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拜恩的抉擇
世界各處都流傳著傳說，存在於悠久歷史中的大人物，此刻真正實際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于震撼！
他腦海里記憶的許多書籍中，都有提到過藍寶石圖書館，還有那位神秘莫測的館長。
拜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內心深處也有些激動，好久才徹底平復自己的心情。
如果不是立場問題太過於嚴重，學習了一輩子神秘學的他，甚至很想要崇拜眼前的藍袍老人。
館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十分平靜地說道：「秘銀，不，拜恩·費歇爾，將你的生命都獻給我吧。」
他很自然地說了下去。
「賢者之石我絕不會給予你們，但是放心吧，我會拿出一部分的補償，所謂庇護費歇爾家族數百年的承諾絕對不是欺騙。」
拜恩露出冷笑神色。
「怎麼？」
館長又看向他，似乎是不能理解拜恩為什麼會冷笑。
拜恩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只是覺得你很虛偽。」
「一半的欺騙就不算是欺騙麼？藍寶石圖書館的館長，你既捨不得賢者之石，又想要我的生命，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館長的神色依然很平靜，他沒有生氣，更加沒有憤怒的情緒。
他凝視著拜恩，就仿佛在看一個保持著戒備的動物。
那種目光令拜恩非常的不舒服，甚至不覺得那是蔑視，而更像是一種徹底的輕視，近乎於無視！
館長淡淡地訴說著想法。
「強者支配弱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和我之間的差距無比巨大，就宛如那地上骯髒腐爛的泥土和高貴的彩虹，所以我想做什麼，又何須在意你的想法？就像是太陽和月亮升起降落，從未問過凡人們的意見。」
「助我突破到天啟上位吧，我會在成神之路記住你的名字，拜恩·費歇爾，或許，這就是你生來的意義和使命。」
拜恩完全愣住，幾乎被那份瘋狂的傲慢驚呆了。
眼前的老人完全不一樣。
他和自己遇到的所有超凡強者，都不一樣，可以說有種截然不同的「非人感」。
那是一種絕對的傲慢，不單純是「我比伱更強大，更優秀」那麼簡單，而是「我有資格成為世界的主體，而你毫無意義可言，能夠成為我的養料就已經是你的幸運」……
拜恩突然已經意識到，或許在天啟強者們的眼裡，也就是在那些所謂的半神們心中，所有的凡人，低級的超凡者，甚至即使是君主層次的超凡者們，本質上也無法和他們相提並論，完全不能算得上是同一個物種！
畢竟君主層次的超凡者們還會被壽命所限制，而天啟層次的超凡者們壽命極為的悠久，普遍能在歷史中活躍數千年的時間，所以確實會存在那種情況，在漫漫長河之中，他們的「人性」大概率都將減退，思維越來越非人。
拜恩搖了搖頭，大聲說道：「不，成為你的墊腳石，那絕不是我的使命！」
「你是想說，為失落之主奉獻，才是你的使命麼？」館長淡淡開口。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接令拜恩大吃一驚，退後半步，充滿震驚地凝視著眼前的人。
老人緩緩向前，靠近到拜恩的身側。
「怎麼？你以為我會不知道麼，我知道你的身份，自然順藤摸瓜知曉了很多事情，不過你倒是無須擔心這些東西，因為這件事情我絕不會說出去。」
「拜恩·費歇爾，我直說了吧，利用你絕不會讓我愧疚，而你也別無選擇。」
拜恩輕輕點頭，思索許久，突然說道：「你確實無需愧疚什麼，因為我從一開始也就不打算奉獻自己！」
藍寶石館長面色不變，他只是看著，心裡很明確地知道眼前的拜恩·費歇爾，擁有著真正的拜恩·費歇爾的靈魂，而不是對方的替身或者其他什麼東西……
拜恩·費歇爾擁有的力量，比起自己來說實在是太弱小了。
他就算想逃走，都沒有任何機會。
而就在館長內心再度確定自己的判斷時，眼前的拜恩·費歇爾卻突然間發生了怪異變化！
他不再是那個有血有肉的人類，而是變成一團流動著黑色光芒、形態變幻莫測的黑影生命體。
黑影生命體既非完全的無形，也非固態的物質，它似乎能夠隨著意志而自由變化形狀，時而拉長如鞭，時而凝聚成鋒利的刀刃，甚至能融入周圍的陰影之中，無聲無息地移動。
「咦？」
老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疑惑神色，十分好奇和驚訝，甚至內心深處有種探究欲望升了起來。
「這是什麼？」
