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守夜人隊長的調查
微風輕輕拂過，太陽剛剛升起，透過天邊的雲層映射出一抹橙紅色的光芒，照亮整個城鎮。
街道上早起的鎮民匆匆趕路，種種店鋪門前的攤位陸續開張，店主們忙碌地準備一天的生意。鳥兒在樹梢上歡快地歌唱，為清晨增添了一絲生機和活力，整個城鎮籠罩在寧靜安詳的氛圍中。
納西爾鎮。
一輛黑色馬車停靠在鎮上，身材筆挺，充滿男性魅力的成熟男人拉開馬車門，穩步走下來。
他的黑色燕尾服很工整，憂鬱的眼神凝視著周圍一切，身後還跟著下來三名年紀截然不同的守夜人隊友。
路易斯是費因市守夜人一隊的隊長，質變中位的血脈騎士。
他不是斯亞特人，而是瓦萊爾人，事實上每個城市所有的守夜人都是外地調來。
為了防止本地人和本地貴族有聯繫勾結，所以教會採取的制度，就是當地城市的守夜人絕不能採用本國人。
雖然是第一次來納西爾鎮，但路易斯剛剛從馬車下來，就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座城鎮的與眾不同。
它發展的未免有一點太好了。
僅僅是轉了一個下午，路易斯就忍不住嘖嘖稱奇，能夠感覺到這座城鎮的蓬勃發展。
「東方四國里，我本以為瓦萊爾和卡尼亞才是最有發展的國家，完全沒想到，原來在斯亞特也有著不少好地方。」
因為已經逛了一陣子，路易斯的下屬們也輕輕點頭。
「確實，隊長，這座叫納西爾的城鎮看起來不錯，雖然人口和面積都還比不了費因市，可是也勉強能算得上一座小城市了。」
這些年裡，納西爾鎮的人口激增，各行各業也都有發展。
拜恩消失前就做出過推測，只要鐵路修建完成，納西爾鎮就能在短時間裡成為一座新興城市。
路易斯深吸一口氣，感受到海邊的鹹味，喃喃自語道：「海濱城鎮對於我這樣的內陸人來說，還真是充滿魅力，有點一直呆下去的想法。」
只不過，他們來這座城鎮可不是為了休閒度假的，而是因為亞伯上校的舉報，奉命調查費歇爾家族的情況。
與此同時，卡莉局長也會暗中調查獅子家族。
很多人說亞伯的精神狀態陷入異常，守夜人們懷疑那說不定也和超凡力量有關聯，甚至可能是因為異端教團的緣故。
「希望我們兩邊都查出點東西吧，不，還是不查出什麼更好吧。」
路易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和有點狂熱仇恨的卡莉局長不同，實際上更覺得這份守夜人的工作僅僅也只是工作而已。
如果查到了特殊情況，路易斯就會認真對待它，可要是在搜查一番後沒有查到任何事情，那麼他也會第一時間離開，絕對不會再死纏爛打。
來到旅店的房間裡，守夜人們開始針對接下來事情的會議。
「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要查出些端倪出來，但是超過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加班是不可能的事情。」
路易斯喃喃自語，然後被他唯一的那名女下屬聽到了。
女下屬抓住他的手臂，忍不住喊道：「路易斯隊長！我們必須為了神而努力！加油！」
「好好好，知道了。」
路易斯深吸一口氣，隨後無奈慵懶地說道：「我們不能暴露身份，這段時間裡不能穿制服，一切都要保密行事。」
「先從四周的普通人入手吧，看看他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對了，這段時間裡我們不要去接觸那些超凡者，以免驚動費歇爾家族的人。」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在普通人那裡，很可能也存在費歇爾家族的人就是了。」
「可是這種事情避無可避。」
首先，路易斯就從眾人住下的旅店開始調查，晚上多給了女侍者一點小費，隨後就問了起來。
「您好。」
那個纖細瘦弱的女人是龍裔，長著有氣無力的臉，毫無表情地說道：「客人，我的名字是莉莉，是這家旅店的女招待，有事情隨時都可以叫我。」
「先說好，我不會和客人們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路易斯喝了一大口酒，借著酒勁打量起來，發現她皮膚上有極少的灰色鱗片，乾淨整潔的灰發留到腰間。
「莉莉小姐，我想和你打聽一些小事情。」
莉莉眼前一亮，馬上點頭道：
「什麼？只要有小費，我任何事情都可以說！」
路易斯輕輕點頭，隨後眯起眼睛，笑著說道：
「嗯，就是關於這座城鎮的一些事情，你有沒有聽說過某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有沒有人失蹤過，或者類似的神秘傳言。」
