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 謝三成親!

  轉眼,到了謝三與於少江的女兒于娜娜的婚期。

  謝家主,早早地便讓人做好了各種準備,排氣陣仗,絲毫不輸於當初的嫡子成親。

  於少江就在前不久,被皇上正式冊封為車騎將軍,統領城外東側所駐紮的十萬兵馬。

  這個消息一出,四方皆驚。

  車騎將軍,那可是正二品大員,而且,還是直接設有將軍府的,直屬皇上調遣,說是二品,可是手中的權利,卻是堪比一品的。

  這也正是後來謝家主為何要一力主張,親自來準備這樁婚事,不過就是為了顯出自己對於家的看重罷了。

  要知道,在京城掌管著十萬兵馬,那可是無論是誰,都得對你禮讓三分的。

  當然,皇上之所以會突然破格提拔於少江,並非只是一時興起。

  一來,是因為朝中的武將,已經開始出現了斷層的現象。

  老的太老,少的太年輕。

  而於少江這樣的,正值三十餘歲,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事不少,行事自然也就穩重的多了。

  再則,他為人剛直,這才是皇上重用他的根本原因。

  這樣的一個人,可是一個比較認死理兒的,一旦認準了誰是自己的主子,那是說什麼,也不會輕易地叛主的。

  謝三身穿一身大紅色,一手牽著紅綢,氣宇軒昂地進了謝府。

  新郎新娘都到了,自然就是要先準備行拜堂大禮了。

  只是,禮官才剛剛要開始唱禮,便聽得外頭有人高呼一聲,「太子太傅,江大人到!」

  眾人一愣,謝家主四處看了一眼,他不記得自己有請這位大儒前來呀。

  這位江大人,是個性子有些古怪的,雖說是任太子太傅,現在亦是在教導安郡王,不過,此人的言行頗為直正,雖說不得安郡王喜歡,可是皇上和太子,對其都是有幾分的敬重的。

  特別是太子,這位江大人,可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的恩師,總共是教了太子十年之久,所以,無論是何人,一聽到了這位江大人,自然都是恭敬居多。

  傳言這位江大人性情有些彆扭,一生收的學生,親自教導的,也不曾超過三個。

  一個是太子,這是正兒八經行了拜師禮的。

  再一個,便是長樂王端木初澤,聽說當初,還是這位江大人,對其數次圍追堵截,這才算是將其給收為徒弟了。

  至於安郡王,江大人倒是從來不曾想過要收他為徒,在外人看來,許是覺得他既是太子的師父,若是長孫殿下也拜其為師,只恐有些不便。

  可是只有真正的接近皇權的人知道,這位江大人,看不上端木辰,這才是他一直不肯收其為徒的真正原因。

  當然,也有一些學子們,仰慕其才名,江大人也只是會挑選著一些還不錯的,收個學生,不過,一般也不會親自授課,只是偶爾得空了,會提點一二,饒是如此,也不知道有多少年輕人,擠破了腦袋想進他江大人家的大門呢。

  可惜,整個大雍,能被也看上的,還真是廖廖無幾。

  其中,倒是難得的,有沐家的沐清軒,一直跟隨其左右,倒是時常得其點撥。

  「原來是江老來了,請。」

  江大人點點頭,一頭花白的頭髮,看上去倒是仍然精神,「老夫不請自來,不知謝大人可會介意?」

  「豈敢豈敢?您可是太子太傅呀!原本的確是想著請您前來的,只是怕您覺得犬子無才,污了您的臉面,所以才不敢給您下貼子呀。」

  「哈哈哈!謝大人過謙了。」

  江大人說著,扭頭道,「怎麼?清寬,見到了老師,還不行禮?」

  謝清寬立馬先行了跪禮,「不知先生會來,清寬惶恐。」

  「哼!你這個渾小子,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為何不肯請我來?是覺得我老頭子年紀大了,不能來觀禮了?」

  「徒兒不敢。先生,前幾日偶遇師娘,說您的身體微恙,所以,弟子才。」

  沐清軒走了過來,笑道,「先生,謝師兄也是擔心您的身體,您可千萬不能冤枉了好人。」

  說著,沐清軒衝著謝三一抱拳,「恭喜謝師兄了。我陪先生到那邊坐,一會兒等你敬酒。」

  「有勞沐師弟了。」

  沐清軒說完,便攙起了江大人,「先生,走吧,我們到一旁坐著觀禮,站得久了,怕是您的腿疾又犯了。」

  「嗯,好!一會兒,你要替為師多灌這個渾小子幾杯,成親這樣的大事,都想瞞著我,著實該打。」

  「是,先生。一會兒弟子一定替您出出氣。」

  這自然就是玩笑笑。

  可是整個喜堂里的氣氛,就有幾分的怪異了。

  謝家主自己也沒有想到,當初自己的幾個兒子那般聰明好學,卻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老人家的眼,倒是這個庶子,不聲不響的,竟然是成了他的弟子?

  「行禮吧。」

  等到酒宴散去,謝三送走了所有的賓客,被人叫到了書房。

  謝家主不可能不會多心,一直對外稱病的這個三兒子,不僅僅是沒病,而且還拜在了江大儒的名下,這說明了什麼?

  「父親,您叫了孩兒來何事?」

  看著仍然是有些清瘦的謝三,謝家的眉心微動了一下,「這些年,是我忽略了你,不過,你倒是讓為父太過意外了。老三,看來,你之前藏的也是太深了。」

  這話,分明就是有了幾分試探的意思。

  謝三不慌不忙,「回父親,當初兒子在城外的莊子上養病,正好有一處魚塘,兒子便時常去那裡釣魚讀書,無意中,與先生偶遇,相談甚歡。父親是知道的,兒子極少出門,所以,當時並不知道他就是名聞天下的江大儒。」

  「哦?後來呢?」

  「後來,直到有一次沐清軒與他同來,兒子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不過,當時兒子以為,自己不過謝家庶子,不起眼,怕是先生也不可能會看得上,所以,此事便一直不曾告知父親。」

  謝家主擰了一下眉,這話,倒是與他先前打問的,一模一樣。看來,他倒是不曾說謊。

  「那你裝病又是怎麼回事?」

  不想謝三竟是苦笑一聲,「父親,兒子不是想說嫡母的壞話,只是,您覺得,兒子若是不尋個由頭搬出去,還能有命活到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