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混亂前奏
「我能用和靈界相關的情報作為代價進行交換。」
拜恩最後還是決定用靈界知識做代價進行交換，腦海里已經想好事後的解釋。
「可以，但可能不足夠。」
會長面對新人「秘銀」的說法，沒有思索，只是平靜地給出回答。
拜恩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如果不足夠支付代價，我還可以繼續再加，如果其餘人也想知曉這份情報，每人一百金。」
很顯然對於眾人來說，僅僅只一百金的代價完全不是問題，很快拜恩就收穫價值六百金幣的銀行券。
他發現大家拿出的銀行券都是洛恩銀行的銀行券，基本上各個國家都能兌換，完全不會暴露真實身份。
不知道他們都是哪裡的人，好奇的拜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為什麼百斯特子爵願意免費共享重要之物在海神教團的事情？
莫非，百斯特子爵是想把鍊金評議會的參與者吸引到海神教團？
就像是有預謀的漁夫故意灑下一個魚餌。
他默默思索著，收好銀行券，繼續說了下去：「我從一個異端教徒那裡得到過和靈界相關的知識。」
大家聽說他和異端教徒有聯繫，也都沒有什麼反應，拜恩頓時明白這群人在這方面的底線都不高。
會長突然打斷他，說道：「以後無需告知情報的出處。」
拜恩再次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他其實也知道不需要和其他人解釋，自己剛剛的解釋，實際上是給百斯特子爵聽的。
「在靈界一共分為四個圈層，而越是靠近裡面的靈性島嶼，它們投影出的歷史縫隙也就越是真實，越是龐大。」
「據說最內層的真實程度，幾乎和現實世界沒有任何差異。」
「月河石」率先用少年聲音發出疑惑：「靈界居然一共有四個圈層？你確定自己說的是正確的？」
大家都感覺很詫異，實際上他們都進入過靈界，只是至今為止都沒意識到還有第二個圈層的存在。
「是真的，他沒有說謊。」
會長點了一下頭，其餘人也就不疑惑了。
拜恩早已經猜測會長有能夠判斷謊言的神秘力量，現在看來果然沒有錯誤。
而剛剛他說的「從異端教徒那裡得到的靈界知識」，所謂的「異端教徒」指的其實是艾琳，完全沒有撒謊。
「你的代價足夠了。」
拜恩聽完就收起紫紅色的石頭，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靈性力量很不穩定。
會長點了一下頭，隨後十分平靜地伸出一隻手，在空中輕揮。
「解散。」
下一刻，在場眾人眼前的萬事萬物都發生改變，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重新構建。
等到所有人都消失時，會長凝視著一顆漂浮在半空中的紫紅色石頭，迷霧後的雙眸中閃爍著強烈的渴求和不甘。
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到底是靈界給予的知識內容有問題，還是我的製作方法不對，難道足足三千六百人的靈魂還是不夠麼？」
——
拜恩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和百斯特子爵都已經站在落地鏡前，剛剛經歷的事情就仿佛是在做夢一般。
他忍不住問道：「百斯特大人，能不能告訴我，您為什麼這麼看重我？」
百斯特子爵摘下面具，十分平靜地說道：
「你很聰明，拜恩，確實我對伱的重用是有原因的，至於真實的原因我現在不能透露，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雖然心裡有很強烈的不安，但拜恩也只能接受百斯特子爵的回答。
他根本不可能逼迫對方說出真正的理由，經歷過剛剛的事情後也無法拒絕和獅子家族深度綁定。
總而言之，自己有著某種特殊的利用價值，也能夠因此得到百斯特子爵的重用。
其實拜恩仔細想想，至少對於費歇爾家族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一個消息！
隨後百斯特子爵從手上的戒指里拿出一個紅色盒子，裡面放著幾塊散發著魔力的漆黑晶石。
「納西爾鎮還沒有結界，很難抵禦外來者的襲擊，只要將它們放在鎮內的四角位置就能形成基礎的防護結界，可以幫助你們增加抵禦外敵的能力。」
「好，多謝百斯特大人的照顧。」
既然百斯特子爵已經明確說了，自己是有某種利用價值才會被重視，拜恩反倒是能更加心安理得的接受贈予。
拜恩還是忍不住問出一個內心深處想了很久的問題，幾乎是近期最重要的問題。
「海神教團即將在東海岸掀起戰爭的事情是真的麼？」
聽到這個問題，百斯特子爵臉上浮現冷笑，語氣中的某種瘋狂令拜恩毛骨悚然：
