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裡還是公安口的招待所,來吃飯的人當中就有市局的公安人員。當下已經有幾個身穿公安制服的人衝到了倒在地上的胖男人身邊,查看了一番之後,其中一個領導模樣的人開口說道:「沒救了通知法醫科來人吧。」
這時候,和胖男人一起吃包子的偏瘦男人已經嚇得哆嗦成了一團。聽到自己的同伴已經被宣告了死亡之後,他楞楞地說道:「好好地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沒有就沒有了。我回去了怎麼向領導交代」
「別想著向領導交代了,你先想想怎麼和我們交代。」剛剛查驗過屍體的公安掏出來自己的證件,向著偏瘦男人晃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一直和死者待在一起,在死因還沒有查清之前,你的嫌疑最大。有什麼話號子裡說吧」
看著對方要掏手銬,偏瘦男人已經嚇得沒有了人樣,哆嗦成了一團,嘴裡不停的說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何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就倒地上了。我碰都沒有碰他」
八一年公安行事的作風硬朗,完全不理會男人說的什麼。眼看著就要動手抓人的時候,剛剛離開食堂的高亮重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他笑嘻嘻的拉開了公安,說道:「李處,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說我們招待所也是公安口,事情還沒搞清楚,你這說抓人就抓人的」
這位李處長知道一點高亮的底細,看到這個胖子過來說情,他皺了皺眉頭,說道:「老高,人命官司不是開玩笑的。要只是一般的打架鬥毆,我也就給你這個面子了。可是人命關天,只能公事公辦了。」
「沒說不讓你公事公辦啊」高亮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按住了老李握著手銬的手,隨後回頭對著招待所的人說道:「兼著刑偵銜的人出來」
高亮的話剛剛說完,他身後便走出來三個年輕人。孫德勝看的清楚,正是年輕版的郝文明、林楓和歐陽偏左。
看到了這幾個人出現,孫德勝的表情再次唏噓了起來。看著孫胖子的眼睛有些發紅,車前子看到之後,湊過去低聲說道:「老歐陽和郝文明我認得,旁邊那個王八蛋叫林楓吧?我看過你和辣子剛進民調局時的大合照。胖子,現在改劇本吧?我弄死這個王八蛋,咱們倆就跑」
「兄弟,不我說你,我們不是來改變這個時間線的歷史的」孫德勝扭頭苦笑了一聲,隨後繼續對著自家老三說道:「這個世界的林楓不鬧一下的話,哥哥我和辣子也出不來。林楓現在就死的話,後面未必就是更好的結果。再說了,我也不想失去這麼有意思的幾十年」
車前子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說道:「那隨你高興吧,那你給劇透一下。那個吃包子的是怎麼死的?這一段高亮一定記在日記里了。」
聽到了車前子的話,孫德勝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他嘿嘿一笑,說道:「日記里就提了一句話,食堂事件——解決。」
孫胖子和車前子說話的時候,食堂裡面又有了變化。看到高亮把手下都叫了出來,那位李處皺了眉頭,盯著高胖子的大臉盤子,說道:「老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和你的人都有背景,可是我本人就在案發現場,說什麼也輪不到你們招待所吧?」
「老李,你也說了你本人就在案發現場,要是這麼說的話,你也有嫌疑。作為同志,我這是在保護你」高亮笑嘻嘻的掏出來大半包中華香菸,塞進了李處長的手裡,繼續勸著他說道:「七月剛剛修訂的公安條例,現在這樣的事情,你應該申請迴避了。要是你還要爭的話,那就只能請示我的上級領導——張部了。」
高亮嘴裡的張部,是民調局前身——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的主任,後來榮升道理部里做了部級領導。原本他就是和高胖子穿一條褲子的,一旦捅到他那裡的話,那一定是偏向高亮的,最後在高胖子的一頓勸說之下,李處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食堂。
看著李處長離開之後,郝文明、林楓等人開始清場。甚至連那個嚇懵了的瘦子都被人帶了出去,幾乎所有食客和食堂員工等人都離開了這裡。
郝文明看到包間裡還有人,便要過來趕人:「不是我說,沒看到都出人命了嗎?估計你們二位也吃不下去了,外面涼快涼快吧。」
沒等郝文明說完,已經蹲在實體旁邊的高亮突然說道:「郝文明,包間裡面的人你別管。他們倆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林楓,開始吧」
郝文明雖然有些意想不到,不過高亮的話在他那裡就是最高指示。他二話不說,轉身回到了自己領導的身邊。
這時候,歐陽偏左已經將食堂的窗簾都拉了起來。回到了身體旁邊之後,點上了當著孫德勝、車前子的面,點上了一道符紙。
符紙燒了一半的時候,歐陽偏左直接用手指將半張符紙拍滅。燃燒產生的煙霧將屍體籠罩了起來,在煙霧當中,模模糊糊的看到屍體上面模模糊糊的躺著一個人影
見到了人影之後,林楓厲聲說道:「安八一!你死都死了,還想要鬧什麼嗎?小心魂飛魄散」
林楓的話剛剛出口,屍體的位置便傳來了一陣唯唯諾諾的聲音:「我沒死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吃著包子就從身體裡出來了。我回不去了,我沒死,你們幫我找個大夫看看怎麼回事,我真沒死,就是回不去了」
聽了人影的話,林楓皺了皺眉頭,回頭看著高亮說道:「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這就不好辦了」
高亮聽到之後,回頭衝著包間裡面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倆怎麼看?」
孫德勝沒有絲毫猶豫,說道:「排隊的時候,我聽到他說雙耳浮龍羊角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