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盧家嫡系,豈不就是燕州盧家這一支了?
「阿暖所猜的沒錯!燕州盧家,的確就是盧家的本家兒,是盧家的嫡系。盧家米糧,如今是掌控在了盧老爺的弟弟手中,如今,他人在江南,不過,在燕州,仍然是有盧家的糧倉的。這一次,我們來燕州之前,盧家也曾捐獻了一萬石的糧食,同時,還曾在城外施粥。」
「原來如此!這才是你急著收服盧家的最重要的原因?」沐心暖挑眉看他,眼神里,頗有幾分的警告和不滿。
端木初澤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知道小妻子這是生了他的氣了,「別惱,有些事,我不是不想與你說,只是咱們身邊,有時候也是要小心隔牆有耳的。再則,前些日子,我一直忙碌,沒有來得及與你說,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算了,這次就饒了你。若是再有下一次,端木初澤,你最好是祈禱你還能有床可睡。」
端木初澤手指朝天作投降狀,「是,娘子。為夫以後再也不敢了。」
原本還是有著幾分憂鬱的沐心暖,總算是再次喜笑顏開,兩人間那個還沒有來得及結上的疙瘩,直接就被端木初澤設法給解開了。
或者說,如果不是沐心暖轉彎的詢問,或許,端木初澤也不會察覺到了沐心暖的擔憂。如今,兩人間的話既然是說開了,那麼以後的相處,自然也就更有了幾分分寸。
因為盧家徹底地臣服,讓沐心暖對盧家更上了幾分心。
盧夫人身上的毒雖然解了,可是卻落下了腿疾的毛病,倒也不是不能走,只是走起來腿有些跛,這樣的盧夫人,自然是再不能出席外頭的任何名目的應酬了。
如此,也算是讓她徹底地消停了下來。
這腿上的折磨,對她而言倒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當她得知給她下毒的,竟然是她早先最為敬重的大嫂的時候,整個人就處於了一種半巔狂的狀態。
顯然是從心理上,無法接受這一事實。可是沒辦法,事實就是事實,無論你是否接受,它都已經發生了。
當盧夫人得知盧家已經與謝家徹底斷了一切聯繫的時候,心裡頭則是說不出的擁堵煩悶。每每一個人坐在了屋子裡,便忍不住會去想,造成了今日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是自己的貪心?嫉妒?還是謝家人的無情呢?
無論如何,兩家的關係已然如此,自然是不可能再恢復如初。而盧夫人經此一事,似乎也是大徹大悟,對劉氏也不再指手劃腳,冷嘲熱諷。
如今盧夫人因有腿疾,極少出自己的院子走動,倒是劉氏,每日必來請安,再陪她坐著說一會兒話,日子長了,劉氏的母親劉夫人也常常過來坐坐。
盧夫人看著劉夫人眼神中的淡然,表情上的那種對於一切似乎是都沒有貪戀的感覺,好幾次都想要問問她,她對當年的那位盧公子,就真的是一點兒也不上心嗎?
不過,好在現在的盧夫人已經聰明了許多,這等讓人尷尬的話,到底也還是沒有問出來。
因為收服了盧家,沒多久,負責盧家米糧的盧家二老爺攜了家眷,回到了燕州。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年節將至,任何大家族的人,都沒有在外單獨過年的習慣,除非是身有皇命,不得離開,否則,定然是會回到了本家兒,全家團圓的。
盧二老爺一回來,便被劉氏安排到了西跨院兒。
原本老兄弟兩個自然是分了家的,可是因為盧二老爺每年也就回來那麼幾次,每次住的時間都不長,所以,每次回來,便都住在了盧府,也省得再派人去那邊兒清掃安置了。
盧二老爺帶了妻子兒女回到了燕州,這頭一件事兒,便是隨著大哥一起去了長樂王府,拜見長樂王。
沐心暖從端木初澤的口中得知,這一次,盧二老爺回來,還有一件事,便是要將自己的妻女留在燕州,只帶著兩個兒子在江南,繼續看管他們的生意。
不過,沐心暖卻是聽出來,端木初澤,可是沒打算將盧二老爺的嫡二公子盧少祥放走。
用他的話說,這位盧少祥的才華出眾,絲毫不比盧少鋒遜色,只是年紀尚且,仍需雕琢。
而盧二老爺在得知了王爺的這一打算後,整個人都是有幾分的懵的!
世人若是能入仕,誰會願意去經商?當年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體原因,誤了鄉試,又豈會願意接手了盧家的庶務,成為了盧家米糧的主子?
再有錢,又如何?放到了明面兒上,還是沒有一個人能瞧得起做生意的人的!
如今,自己的幼子能蒙王爺看中,盧二老爺自然是高興!當天晚上,便與盧老爺兩個喝到了將近子時,才各自回去,聽說,那天晚上,盧家的二老爺,竟然是潸然淚下!
對於盧二老爺這樣的情結,沐心暖多少也能體會一些,畢竟,當年他自己因為某些原因,沒能入仕,如今自己的兒子有了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能再錯過了。
只是,沐心暖想知道的是,端木初澤打算如何重用這位年紀輕輕的盧少祥?
「盧少祥是個聰明人。明日,我會單獨召見他,先聽聽他怎麼說?具體的,我也想好了幾個方案,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合這位小公子的心意呢?」
聽著端木初澤明顯打趣的話,沐心暖輕戳了他一下,「你這個人,分明就是滿心歡喜,覺得自己再得了英才,若不是因為這會兒在屋子裡,怕是你得飛到了天上去!偏偏還裝得若無其事一般,虛偽!」
端木初澤哈哈大笑,對於沐心暖的話,倒是沒有想過去反駁。
「阿暖,你是不知道,這個盧少祥與盧少鋒不同,盧少鋒主要是文采出眾,可是這位盧少祥,卻是個愛劍走偏鋒的主兒。不僅僅是個人的身手了得,聽說,盧家米糧的護衛等等,都是由他在掌管布置。你說,這樣的人才,本王怎麼能捨得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