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踏實
西門鏈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就一直眯著眼睛盯著他。一直等他說完，孫胖子才撲哧笑了一聲，隨後說道：「不是我說，大官人，你到底什麼意思？是想讓我們在教廷的人到之前弄死他倆呢？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西門鏈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他拿眼睛有意無意地瞄了雨果一眼。見了西門鏈的舉動，孫胖子白了西門鏈一眼，說道：「大官人，我這裡沒有背人的話。雨果主任現在也不是什麼神父了，你有什麼就說什麼，也許雨果主任還能給你幫點忙。」
得知雨果已經不做神父了，西門鏈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對孫胖子繼續說道：「我們大老闆的意思，這件事情跟我們關係不大，不需要我們來負責。現在這兩個人的下落已經有了眉目，你們只需在教廷的人到達之前監視住這兩個人，只要他們沒有異動，你們就不要動手，等教廷的人到了，讓他們來解決這兩個人。」
孫胖子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教廷的屁股讓他們自己擦！
是這個意思吧？」
西門鏈笑著點了點頭，還沒等他接著說話，孫胖子眼皮一翻，再說話時語氣已經不那麼友好了：「不過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不是我說，大官人，現在不是民調局那會兒了，你們大老闆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得幹什麼。我們現在是一家民營小公司，做的是幹活拿錢，照實納稅，至於你們大老闆的吩咐嘛……呵呵。」
聽了孫胖子有些張狂的話，西門鏈臉上一點惱怒的意思都沒有。
一直等孫胖子說完，西門大官人才繼續說道：「大聖，說實話，這次出來的時候，我們大老闆交代了，現在財政有點困難，這次我們不打算付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孫胖子的眼睛就瞪了過去。不過西門連結下來的話，又讓孫胖子的眼睛眯了起來，就聽見大官人繼續說道：「我們大老闆的意思，大家互相幫忙嘛，以後你們有什麼事情，只要不是鬧得太大，能幫忙的，我們一定幫忙。大聖，你可考慮好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說到最後，孫胖子聽得眼睛都直了。他看了西門鏈半晌，說道：「不是我說，大官人，你們大老闆什麼時候轉性了？他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以前民調局那會兒，淨是我和高老大替他背黑鍋了。」
「所以說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西門鏈沖孫胖子笑了一下，又說道，「關鍵是你要價太狠，我們需要養的人太多，經濟上確實不寬裕。我們大老闆不想出錢，就只能在別的地方給你點好處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句話可更值錢……」
孫胖子的目光重新盯到那兩張照片上，他盯著照片上的兩個人，嘿嘿一笑，說道：「算他們倒霉吧……」
見孫胖子答應了，西門鏈客氣了幾句，留下兩張照片，然後便帶著老莫離開了。在走之前，西門鏈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什麼事情，他停在門口對孫胖子說道：「對了，大老闆還有件事情要問你，他說上次和你打過電話，問問你想得怎麼樣了，他在等你的回信。」說到這裡時，黃然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他有意無意地看了孫胖子一眼，掏出一根雪茄，烤香以後正要放到嘴裡時，冷不防被孫胖子一把奪走。
孫胖子將雪茄叼在嘴裡，點著之後抽了一口，將煙霧噴到了黃然的臉上，笑嘻嘻地說道：「老黃，你什麼都能分，就是老婆和雪茄留著自己用。不過話說回來，我走遍了幾十家賣雪茄的店，也沒找到你這牌子。不是我說，我也懶得再去找了，怎麼樣，以後我的雪茄你就包圓了吧。我抽得也不多，一個月兩箱就成！怎麼樣？老黃。」
自己的雪茄被孫胖子搶走，黃然愣了一下，臉上多少閃過一點慍怒的表情。不過聽了孫胖子的話，老黃又馬上笑了起來，他笑嘻嘻地對孫胖子說道：「一個月給你一百隻雪茄，要是不夠的話，就去我房間裡去拿，不就是雪茄嘛，誰抽都是一樣的。」
聽了黃然的話，孫胖子才笑眯眯地對西門鏈說道：「大官人，回去和你們大老闆說，我現在日子過得挺好的，那個位子先給我留著，等哪天我把老黃吃窮了，我再去他鍋里混飯吃。」
西門鏈聽了，無所謂地笑了一下，隨後對孫胖子說道：「其實我也猜到你會這麼說——好了，那就不叨擾了。等老熊那邊有消息以後，我馬上通知你們，具體怎麼做，就看你們的了。」
就當西門鏈準備離開時，雨果突然叫住了他，問道：「西門，你知不知道教廷會派哪位神父過來？」
西門鏈搖了搖頭，說道：「聽說他們正從不同的教區調人，看他們的計劃，最晚四十八小時人就會到。到時雨果主任你就會知道了，是你的熟人也說不定。」
等西門鏈和老莫離開，雨果馬上對孫胖子說道：「孫，這件事情一定要帶上我，如果運氣好的話，這可能是我重回主的懷抱最好的機會。孫，你一定要答應我。」
孫胖子笑眯眯地看著雨果，搖了搖頭，說道：「雨果主任，真不是我不幫你，你和這兩人都照過面，你一出現，這事就砸了。到時想不火拼都不成了，雖然咱們後台硬，但剛才西門大官人的話你也聽到了，這事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不好擅自插手。」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我見縫插針地向他問道：「大聖，大官人的老闆找你了？聽大官人話里的意思，是想挖你過去？他許你什麼官了？」
孫胖子嘿嘿一笑，掃了一眼正看著他的黃然，笑嘻嘻地說道：「也不是多大的官，就是繼續做大官人他們的主管，恢復我以前副局長的待遇，別的也沒什麼了。不是我說，他也太小氣了！想請我回去的話，怎麼也要升個一級半級的，平級回去，當初我幹嗎還要解散民調局呀。是吧？老黃。」
說到這裡時，還沒等黃然回答，孫胖子自己先想起一件別的事情。他推開會議室的大門，朝外面大聲喊道：「張支言，張磕巴，磕巴張，你死到哪兒去了？出來！」
這幾句沒把張支言喊出來，倒把吳連環喊出來了。他賠著笑臉，一溜小跑到了孫胖子的身邊，說道：「孫局長，張支言和蒙奇奇今天請假了。蒙奇奇有位朋友在首都開店，蒙大小姐帶著張支言去捧場了，還說今天不回來了，有事沒事都不要給他們打電話。現在的年輕人，太不把工作當一回事了，不像我那會兒……」
「你那工作還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地方嗎？」孫胖子笑罵了一句，又自言自語說道，「我還想讓張磕巴準備一下，這幾天就把我的饑荒還了。不是我說，不把錢還上我就一直不踏實……」
聽孫胖子說心裡不踏實，我心裡一動，想起另外一件事，也開始覺得不踏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