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聳聳肩，「是啊，但對絕大部分普通人的影響不大，明天依然要去工作，然後吃飯睡覺，等著一年過來上稅。」
「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就是天塌了。」
這時，一個悅耳的聲音從旁邊一桌響起，那是一個戴眼鏡的黑髮女子，像白人，但也可能是混血兒，穿得很保守，或者說土氣。
山黛歪頭看了看，「你認識？」
山崎連連擺手，「她這些天剛到，從姿態看，應該是一位不想引入注意的特工，就是不知道是那邊的。」
「哦，居然發現了，也是呢，大名鼎鼎的傳奇人物，『黑暗的布萊克』。」黑髮女子（黑蜘蛛娜塔莎）一口戳穿了山崎的身份。
山崎失笑，「你也不怕被滅口。」
黑髮女子愣了，「你這是承認了？」
「只要多收集我們的情報，再看看現在我們相處的情況，有這個猜測很正常。」
「好吧，真是出人意料，你居然真成大人了，基因突變，還是什麼藥物？穹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山崎聳聳肩，「我沒必要回答你。」
山黛詫異，「老哥，真不用滅口嗎？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山崎失笑道：「別胡說，我若沒猜錯，她是來投靠的。」
「因為走投無路，需要庇護，而洛娜在這個滿是鋼鐵的世界上，算是無敵的存在，正好我們資金又多，而且又不到處搞事。」
「對一個想休息的特工的來說，是非常理想的避風港。」
黑髮女子冷笑：「你這話說的也太滿了吧？」
「要不打賭好了，輸了給我打工10年。」
「不賭。」
「看來你只打算休息三五年啊，就是說，三五年後，你的組織就不會再追殺你了。」
黑髮女子愣了，然後苦笑道：「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得多揣幾個心眼。」
山崎笑道：「我也不管你是誰，每人每年50萬美元，獎金另外算，你去拉一隻隊伍來，用三五年時間，把東京都的地下秩序梳理一遍，我會請夜叉和大山百合子幫你。」
「你還真不客氣。」
山崎喝了一口咖啡，「我就問，你干不干吧。」
「為什麼不呢？但50萬美元太少，掌握整個東京都的地下秩序，那是多少錢啊！」
「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結束現在的亂局，並沒有想控制，如果要控制，一個晚上就夠了。」
黑髮女子失笑，「哈，你這大話說的……」
山崎搖手指，「是真的哦，只要聯合警察一起掃場子就行了。」
「直接栽贓嫁禍，把人抓了，再撒出大把的鈔票買通法庭上下，法官和檢察官等，還有陪審團成員，甚至他們的律師，就可以判死刑了。」
「如果還不成功，隨便報一個病理，直接把那些毒蟲都弄死在拘留所就是了。」
「……」
黑髮女子娜塔莎心中發寒，這位的手段還真是令人無法抵抗，果然是從監獄裡出來的犯罪天才。
山崎輕笑道：「不用害怕，想來你這些天已經看到了，我對自己人是很好的，所以只要你別亂說什麼，我保證你們可以拿到錢走人，你既然知道我，應該知道，我說話算話。」
娜塔莎恍然，「原、原來如此，所以你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是啊，我要不承認，我們雙方怎麼建立最基礎的信賴關係？上床嗎？算了吧。」山崎攤手，「我覺得用不著，還是坦誠些好，而且穹頂的事情過那麼久了，我就算被盯上也沒關係。」
「穹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這種問題你還關心什麼？拿上錢去拉人吧。」
「說的也是，不過你真信任我這個來歷不明的特工？」
「為什麼不呢？這些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而你既然敢來，說明本事不錯。」
山崎寫了張紙條，交給娜塔莎，讓她去找安東雪子拿錢。
「日元現金？」
「想要瑞士銀行的支票，得看你們表現。」
「明白了，在這裡防著呢。」
「算是吧。」
「好，走了，我這一餐就你請了，老闆。」
山崎搖頭笑道：「我很想說不可以，不過算了，行。」
「呵……」娜塔莎帶著愉快的笑容走了，如釋重負。
山黛咽下大口的蛋糕，「哥，你不能信任這女人。」
「我從來沒打算信任她。」
「那你就不怕暴露了？」
「現在不怕了，而且她不會說的，因為那是她在我面前討價還價的重要籌碼，是她自信能夠掌握局勢的基礎，也是她敢站到陽光下的依仗。」
「話倒是很有道理，但你就這麼自信？」
山崎笑道：「因為她來自於蘇聯人，之所以要逃離，恐怕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比如腐敗與洗錢。」
「若是原來，她還有能指望派系鬥爭，從中獲得保護，現在卻大洗牌，派系什麼的，將來很多事情都沒法定論。」
「她在國內找不到庇護，更不能去投靠外國官方勢力，那會遭受國家級追殺，所以中立國的櫻花國地下勢力就是絕佳的避難所，將來回歸，報告也好些。」
山黛吃下最後的蛋糕，「就是說，她將來還是要走了？」
「也許會換個地方，但不會再回國了，也不會把知道的事情亂說。」
「為什麼？是因為，不再被信任嗎？」
「不，是信仰崩塌了，幾年以後，她會發現，她已經不認識她的祖國了，蘇聯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這麼誇張？」
山崎嘆道：「內部的人急著要帶著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出來，享樂避禍，外部的人急著進去敲碎蘇聯遺留下來的各種東西，變化速度會非常快。」
「哈，那我也去複製些東西來玩玩。」
「玩可以，但要注意保密，更不能帶去原始之地。」
「了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山黛沒好氣的說道：「我可是坐車來的，小心也是該對司機說吧。」
山崎笑道：「司機不用叮囑，你別讓司機趕時間就行了。」
「是是，拜拜。」
山黛揮了揮手，晃晃悠悠的走了。
山崎搖搖頭，繼續看文件。
……
山黛的車是新款陸地巡洋艦，一個長4780毫米，寬1830毫米，高1785毫米的大傢伙。
按說在馬路上只有它橫衝直撞，不過今天還真遇上對手了。
不是車，是個人，這還真撞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