶豫。

  他糾結極了。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我。

  我詫異於他對我心思的細膩捕捉。

  很快地,我意識到,且不說霍肆年智商超群,就算僅憑他對我的接納,以及用心,還有在意,都足夠讓他層層抽絲剝繭,繼而得出我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結論。

  霍肆年識別出我的逢場作戲了。

  可那又怎麼樣呢?

  我早已經不是那個深深愛著霍肆年,被他隨意拿捏的許檸了。

  今天的我,是時雪柔。

  時雪柔與霍肆年的感情,霍肆年說了不算。

  我是占據上風的主角,而他,只能做我的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