即使館長知識無比淵博，甚至可以說是克拉德世界上擁有知識最豐富的人，他也根本不知曉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海倫在靈界偶然遇到的「小黑」。
它可以和拜恩的替身融合，偽裝出拜恩的靈魂，幾乎可以說是一種完美的偽裝，就算是能夠輕易察覺靈魂波動的天啟強者也完全發現不了差異。
所以，從一開始拜恩的本體就沒有來到這裡，而是遠程遙控著自己的替身來到這裡進行交易，不過他通過替身實現的「誓約」，根據諸神法則的判定方式，依然算是他本人建立的誓約，而不是「小黑」的誓約。
下一刻，小黑突然無聲無息地吞掉那半塊紅色的賢者之石，接著在原地消失無蹤，遁入到靈界之中。
館長看到半塊無比重要的賢者之石被奪走，眼神依然沒有驚慌，而是往前踏出一步，在下一刻就已經來到靈界裡。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黑色生命體。
「還過來。」
小黑也很驚訝，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隨機出現在靈界裡，居然還能被對方瞬間追上來。
館長沉默不語地伸出手來，掌中蘊含的力量無比可怕，專門針對靈魂，甚至能夠瞬間摧毀任何未到天啟層次的超凡者，想要直接將它消滅。
然而，那股力量卻直接穿過了小黑，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咦？」
館長微微皺眉，自己的超凡力量居然會毫無徵兆地失效，這種異常奇怪的事情已經近千年沒遇到過了。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真的屬於克拉德世界麼？」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小黑，小黑你快回來！」
小黑突然間聽到了海倫的呼喚，隨後立刻宛如跳水般扎入地面，瞬間就從靈界消失不見了。
那半塊的賢者之石被帶走了。
「……」
館長內心依然沒有憤怒惱火的情緒，數千年來經歷的事情太多，就算是瀕臨死亡的次數也都有十幾次，就算那半塊賢者之石真的丟掉，也不會讓老人陷入瘋狂。
那個黑色的生命體。
它究竟是什麼？
館長輕輕搖頭，內心深處很感興趣，但也知道自己必須先考慮其他事情。
無論是發生什麼情況，他都可以保持理智。
「那這樣一來違背誓約的人就是你了，拜恩·費歇爾，不過我已經明白了，你們肯定也有著逃避懲罰的辦法是麼？」
館長沉默許久，還是有想將數千個靈魂化身都派遣到斯亞特的東海岸，直接摧毀費歇爾家族，奪回賢者之石的考慮。
不過老人的那數千個靈魂化身中，具備君主實力的只有十幾個，就算摧毀了費歇爾家族也很可能會導致它們死傷慘重，影響自己下一步的突破。
而且那樣一來，館長覺得很可能會徹底得罪……祂！
於是他在具體要如何行動前，還是決定先進行一次預言。
「怎麼會？」
館長的臉色劇變，露出極為少見的驚愕神色，仿佛看到極為誇張，不可思議的未來！
「這樣的未來，是意味著祂要醒來了？」
「那麼我……必須離開這個世界才行……短時間內不能回克拉德世界。」
他沒有猶豫地向前踏出一步，而下一刻，就已經來到克拉德世界以外的新世界。
——
納西爾市，費歇爾莊園裡。
海倫的房間。
拜恩和海倫兩人都焦急地等待著，突然間，小黑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海倫鬆了一口氣，衝上去擁抱住它！
她是真心將小黑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臉上瞬間綻放出一抹溫暖而明媚的笑容，仿佛春日裡初綻的花朵，既溫柔又充滿生機。
拜恩則下意識地深呼吸，凝視著那塊通紅的賢者之石！
「終極的鍊金道具，居然就這樣到手了，我想過會有很多的風險……不過還是賭贏了！」
可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一件事情。
自己最後只能選擇一個！
賢者之石能夠引發的奇蹟是有限度的！
究竟是恢復女兒莉莉安的壽命，還是幫助失落之主甦醒過來，兩件事情毫無疑問只能選擇一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抓住賢者之石很長時間，只是思考片刻，語氣就痛苦又堅定。
「還是用它來復甦偉大的失落之主吧，抱歉，我最愛的女兒……莉莉安，雖然我內心深處知道，那也是你會希望的選擇，可對於我來說，還是太過於痛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