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倒計時的鐘聲
卡爾透過莉莉安的視角，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那就是卡尼亞，大陸東北方的一個國家，傳統概念里的東方四國之一。
「看起來氣候要稍微寒冷一點，文明程度比斯亞特更好一點，但沒有質的差別。」
他知道東方四國里最強的卡尼亞是個人崇拜很嚴重的國家。
上到眾多的貴族們，下到數不勝數的平民，大部分人都崇拜著卡尼亞的初代王者。
而幾大教會內部的觀察者們，還送與那位初代王者一個頗為認可的外號，「神威巨人」。
他默默地計算著時間，想知道被自己扔過去的莉莉安能夠逗留多久。
雖然沒有任何人能夠看見，但是黑色霧氣就仿佛是無形的牽引線，它不僅僅存在於現實，而且還同時存在於靈界中。
黑色的霧氣將物質世界的兩個地點從靈界聯繫在一起。
雖然在物質世界裡的距離很遙遠，可是在靈界中的兩個地點已經被壓縮，最終無論黑色霧氣的傳送距離多遠，他最後消耗的靈性力量數量都是一樣的。
「只要是在克拉德世界範圍內，我無論把人扔到哪裡，消耗的靈性力量都是完全相同的。」
他發現在莉莉安逗留超過三十分鐘後，本來自然維持住的黑色霧氣就會有潰散跡象，需要自己不斷補充後續的靈性力量才能繼續維持。
於是卡爾嘗試補充靈性力量，讓莉莉安能夠繼續逗留在那個叫做卡尼亞的國家。
「嗯，又是一個小時過去，眼下消耗的靈性力量還是可以承受的。」
通過維持一個小時的時間計算消耗，卡爾得出大致的結論。
「以我現在儲備的靈性力量，如果只維持聯繫著一個人的黑色霧氣，完全可以支撐十幾天的時間還有剩餘。」
他頓了一下，繼續思索。
「不過要是傳送的人數變得更多，那麼，我維持黑色霧氣的聯繫所需要的消耗，理所當然地也會成倍地增加的更多。」
要是不補充靈性力量會怎麼樣呢？
卡爾思索了一下，決定嘗試。
靈性力量的輸送中斷了。
過了片刻，黑色霧氣在靈界構建的聯繫，或者說橋樑，逐漸消失不見。
於是在卡尼亞，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出現在莉莉安的身邊。
她還想拉住那個半獸人少年，身體卻逐漸化為黑色的霧氣，下一刻，就在他的面前憑空消失了一條手臂，接著是一條腿。
「我就要走了！」
莉莉安頓時明白自己即將回歸納西爾，在徹底離開這裡前，她還是留下了隨身攜帶的五枚金幣，三發彈丸和一把燧發槍。
「阿爾傑，我們還會見面的，想辦法活下去吧……」
她思索了一下，還是沒有邀請對方前往斯亞特，不會那麼輕易地暴露家族的信息。
狼耳少年呆呆地望著突然間出現，又突然間消失的姐姐，神情有些無措。
他內心深處的信念燃燒起來！
狼耳少年默默跪倒在地上，閉著眼睛，祈禱起來。
「偉大的失落之主啊，感謝您拯救了我，我將會用自己的一生來償還您的恩賜，希望您能夠庇護更多的人。」
他拿起燧發槍，三發彈丸，還有五枚金幣，離開村莊踏上屬於自己的道路。
「封印解開後獲得的新能力，基本弄清楚了。」
卡爾的腦海里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地圖，整個克拉德世界都被一覽無餘，而在奧登大陸的範圍顯然存在著許多的白金光點。
那些白金光點就是全大陸範圍內向他祈禱過，且內心深處真的至少有一點信仰的各種各樣的信徒們。
而越是虔誠的信徒們，最終能夠展現出的光亮也就越是閃耀，至於沒那麼虔誠的信徒，代表的光點就稍微暗淡。
在東海岸省的位置，數量近百的光點非常集中，幾乎快要連成為一片不斷閃爍的光斑了。
毫無疑問，那片光斑就是費歇爾家族和晨曦教團的眾人。
而真正的光斑，實際上還是那座被已經被費歇爾家族占據的海島。
那座被莉莉安控制著的島嶼，土著們都被迫強制改信，大部分人都向失落之主祈禱過，有一部分人經過數年的教導已經產生了一點信仰。
每一個白金光點本身，在卡爾這裡都算得上是一個「傳送點」，他能夠通過那種濃郁的黑色霧氣在靈界搭建起「橋樑」，隨後將一個信徒傳送到另一個信徒的身邊。
