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要來一杯嗎?

  『有時候不得不慨嘆這個世界的人對於知識的渴望是如此強烈,強烈到甘願為奴,任他人差遣。』查爾斯寫下這段文字後合上了日記本,亦如往常那樣抽菸喝酒,等待著員工們起床報安。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嘎嘎酒是真的難喝,無論查爾斯還是我都是一樣覺得噁心反胃。哦,我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是一隻烏鴉,對,沒錯,就是戴著腳鐐被鎖在籠子裡那位,也是你們偉大的補充旁白!哈哈哈……

  「金,要我說多少次,閉上你的鳥嘴,不然我就像上次一樣拔光你的毛。」查爾斯笑著說道。手指賦有節奏得輕敲桌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老闆!早安!今天是咖啡以及澆有大麥糖漿的華夫餅,按您所說還是昨天那樣的食物。」一位身著水手服,長相略顯粗魯的中年人推門而入,他的手上還托著一個裝有精美早餐的銀制托盤。

  「啊,勞埃爾,你還是這麼了解我的口味。你看看新來的這些沒屁股鷹,教了這麼久還是什麼都沒學會,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查爾斯接過托盤,對面前站著的中年男人發著牢騷。

  「你好好教教他們怎麼樣做一個紳士,看看他們的樣子,都多大歲數了,面對女人還是一樣的幼稚,稍有點姿色都能把他們勾引走。看著點他們吧,個個都是八九十歲的東西了,還要沉迷於女色。」查爾斯略有些不滿的說道。在說話時還不忘將切好的華夫餅送到嘴裡。

  相信我,查爾斯的口味是這世界上最噁心的了,很難想像他怎麼那麼喜歡……唔!

  籠子裡的烏鴉在胡亂撲騰,老舊的金屬籠子被撞得嘎吱作響,很難想像一隻烏鴉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就好像有隻無形之手在拽著它的尾巴胡亂甩動一樣,真是不可思議!

  叮鈴鈴……

  鈴鐺的脆響自樓下傳來,有客人來了,不過,什麼人會這麼早就來酒館?這可真叫人好奇。

  「請問……查爾斯閣下在酒館嗎?我聽說只要付您一定報酬就能幫忙解決問題……請您一定要幫幫我!」一道略顯年邁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這位先生,您先冷靜一下,要來一杯啤酒嗎?這可是精釀,我們可以邊喝邊聊。」查爾斯帶著職業化的微笑說道。「您要找的人興許就是我,我們可以邊喝邊聊」看著眼前略顯崩潰的白髮老人,查爾斯笑著補充道。

  「先生!先生!您一定要幫幫我!我那可愛的女兒!她是我的驕傲,是我的心尖!她……她!她被人……她被那該死的海盜帶走了,他們……他們想要玷污她!您能明白嗎!您一定要幫幫我!我們就她這麼一個孩子!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老人並未飲用杯中的酒水,而是泣不成聲的跪倒在查爾斯的腳邊,似乎只要查爾斯答應,他的女兒就有救。

  「先生,我很了解你現在急切的心情,但是,我相信介紹你來的朋友也說過我這裡的規則。您真的不喝一杯嗎?」查爾斯略顯犯難的說道。

  老人在聽到查爾斯的話語後先是一怔,隨後舉起吧檯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嗯,很好,您這個忙我幫了,當然,我要的東西不多,我需要您的靈魂作為幫你的報酬,我想這並不算多,不是嗎?」查爾斯拍著老人的肩膀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作為指揮官,帝國為何沒給您提供幫助?」查爾斯略有些不解的說道,仿佛並沒有注意到老人臉色的變化。

  「帝國那群好吃懶惰的官員!他們的縱容才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看看吧,閣下,請您好好看看這個國家現在的樣子!也就是這裡能賺得多一點,其他的還有哪一點比得上隔壁的那個叫什麼雅安的共和國!連海軍指揮官的退休生活都保證不了,我可是為帝國付出了我的一生!我征戰過的地方現在是什麼樣!您睜開眼看看啊!海盜猖獗,海面上浮著腫脹發臭的屍體,這就是………」老人咆哮著,將心中的不滿和憤恨隨著唾沫一同吐出。

  「啊,先生,別激動,我知道您很著急,但是您先別急。需要再來一杯啤酒嗎?我想再耽誤一會兒,您女兒的貞節就只能留給那些海盜了。」查爾斯亦如應付其他客人那樣,用略有威脅的口吻說道。

  「倘若您想要您女兒平安回來,就請先把報酬支付一下,相信您也是知道的,我們是先收報酬後辦事。畢竟這個時代騙子總是不少的,我也僅僅是個酒館的小老闆,經不起騙局。」查爾斯又補充道,他的語氣總是那麼平穩徐緩,仿佛這只是動動手就能解決的小事。

  老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似乎心中的想法又堅定了幾分。

  「請您告訴我,我該怎麼做。」老人挺了挺身子,仿佛又變成了那個久經沙場,沉著冷靜的海軍指揮官。

  「勞埃爾!保羅他們醒了嗎?帶著這位先生去房間裡,我要出去一趟,你知道要怎麼做。」查爾斯對著樓梯口喊了一聲,隨後向這位老人點頭示意讓他上去。

  就在老人上樓的時候,一團黑影自樓梯口飛出,飛向了查爾斯的位置。再當老人扭頭看向查爾斯所站的位置的時候,他驚奇的發現,那裡竟然空無一人。

  與此同時,一艘停在大海之上的中型船隻之上。一位長相嬌俏的少女被人用粗麻繩綁住了雙手和雙腳。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爛,光著的雙腳上也是被人用鞭子抽出了一道道血痕。

  「嘿!小妮兒!抬頭看看我,哈哈哈,那老頭的姑娘真不錯,他是海軍的時候我打不過,他不是了,我還能打不過?讓我先嘗嘗鮮,你們都給我退後!」男人低著頭說道,他正忙著解褲子的褲帶。

  「額,老大,你不覺得有點不對勁嗎?」一位帶著頭巾的豁牙男人略有些緊張的說道。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緊張。

  就在這位「老大」把褲繩解開的那一刻,一道聲音自甲班尾端響起,「諸位,要來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