為了避免鎮民報信的可能，路易斯沒有把矛頭直指費歇爾家族，而是先詢問當地的種種特殊情況。
那是經驗之談，往往在異端教徒紮根的地方，就會出現人口失蹤，或者奇異現象等引人注目的情況。
因為異端教徒們為了取得祭品，也為了施展種種儀式法術，就不得不掠奪綁架當地的人口和創造各種神秘事件。
所以，有經驗的人調查異端時都會從這些事情來入手。
「您為什麼要問這種事情？」女侍者愣住。
路易斯哈哈一笑，拿出一個冊子，上面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接著說道：「因為我是一個對超凡事件很感興趣的學者，一直都在追尋神秘現象。」
女侍者思索片刻，最後仔細地說道：
「人口失蹤？最近幾年都沒發生過，至於你說奇怪的事情，那倒是有過，隔壁酒吧每天晚上都會丟失血肉。」
「消失的血肉？你繼續說？」
路易斯記下很多莉莉說的事情，隨後趁著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帶著一名下屬前往隔壁的酒吧調查起來。
然而，他們很快發現罪魁禍首隻是附近的貓貓狗狗僅此而已，不過調查就是這樣的事情，大部分時候都是無功而返，幾個人也沒有多氣餒。
接下來的幾天裡，守夜人們分別向周圍的鎮民們打探情況，甚至還嘗試用金錢賄賂。
而路易斯的那個女下屬則通過易容，搖身一變成為在接頭乞討的女流浪漢，像她那樣偽裝成的無辜女性，其實最容易成為異端教團下手的目標。
簡單來說，就是釣魚。
然而，守夜人們就這樣查了半個月時間，幾人依舊還是完全一無所獲。
他們還不小心破獲了一起納西爾鎮的殺人案，差點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結束吧，我們回去。」
某天晚上，路易斯看著幾人突然開口。
女下屬有點激動，問道：「費歇爾家族沒有異常？路易斯先生，你想就這樣快下達結論？明明我們都做了很多努力。」
路易斯緩緩搖頭，平靜地說道：
「不，他們有沒有異常我不知道，但這樣查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
「情況無非兩種，要麼是他們已經將整座城鎮經營的滴水不漏，一直在耍我們，要麼是他們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
「可是無論如何，我們的調查行為應該都已經被知曉了，接下來不會有任何成果，甚至還可能招來誤導和危險。」
路易斯默默沉思著，有一種最危險最可怕的情況，費歇爾家族說不定在他們進入這裡的那一刻起就盯上了他們。
而且每一個人的行動，都被那個神秘的家族掌控著，他們不會輕易露出破綻。
路易斯哈哈一笑，說道：
「反正再常規調查是不會有希望的，只有突襲那座莊園，查查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下室，或者異端聖物之類的東西，或許才會有所結果吧。」
女下屬又不激動了，深吸一口氣說道：
「可是我們要有證據才能突襲吧？就算是我們守夜人，也不可能因為一個舉報就做那種事情，對方還是四鎮之地的實際統治者。」
路易斯眉頭一挑，笑道：
「嘿嘿嘿，如果是譴責者的那些人，他們就會敢那麼做。」
女下屬的臉色微變，早就聽說譴責者里的很多人都是往日犯下罪孽的神職人員，現在呢，他們卻被批准為教會們贖罪效力。
路易斯的手放在下巴底下，平靜地緩緩說道：
「費歇爾家族是有很多傳聞的，他們的崛起速度很快，而且家族成員們展示過許多截然不同的超凡力量。」
「幾十年來，凡是和他們作對的人都一個個死去，這個家族很可怕，甚至可能比獅子更加可怕。」
「我們必須做好一切準備，才能和它正面對抗，否則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
——
費歇爾家族的地下室里，家族的成員們通過結界「黑色鏡面」，目送守夜人們離開納西爾鎮，每一個人都鬆了口氣。
扮演著旅店侍者的莉莉其實是莉西亞，她這段時間裡一直在負責監視那些人。
凡妮莎眉頭緊皺，說道：「守夜人們終於走了，這半個月裡我都提心弔膽的。」
達倫緩緩搖頭，說道：「不用擔憂，以後還會有各種調查出現在我們身上，所以擔憂也沒有什麼用處。」
「不過比起那些事情，最重要的還是我們能走出自己的路。」
他臉上露出很微妙的笑容。
「我能感覺到第三階梯的序列力量消化的很緩慢，需要做一些事情才行，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