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點頭，「我明白，也理解，所以也請你理解，請你能明白，他們的復仇心理，還有我的憤慨。」
「新一輪十字軍大戰，已經被你們挑起來了，未來幾十年上百年都不會停歇。」
「你們幹的這些破事，你們的官僚，你們的金主得到利益，卻用全米國做墊背。」
「巨額的稅金，那些戰死的士兵，他們的家屬，這場戰爭對他們來說，有什麼意義？」
尼克局長冷聲道：「如果你們這些人，可以和我們同心協力，根本沒有這些事情。」
山崎好笑，「同心協力？為那些官僚辦事？」
「是為了國家。」
「那我是不是可以說，我為了國家，我可以殺了你，殺了米國總統，然後撤回軍隊，挽回數以億萬計的軍費，再解散航母部隊，拿軍費用來改善民眾生活。」
「你那是違法的。」
「是，你們是合法的，但不代表你們是正確的，你們更不是正義的，所以情況越來越糟糕，因為你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偏，同行的人越來越少。」
尼克局長搖頭，「看來我們仍然談不攏。」
山崎攤手，「根本談不到一起，你是一個服從命令，一心為國的白痴軍人，我是一個思考當下社會問題，杞人憂天的傻瓜遊俠。」
「哈，說的真好，我走了。」
「再見。」
……
尼克局長返回戰區，看著損失的報告，心裏面不舒服，乾脆又去了侖敦，找老教士。
很順利，他仍然在後花園的長椅上坐著，混吃等死的樣子。
「是你啊，坐。」
「不了，我是來……」
「求助的話就不必說了。」
尼克局長把報告甩在他身上，「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犧牲嗎？」
老教士根本不看，任由它們滑落，劃了個十字。
「主的子民，自會回歸主的懷抱，不是主的子民，那與主何干？」
「現在不是中世紀了。」
「既然你知道，那更不該來找我，去找你們總統，讓他退兵就是了，那就世界和平了。」
尼克局長換了個話題，「外面說這是一場聖戰，你們不關心嗎？」
「十字軍時代，天使就在人間，最後也沒有插手，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老教士認真的說道：「沒有犧牲，怎麼知道你的信仰是什麼？」
「啊？」
「苦修士把一切都獻給了主，他們犧牲了一生的所有，只是默默的奉獻，戰士們呢？喝酒吃肉什麼都做，怎麼證明他們不是嘴上說的，為主奉獻是真的？惟有為主戰鬥，為主犧牲生命，這才能證明。」
尼克局長皺眉，「你們把人命當什麼！」
老教士失笑，「哈，這個問題真好笑，又不是我送他們去戰場的，該承擔責任的是你們。」
「別說什麼為主戰鬥，主不曾下過這種旨意，天使大人也沒傳達過。」
「自古以來，你們的戰鬥，一切都是你們人類自身，為了少數人的利益，臉面，名望，地位，等等。」
「主，不需要這些東西，非主之信眾，你們愛幹什麼幹什麼，跟主無關。」
尼克局長質疑，「你的意思是，主只需要苦修士？」
老教士攤手，「你覺得主需要美元嗎？還是主需要一座大廈辦公？又或者，主需要中東沙漠裡的石油？」
「那千百年來，教會所作所為都是錯的了？」
「我不知道，那得由後人來評判，我只知道，人們在教會的抗爭中，建立了現代文明，這是主的恩賜。」
「這是恩賜？」
「是啊，若不是主的放手，人類仍然處於神權之下，又何來如今的文明。」
「那還真得感謝，教會迫害了地球那麼多年。」
面對尼克局長的直接諷刺，老教士並不生氣。
「所以說，你不是主的信眾，你來這求助，也不會有結果，凡俗的事情，你該找凡俗的人去解決。」
「你說的對，我確實不該對教會抱有幻想，指望你們能拯救世人。」
「人類的救世主從來都是人類本身，米國的救世主自然是米國人，難道你想找個瑛國人當米國的救世主？」
「我們不需要救世主。」
「隨便你怎麼說，老頭子我只管看著。」
「哈，走了。」
尼克局長被氣樂了，轉身就走。
老教士伸手一招，那些散落的文件都一一飛回他的手中。
他也沒看，手中亮起一團白色的聖火，文件頓時被付之一炬，灰都沒有，都燒光了。
……
尼克局長回到紐箹，翻看檔案，徵召民間突變者去和病毒戰士戰鬥。
持續了一個多月，效果很糟糕，死傷眾多。
他們太弱了，哪怕擁有心靈感應，也擋不住如今這些病毒戰士的力量。
而由此，也給這些病毒戰士增加了一個綽號，滅絕級。
……
之所以只持續了一個多月，是因為總統選舉的熱身賽上，從中東撤軍成了一個競選口號，並且成了民主派攻擊共和派的突破口。
尼克局長也是暈了，這將來要是民主派當選，真的撤軍。
他們這些人的不懈努力，那些累死累活的戰士，那些犧牲的人，有什麼意義？
難道跟當年樾戰一樣，最後立個牌子就完了？
尼克局長注意到神盾局上下的士氣有異，忍不住苦笑。
這裡誰都不是傻瓜，都知道思考。
而思考就會迷惑，迷惑也就沒了幹勁。
不怪他們，是這時局讓人覺得無力。
……
另一邊，馬德瑞普爾。
山崎這一個多月來，除了休假，就是使勁的督促山黛更新物資。
別總拿幾年前的物資出來發，尤其是電子商品，早過時了。
如今貿易正常，物資豐富，複製簡單。
麻煩的在於標籤，還有商品序列號，計算機類商品還有軟體標示，這些都要處理掉。
山黛自然是不願意干，只能由山崎挑選物品，由薇薇安操控機器人來處理，並重寫說明書。
零零碎碎的上千種物品，從肥皂到服裝再到手機，都整理了出來，然後再來複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