「有點意思，就是說我成為了所謂的……傳送陣？」
卡爾內心陷入思索，隨即意識到這種能力的強大之處，只要自己的信徒能遍布世界，就可以令包括費歇爾家族在內的信徒們在世界範圍內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他們可以抵達任何地方做許多事情，隨後一走了之，根本不會有誰知曉「失落之主的信徒」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又究竟是來自哪裡。
「可惜，我的信徒僅僅只有奧登大陸上的幾百人，還有白海那座島嶼的幾千人而已。」
「要是數量能更多一點就好了。」
他默默地思索著。
「不過，也不能操之過急，」
晨曦教團萬一被正神教會發現了大本營，整個費歇爾家族頃刻間就會被剿滅，到時候，數十年的發展就會一夜回到解放前。
——
在卡爾再度解放封印之時，靈界出現非常巨大的變化。
所有當時就在靈界探索的人們，都忍不住驚駭欲絕地抬起頭，看到在天空中的黑色十字不斷地綻放劇烈光芒！
下一刻，那種仿佛能毀滅萬物的氣息，仿佛讓所有的事物都失去顏色，令每一個人都感到靈魂深處的戰慄！
「那東西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失落之主……」
「祂又一次引發了異象，我們也又一次感受到了靈魂上的恐懼。」
「事到如今，已經有不少人抓住所謂的失落之主的信徒，可惜啊，沒有一個是教會們是真正需要的人，到現在也沒有人拿到那道救贖之主的神力。」
藍色長袍的老人凝視著天空中的黑色十字光芒，頃刻間就有靈魂被毀滅般的幻覺，於是低下頭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又一次啊。」
他是六大圖書館之首，藍寶石圖書館的館長，數十年前就已來到靈界中，不斷地探索，尋找著自身能夠更進一步突破的方法。
直到現在，館長雖然摸索出不少辦法，可並沒有找到百分百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的路徑。
事實上他也很清楚，追求絕對安全的方法，本來就是無稽之談。
「或許，還是那種方法最有可能生效吧。」
館長投放在奧登大陸各地的分身之一，有了非常特殊的發現。
而那個很特殊的發現，正是和天空中令人恐懼的十字黑色光芒，也即是教會的人們口中的失落之主有所關聯。
「拜恩麼？呵呵。」
館長陷入深深的沉思，他在思索要不要賭一下，而越是思索，就越是察覺到內心深處的欲望近乎無盡的躁動。
——
大陸中央的洛恩帝國首都，救贖教會的大教堂里，傳來教宗蒼老的聲音。
「又來了一次，簡直就是世界毀滅的倒計時啊。」
「還有六道封印，換句話說，只剩下六次倒計時的鐘聲，隨後這個世界都將毀滅殆盡。」
教堂里另外的年輕男性聲音做出回答。
「真的沒有辦法阻止麼？」
身穿白色長袍的教宗默默地說道：「剿滅掉所有失落之主的信徒，我們才能夠有機會，至少神留下的最後神諭即是如此。」
另一個女性聲音緊迫地詢問道：
「教宗陛下，我們究竟要怎麼做？現在我們成立了守夜人，還有譴責者，儘可能地擴大搜查範圍，可暫時還是沒有收穫。」
教宗緩緩搖頭，默默說道：
「放心吧，他們很快就要冒出來了，一個至少存在數十年的異端教團，不可能永遠地隱藏住自己。」
他頓了一下，詢問那兩個男女聲音另一個話題。
「還有一件事情，最後之血教團，也即是魔女教，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回答者沉默了片刻，說道：「五個魔女靈魂碎片中的四個已經誕生，而支持她們的那些異教徒們的內部廝殺已經開始，教宗陛下，我們要怎麼做？」
教宗思索了一段時間，最後說道：
「很簡單，我們要儘可能地找到兩個魔女，然後將她們永久收容起來，只要讓最後的勝者永遠不出現，那個終焉魔女也就不會復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