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辛夷忽地想起上次和陳小風在白石崖的時候,那些實驗體也是跟個狗皮膏藥似地粘著自己,要不是自己忽然讓能力更上一層,估計當時也就葬身白石崖了。
再結合剛才趙子枚說的話。
難道這些實驗體就是想要把非凡者同化成自己的同類?
非凡者十分強大,一旦成為了實驗體,那戰鬥力也將直線上升。
看向樹林中,那些實驗體也在往李辛夷這邊看。
「我去引開他們,你們繼續前進。」
李辛夷說完就扯開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從車上跳了下去。
「辛夷姐!」
見到李辛夷跳車,王瑤瑤立馬就要跟上。
李辛夷立馬回頭嚴肅道:
「瑤瑤,安全護送他們去走馬道,然後聯繫我們的人。」
王瑤瑤緊了緊拳頭,十分不甘心的答應下來。
「辛夷姐,你千萬要小心啊。」
「放心,忘了你姐我現在會飛了?打不過,我還是能跑得掉的。」
聽到李辛夷這麼說,王瑤瑤心頭這才放心了些。
那天晚上李辛夷拖著長長的尾焰飛進方舟的一幕,到現在王瑤瑤都還歷歷在目。
李辛夷目送著車隊行駛遠去,緊了緊拳頭。
打!
肯定打不過的。
拖一陣就好,只要這些實驗體別去追車……暈,想什麼來什麼!
腦子裡面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就有三個實驗體朝著車隊追了過去。
「還追?」
李辛夷猛地一踏地面,整個人爆射而出。
速度較之前一陣,竟然也有了增長,至少能勉強追上實驗體了。
「給我留下!」
兩道火焰自李辛夷手掌射出,仿佛兩條火蛇,一下就將兩個實驗體吞噬包裹其中。
實驗體在高溫的炙烤下不斷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音,估計是身上的虱子都被燒死了,但真正讓李辛夷煩躁的是,這些傢伙的生體極度堅硬,自己的火一時半會兒根本燒不死他們。
甚至困住他們都很難。
非要開紅蓮模式麼?
皺著眉頭,李辛夷提了一口氣,霎那間,一股熱浪從她身上擴散開。
紅蓮!
李辛夷渾身上下的火焰急速收縮內斂,皮膚之下的肌肉開始顯現出明黃色的微光,在這一股光芒的映襯下,她渾身上下的血管乃至肌膚紋理都變得清晰可見。
「給老娘死!」
一拳轟出,其間的力道開山裂石。
拳頭砸中實驗體的瞬間,實驗體的那堅如金石的胸膛就直接塌陷,隨即拳頭力道不減,勢如破竹。
這一拳,直接貫穿了實驗體的胸膛。
拳頭之上攜帶的溫度一如既往,轉瞬間就融化了實驗體的大半個胸膛。
這一切看似很長,實際上也不過一兩秒的時間。
此時的李辛夷已經收拳,向著追趕車輛的實驗體追了去,速度之快,猶勝開啟紅蓮模式之前三分。
五分鐘後,追擊車輛的實驗體距離車輛不過十來米的距離。
車頂上,王瑤瑤雙手持刀站立,殺意凜然。
李辛夷前不久回到孤川方舟跟她提起過實驗體,並且再三的告誡她,遇到實驗體,想也不要想,立即逃跑,逃的越遠越好。
但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要直面實驗體了
還蠻刺激的。
就在王瑤瑤馬上就要出手的時候,不遠處開著紅蓮模式的李辛夷飛速追了上來。
李辛夷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車頂的王瑤瑤,瞳孔一縮,再次猛地一跺地面。
地面龜裂絲絲縫隙,腳上的靴子直接爆裂開。
「你追你大爺的!」
伴隨著一聲叫罵,李辛夷再次一拳砸在了實驗體的腦袋上。
被他揍趴下的實驗體腦袋直接溶解大半,還在疾馳的兩輛車化險為夷。
李辛夷看了一眼車,轉身就鑽進了樹林。
跟著她的實驗體如同附骨之蛆,緊隨其後。
解除紅蓮模式的李辛夷回頭看了一眼,見實驗體還跟在自己後面,不由得莫名煩躁。
這些傢伙毅力也太堅強了!
