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孝良從車前子病房裡離開的時候,在醫院頂層的院長辦公室當中。老成不像樣子的歸不歸盯著辦公桌上電腦顯示器,看著司馬孝良離開了車前子的icu病房,嘴裡對著空氣說道:「女娃娃,還不明白老人家我的意思嗎?已經這樣了,你還惦記那個什麼陰陽傳話人嗎?」
說話的時候,歸不歸面前出現了一團黑影。片刻之後,黑影變成了一個老婦人的樣子,唯唯諾諾的說道:「不是我已經死了,哪裡還敢惦記傳話人這次來麻煩神仙您,實在是另有隱情您知道的,我是前任閻君任上做的傳話人,現任閻君座下的左判看我不順眼很久了。已經放話改了我的生死簿,下一世讓我投胎在南洋做娼妓」
聽了女人的話,歸不歸的臉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他依舊盯著顯示器裡面的視頻,嘴裡不痛不癢的說道:「一世而已,也就是五六十年的光景,一眨眼也就過去了女娃兒你咬咬牙,就當給再下一世做功德了」
歸不歸不打算為了這麼一個女鬼,去得罪地府的判官。譚圭智的風評並不好,仗著有前任閻君撐腰,做過不少攜藝自重的事情。現在只是報應來了
就在老傢伙打算趕這個女鬼離開的時候,女鬼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帶著哭腔說道:「老神仙,我也不求下一世大富大貴,一般的小康之家就知足了如果您能幫我這個忙,我有件薄禮奉上。是當年民調局第一任局長高亮存放在香江盲金手裡的日記」
「高亮的日記」歸不歸的目光終於從顯示器當中挪開,看著面前的女鬼,說道:「老人家我沒興趣打聽別人的隱私,普天之下的大事,我老人家參與了十之三四。一個小小高亮寫的日記,會有什麼出奇的事情」
「日記裡面寫的什麼我不知道,不過這個是盲金讓我發了毒誓,如果看了我便魂飛魄散」女鬼不肯放棄這個最後的希望,向前跪爬了幾步,跪在了歸不歸的面前,繼續說道:「盲金說日記里有天大的秘密,當年他專門算了一卦。問天十二卦他算到了十一卦半,算到了毀天滅地的卦相。最後他不敢算了,自己砸了算盤。答應了替高亮保存日記
高亮死後,盲金的流年不利,擔心日記給他帶來殺身大禍。這才許了重金,讓我來收藏這本日記。現在日記藏匿的地點只有我知道,只要老神仙您答應幫我,我便將日記雙手奉上」
「盲金,這個小傢伙老人家我見過。問天卦算到了頭是吧」說話的時候,歸不歸微微一笑,隨後從口袋裡抓了一把硬幣,當著女鬼的面,將這一把硬幣扔在了地上。看著十幾枚硬幣掉落的位置,他繼續說道:「誒是有點玩意兒,這個日記還真是有點意思。」
說到這裡的時候,歸不歸的辦公室大門打開,幾個男人護著小任叄走了進來。老傢伙對著其中一個中年男子說道:「司徒,你辛苦一下。帶著譚圭智的魂魄去地府,就說這個女鬼是老人家我的關係,給她來世一個大善之家投胎。還有,你再把她的生死薄取回來,別你人一走,他們那幾個小鬼在改回來」
司徒答應了一聲,正要帶著女鬼離開的時候。這個魂魄站了起來,走到了歸不歸的辦公桌前,在上面的便簽上寫了一串字。寫完之後,又跪在地上對著老傢伙磕了幾個頭之後,這才跟隨著司徒離開了辦公室
歸不歸看了一眼便簽上的文字之後,將這張紙撕了下來。一邊將它疊成了一隻紙鶴,一邊笑呵呵的對著小任叄說道:「這麼快就回來了,還以為你們倆人參要打一架」
小任叄爬上了沙發,坐在上面奶聲奶氣的說道:「我們人參不和那支爛人參一般見識,再說了,大家都是人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次我們人參給老不死的你一個面子,放過無涯那小子了」
歸不歸笑了一下,將手裡的紙鶴對著小任叄扔了過去,說道:「那這個給吳勉兒子,告訴他,那邊藏著高亮寫的日記」
「是民調局死了高胖子是吧?」小任叄點了點頭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當下繼續說道:「對了,前些日子司馬孝良從席應真手裡也弄到了一本日記。是不是能和那本日記連上?這個高胖子搞什麼,自己寫的日記,怎麼還到處發」
「那個高胖子不得了」歸不歸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面首都的夜色,嘴裡繼續說道:「這一步棋走的真好,老人家我看著都找不到破解的法子讓他們年輕人去折騰吧,現在是他們的天下,輪到我們吃現成的了」
小任叄在這裡帶著無聊,帶上了歸不歸的幾個弟子,再次回到了車前子的房間裡。一進門,便看到了黃燃打了一盆水,正在擦拭小道士的身體。人參娃娃咯咯一笑,奶聲奶氣的說道:「嘖嘖嘖,黃胖子你也拍吳勉的馬屁啊一會你給這小子擦完,也給我們人參搓搓」
看到了小任叄走進來,黃燃笑了一笑,說道:「車前子躺了快一個月了,剛才大夫給他換了紗布,我想著順便給他擦擦身體。當初帶回來的時候就沒有怎麼清理過,身上都有味道了。小三爺您等一下,一會我就給您擦洗擦洗」
「你這隻老胖狐狸,還當真了」小任叄咯咯一笑,隨後將手裡的紙鶴扔在了車前子面前。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隨後壞笑著說道:「算了吧,我們人參細皮嫩肉的。不知道有多少小姐姐打破頭要給我們人參搓泥,還輪不到你黃胖子這個是我們家老不死的讓給吳勉兒子的,黃胖子,你想不想知道紙鶴裡面寫的是什麼?」
黃燃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這是老先生送給車前子兄弟的,我怎麼好看?小三爺您放心,黃某人是不會偷看的」
「你不偷看那有什麼意思?」小任叄惡作劇的心起來,當下他蹦蹦跳跳的到了車前子的病床前,動手拆掉了紙鶴,隨後大聲將裡面的字念了出來:
「高亮的日記就在原山屋裡聽沒聽清楚?我們人參再念一遍,高亮的日記就在原山屋裡」
聽到了高亮日記四個字的時候,黃燃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錯愕。與此同時,在醫院門口的公交車站前,帶著耳機正在偷聽病房裡談話的司馬孝良,臉色也有些變化。他深吸了口氣之後,自言自語的說道:「藏在花里的竊聽器還是有必要的怎麼還有一本日記?高亮到底寫了多少日記」
隨後,他低頭看著自己身邊的無涯,繼續說道:「你知道什麼地方叫做原山屋嗎?」
「原山屋」人參娃娃搖了搖頭,說道:「沒聽過,聽著不像是古代的地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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