「嘿嘿，眾神麾下的幾大教會都陷入分裂和內亂，那些異端教徒自然都跳出來了，而且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你要知道，一個最黑暗混亂的時代即將來臨了，幾大教會出現在世上以前，奧登大陸根本是一個充滿殺戮和瘋狂的黑暗紀元，大部分人都在超凡者們相互間的廝殺里死去。」
「既然沒有了教會和祂們的約束，很多過去的秩序也即將變得毫無意義，壓抑多年的種種矛盾會徹底爆發，接下來的幾十年裡，死亡和混亂將會在這片土地上持續地蔓延，直到絕望讓所有人都再次對秩序產生渴望。」
百斯特輕描淡寫地說著一個極為可怖的未來，拜恩卻渾身上下都戰慄起來。
他內心深處幾乎是掀起驚濤駭浪，如果百斯特的說法真實，那麼接下來的世界將會充滿紛爭和混亂！
未來比起他能想像的最恐怖的情形還要更加絕望！
如果當初沒有救贖教會的約束和調停，當年的瑞亞人和斯亞特人或許會廝殺到另一方徹底亡國滅種才停止！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教會們的混亂和分裂？
他難以想像那個可能性，可是一切的情況似乎都指向高高在上的諸神們。
祂們，可能出了問題。
中年男人突然凝視著拜恩，語言中存在著可怕的暗示：
「教會和王室已經無暇顧及太多事情，你如果足夠聰明的話，反擊凱斯家族的事情不妨做得過分一點。」
「我明白了。」
就在拜恩深吸一口氣打算回去時，百斯特子爵還說了另一個重要的事情。
「對了，無論是有失落信徒的消息，還是有那個菱形碎片的線索，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如果有發現最好都通知我。」
「是，我明白，百斯特大人。」
拜恩假裝真誠回答後內心卻很敷衍。
找到失落信徒的線索，然後匯報給百斯特，那種事情當然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於那個菱形碎片，要是費歇爾家族有能力獨吞必然會單獨吃下。
其實他也很好奇，就連那位會長都想要得到的菱形碎片，究竟會是什麼東西？
失落之主會不會也需要它？
拜恩默默思索，如果將它獻祭給偉大的失落之主，或許，費歇爾家族會得到更多的神眷。
等到心情複雜的拜恩離開，百斯特獨自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天色已經漸漸黑了，男人在陰影中陷入深沉思索。
他的一隻手輕輕放在旁邊的茶几上，不斷地敲著手指。
敲擊的節奏有力且越來越快，透露出急躁和興奮！
「終於等到你了！」
——
納西爾鎮西方，凱斯家族的莊園。
書房裡，身材高大，皮膚微微黝黑，五官極為立體的凱斯男爵和叔叔交談著。
凱斯男爵的叔叔也有一雙橙黃蛇瞳，身材同樣高大且皮膚黝黑，區別在於他的年齡更大，兩鬢斑白且面容柔和一點。
他們都是第二層次的血脈騎士，擁有「黑石鐵龍」的血脈，實際上也還是純種人類，並非是亞人里的龍裔。
凱斯男爵的叔叔，奧斯神色惱火，大聲道：「那件事情你實在是做的太過火了。」
凱斯男爵很平靜，淡然說道：「哪一件事情？你是指我的兩個手下殺了一個普通人？還是說其他的事情？」
奧斯搖了搖頭，神色很凝重地說道：
「我指的當然不是前者，那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我知道費歇爾家族讓你丟了面子，於是你給異端教團的人主動透露了消息。」
凱斯男爵點頭，冰冷地說道：「確實如此，費歇爾家族絕對要付出代價。」
奧斯嘆息一聲繼續說了下去：「可如果他被抓住，很可能會成為費歇爾舉報我們的證據，屆時教會介入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凱斯男爵卻露出笑容，猶如蛇一般的雙眸透露著冷意。
「他不會被抓住，我透露的消息就是那位費歇爾的家主拜恩已經離開了，而納西爾鎮剩下的人都擋不住他的腳步。」
「其次，我透露信息是通過隱秘組織『黑眸』告知，而不是自己親口告訴他，那個異端教徒根本不知道我的情況。」
「那就好。」
聽說是通過「黑眸」透露的消息，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奧斯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即使那個異端教徒出現任何事情也無所謂，反正追查不到凱斯家族的身上。
他思索片刻接著又說道：
「你說費歇爾的家主已經離開納西爾鎮，這樣一來，那個海神教團的人去了後，鎮上沒有人能打得過他，很可能會死傷慘重。」
奧斯沉默了一會，猶豫著說道：「我們是不是做得太狠了一點？」
然而，凱斯男爵只是搖搖頭，完全不在意叔叔的說法。
「不用擔憂，加西亞子爵大人已和我說了，如今無論是王室和教會都在陷入混亂，對於地方的掌控力極大變弱。」
凱斯男爵笑著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做得過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