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端木初澤破天荒地天剛剛擦黑,就回到了倚靜園。
「王爺,要現在傳膳嗎?」
「嗯,傳吧。」端木初澤話落,又叫住了方姑姑,「那個,今日膳房準備的是什麼湯?」
「回王爺,是雞湯,因為之前王妃有吩咐過,王爺這些日子太累,所以一直都是燉雞湯的。」
端木初澤滿意地點點頭,「好!去吧。」
只是,端木初澤所期待的燭光晚餐,根本就是連個影子也看不到!
等到春玉進來稟報,說是一行人都在花廳那裡等著王爺用晚膳呢,他才想起來,李氏和劉氏都在呢,不止她們,還有李浩然夫婦呢。
端木初澤頓時有些懊惱,早知他們會來破壞他的浪漫氣氛,就該直接讓人將她們送走的。
不過這樣的想法才一冒出來,就被他自己給掐滅了!
他不傻,沐心暖雖然是已經成了他的妻子,可是到底年紀小,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離家這麼遠。如果不是因為嫁給了他,她也不必受這與親人相隔兩地之苦。
如今正好借著她的及笄禮,好不容易讓她們能聚一聚,也算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多的了。
晚膳的氣氛還不錯,很和諧,至少在端木初澤看來,沐心暖臉上的表情始終很開心,這便足矣。
等酒宴散後,端木初澤與沐心暖將兩位長輩親自送至客院門口,才返回折到了倚靜園。
「阿暖,累不累?」
沐心暖搖搖頭,整個人的臉上還有幾分的興奮,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今日會見到了母親和大舅母,更沒想到端木初澤竟然是將這個消息瞞得如此嚴實!
「阿澤,謝謝你。」
端木初澤搖搖頭,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腳下的步子,似乎是也更快了一些。
沐心暖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臉色微紅,頭微微低下,只覺得自己的雙頰都是滾燙滾燙的。
進了屋子,木華等人自然是識趣地都退了下去。
紅宵帳暖,一室春光!
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到這是她的第一次,初開了葷腥的端木初澤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就此放過她的,只要了她兩次後,便任她沉沉地睡去。
原本這幾日,沐心暖都是在為自己的及笄禮做準備,今日一天,看似沒有做什麼,卻是分外地累人。
晚上又被端木初澤這樣折騰了兩次,自然是更為疲憊,什麼也沒有來得及說,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是感覺到了他在為自己清理身體,似乎是還為自己塗了藥膏,若是沐心暖清醒著,還不知道要羞成什麼樣兒!
次日醒來,發現自己穿了一套乾淨的裡衣,而且身子也是十分的清爽,不會覺得不舒服,私處雖然是有些疼,可還是能忍得住的。
「王妃醒了,可是要現在梳洗?」榮月進來笑道。
沐心暖看了她一眼,見她的眼中似乎是有什麼雀躍的情緒在翻動著,有心要罵她一句,可是想了想,臉色又微紅,「嗯。」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沐心暖才在榮月的攙扶下出了屋子,到了廊下的一張躺椅上坐靠了下去。
「王爺說您醒了,估摸著就會願意出來透透氣,所以,讓人在這兒備了這些。」
榮月所指的,自然是指這躺椅以及一些點心茶水。
沐心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端木初澤在前面的不遠處舞著劍,如行雲流水一般好看,又似是青山頂上的勁松,給人剛強挺拔之感。
「好看麼?」端木初澤回到了廊下,一臉笑吟吟地看著她。
沐心暖嗔他一眼,微不可見地點點頭,「累不累?該用早膳了吧?」
兩人就在前頭的小亭里用了早膳,「難得今日的天氣不錯,如今已是春暖花開,阿暖,想不想出城去走走?」
這個建議,的確是讓沐心暖的心頭一動,母親和大舅母難得來一次,總不能一直待在府里陪著她吧?
「可以麼?你在城外有別苑?」
看著沐心暖亮閃閃的大眼睛,端木初澤怎麼忍心讓她失望?便是沒有別苑,也得立馬下令徵收一個上來,更何況,他堂堂的燕地之主,怎麼會少了別苑?
「自然是有!這樣吧,過了這兩日,我將手頭上的一些公務都移交給他們幾個,就陪你們一起去別苑小住幾日。」
沐心暖一愣,「你也要去?」
這是什麼話?
端木初澤有些不高興了!難道他這個做夫君,做女婿的,不該陪著她們一起去嗎?
「阿暖不想讓我去?」
沐心暖搖頭,「不是不想!你不是公務繁多嗎?我是擔心你忙不過來。還有,你離開這裡,果真成嗎?萬一劉先生他們有事找你,怎麼辦?」
「放心。都察院的人手已經定下了,其它的一些細節,就由他們去擬定就是。另外,有關都察院的一些職責等等,都得讓他們去弄。你不總會以為這些小事也都由我一人來寫吧?那我豈不是要累死?」
沐心暖一聽也是,身為上位者,總不能事事親躬吧?這樣一來,豈非是成了底下人的奴才了?
「那也好。有你陪著,母親和大舅母也會高興些。對了,我大表哥是怎麼回事?」
端木初澤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太心急了,竟然是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京城的形勢並不樂觀。表面上看,明王的人脈行事極為低調,羅家的人,也是萬分謹慎小心,處處夾著尾巴做人,可是羅家到底是還有一個公主在呢。即便是明王敗了,太子皇兄登基,也不可能會將羅家徹底剷除。」
「真正的名門望族,豈是如此輕易地就能打壓的?」
「不錯!所以,如今京城的謝氏,行事倒是越發地張揚了起來。也不知這是太子妃的意思,還是太子皇兄的授意。」
無論是誰的授意,謝氏行事的膽大,只怕是都會被皇上看在眼裡。
而現在皇上默許了這一切,是因為他相信謝氏一族只是因為全力支持太子,還是因為,即便是謝氏有什麼旁的心思,也不會避得過太子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