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歸不歸的秘密
孫胖子讓開以後，二楊並沒有馬上過去，而是轉身看了一眼歸不歸。沒等歸不歸說話，一直都不安分的任叄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
沒等二楊反應過來，小傢伙用手輕輕一推，至少上千斤重的石門就被推開了一道縫。任叄閃身從門縫擠了進去，等二楊反應過來時，小任叄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二楊合力推開了石門，正準備去追趕小任叄時，身後的歸不歸說道：「讓他去吧，這樣的地方還沒有能製得住他的……」
任叄的消失，歸不歸似乎並不擔心。他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往門縫裡面看了一眼，朝身後的外國手下招了招手，還是剛才那一白一黑兩個外國哥們兒走了過來。本來我也想過去看看裡面的情況，但被歸不歸攔住：「現在你可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賠大了。讓他們去探路吧，有任叄在裡面，他們出不了什麼事情。」說到這裡，歸不歸頓了一下，看著石門裡面兩個外國哥們兒的背影，繼續說道：「就算任叄不在裡面，我的人也出不了事情……」
歸不歸的話剛說完，石門裡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在我以為出了什麼事的時候，石門裡面傳出白人大漢三胖子的聲音：「主人，裡面有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二楊進到石門裡面之後，跟著是我和孫胖子以及吳連環，歸不歸他們最後進來。進了石門裡面，是一條有些傾斜的新的甬道，甬道兩邊的牆壁上用油彩描繪著一幅人死後升天的壁畫。壁畫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主人公的服飾一看就是外族的風格，壁畫上來迎接他升天的神仙卻是十足的漢家道裝——一個身穿八卦仙衣的白鬍子老翁，頭上戴著道冠，身背後斜插著一把寶劍，手裡握著一柄拂塵。慈眉善目的白鬍子老翁坐在一隻仙鶴背上，身邊環繞著七彩祥雲。雖然這壁畫的畫風並不是寫實風格，更強調意境一點，但我看著看著，越看越覺得壁畫上的白鬍子老翁眼熟。仔細一琢磨，這白鬍子老翁分明就是照著我身邊的歸不歸畫的嘛！回頭再看看身邊的歸不歸，他身上哪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樣子？
這時歸不歸的注意力都在一黑一白兩個外國哥們兒身上。這二人身前身後的牆壁上都插滿了箭矢，這些箭矢的箭杆上都長滿了鐵鏽——整支箭竟然都是金屬所造。它們發射出來之後，差不多一小半的箭身都插進了牆壁裡面。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機關，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力道。
見到了歸不歸，名叫三胖子的白人大漢報告說道：「一點小機關，之前有人從這裡走過，但他們應該是用了特殊的方法避開了機關。我們要趕時間，索性主動觸發了機關。我已經查過了牆裡面的箭囊，只有這一波弩箭，現在這條路是安全無疑的了。」
歸不歸輕輕地點了點頭，朝這兩人做了個回來的手勢。見到這個手勢，兩人如釋重負一般，又回到了他們的隊伍裡面。這時候，孫胖子正看著壁畫上面的人物，突然說道：「歸大爺，不是我說，想不到這裡面還有你的事。都到這裡了，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歸不歸回頭看了孫胖子一眼，又看了看牆上的壁畫，對孫胖子說道：「長得一樣的人有的是，憑什麼說有我的事？有本事你把這下面的死鬼叫上來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小任叄突然憑空出現在他的身邊，小傢伙尖著嗓子對歸不歸喊道：「老不死的，這裡就是你收的那個契丹徒弟的墓吧？當年你可是背著吳勉收的這個徒弟，你猜猜如果吳勉知道了會怎麼樣？」
歸不歸剛還一口咬定和壁畫上面的老神仙沒有任何關係，沒想到馬上就被小任叄打了臉。不過他還像沒事人一樣，臉不紅心不跳地看了任叄一眼，說道：「千八百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那麼多。再說了，我老人家的徒弟多了，哪能個個都記得？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好像還真的收過這麼一個徒弟。」
說到這裡，歸不歸頓了一下，像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過了一會兒，他表情有些誇張地「恍然大悟」，一拍腦袋繼續說道：「我想起來了，當初是收過一個姓蕭的契丹外戚，教過他幾手粗淺的入門術法，據說這個徒弟後來混得還不錯，一直鎮守燕雲十六州什麼的，怎麼，這裡不會是他的陵寢吧？你說這叫什麼事，當師父的來自己徒弟的墳墓里瞎轉悠。」
聽老傢伙終於鬆了口，孫胖子馬上跟著說道：「那您老人家再仔細想想，有沒有給過這個徒弟什麼寶貝防身之類的？不是我說，能讓向北親自帶人進來，那就不是一般的寶貝。」
「你看我像是那麼大方的人嗎？」歸不歸看著孫胖子說道，「真有那樣的寶貝，我自己留著好不好？再說了，一個就跟我學了三五天的記名弟子，能用什麼寶貝……」說到這裡，歸不歸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繼續對孫胖子說道，「我記得這個契丹徒弟後來又拜了一個師父，毛病出在他後面的師傅身上也說不定。」
小任叄看了看歸不歸，又看了一眼孫胖子，奶聲奶氣地說道：「你們管是什麼寶貝，進去看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歸不歸點了點頭，對任叄說道：「也許我還能托這個徒弟的福，再得一件什麼寶貝也說不定。」
他說話的時候，小任叄突然插嘴說道，「老不死的，寶貝不寶貝的到手再說吧。前面的地下做了手腳，那一段路我過不去，想知道前面有什麼，只能靠一步一步走了。」
「那就走吧。」歸不歸呵呵一笑，說道：「想不到我這個徒弟真混得出息了，這麼大的墓葬，真有什麼好東西也說不定……」
繼續往前走，走出這條向下的甬道之後，眼前是一處巨大得好像廣場一樣的所在。只見這「廣場」上滿滿當當全是死屍，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東西了。準確地說，「廣場」上除了幾百具躺得整整齊齊的死屍，角落裡還擺放著十來具戰馬的屍骸。
這個時候，一陣沒怎麼說話的吳連環突然說道：「大家先別走了，這裡面有點問題。你們看，過了這麼多年，這些死屍還像剛死不久一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死屍的身體裡面是灌了水銀的，他們生前是奴隸……」
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突然說道：「老吳，直奔主題吧，什麼叫有問題？」
吳連環沖孫胖子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陪葬的大墓我見得多了，還沒有見過這麼大面積地擺放死屍的，擺放的順序和位置好像也很有講究，看起來像是個什麼陣法。」
吳連環的話剛剛說完，楊梟在一旁說道：「這是聚魂陣，很多大墓裡面都有的，不過在元明時期就失傳了，所以後來的大墓里就沒有了……」楊梟的話還沒說完，從陪葬的死屍堆里突然傳出來一陣詭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