問題是自己現在即甩不掉它們,又拿它們沒有辦法。
跑吧。
車上的田醫生一家,早都看傻了。
自己這上輩子得是積了多大的德,才會遇到這群人啊。
仔細想想,這事兒還得感謝陳小風。
田在光坐在后座上,一手摟著老婆一手摟著兒子,心中默念:陳小風,我感謝你全家,感謝你十八輩祖宗啊。
……
陳小風看著手裡一隻大大的烤野雞,輕輕往上灑了些粗鹽,剛要吹一吹,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
「阿嚏!」
衡恆一臉鄙夷的看著陳小風,「班長,你是老實說,你是不是想獨吞這隻雞?」
「你班長我是那種人嗎?」陳小風揉了揉鼻子。
「還不承認?」衡恆轉頭看向孔先生,「孔老師,你給評評理。」
孔先生此時蹲在一顆枯樹下,輕輕用手扒拉開雪花,雪花下面露出了被覆蓋著的濕濕的雲菸草煙枯葉子。
「是的,沒錯,對對對,就是這樣,你說的有道理。」
孔先生一邊敷衍著衡恆,一邊將這些雲菸草小心翼翼的收集起來,然後轉身走到陳小風烤野雞的火堆旁邊,將這些被浸濕的雲菸草輕輕放在圍著火堆的一圈石頭上。
看著這些菸草,孔先生拿出自己的旱菸袋一臉期待。
「孔老師,菸癮又犯了?」
「是啊,不過我真沒想到這地方還能能找到雲菸草,烘乾就有的抽了。」
「這都是些枯葉子,烘乾就成灰了。」
說著,陳小風伸手在一片葉子上碾了過去。
孔先生一臉肉痛,拍開了陳小風手,「手,幹什麼呢」
然後他又嘆了口氣,無奈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那些?能冒煙兒就不錯了。」
衡恆神神秘秘的從自己的包裡面摸出了一個紙包在孔先生眼前晃了晃。
「誒,孔老師,你看看這是什麼?」
孔先生聳了聳鼻子,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哦喲喲,你小子怎麼隨身帶著這個?」
衡恆將紙包遞給了孔先生,「省著點抽啊,可就只有這一包。」
孔先生接過紙包打開,裡面是一包煙。
以往都是抽乾菸草的孔先生哪兒抽過這種上等紙包煙,直勾勾的看著煙,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抽出一支,從左到右輕輕聞了聞,然後才叼在嘴裡,又撿起一根木棍點著了,長長的吸了一口。
「呼——」
一臉享受,極度銷魂。
陳小風看著孔先生這跟個癮君子似的模樣,都無語了。
「你還沒說你煙從哪兒來的呢。」孔先生又問衡恆。
衡恆撓了撓頭,解釋道:
「前段時間我跟隨工人出去采果子的時候,發現了一株很大的何首烏,欸班長,就是你回來後我遇到你的那一次,我把何首烏採回家藏了一段時間後悄悄賣給了王發財,我老爹也愛抽菸,這包煙本來是我打算送給他的……」
孔先生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看著手裡的煙,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左右為難。
陳小風大大咧咧,剛剛準備試一試烤雞味道的他突然一臉警惕的轉身看向一個方向。
不對勁,有危險!
他說不上來,但就是有點奇怪,這是他長年累月在廢土上生存養成的直覺。
很快,他的這種直覺被印證。
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山坡上急速跑來,身後還跟著一大串要命的小可愛。
「跑!!!」
看到實驗體的瞬間,陳小風聲嘶力竭的一聲大吼,這一幕都把孔先生和衡恆都給干蒙了。
什麼情況?
陳小風不理會二人,一腳踢翻了煮著雪水的鍋,然後一手提著鍋,一手拿著烤雞。
「衡恆,孔先生,快跑!!!」
李辛夷看著前面的熟人,本來挺憋屈的她突然就樂了。
喲呵,巧了。
衡恆和孔先生已經在拼命的跑了。
但他倆的速度相對於實驗體,和龜爬沒什麼區別。
笑死,根本跑不動。
陳小風急了,把鍋和烤雞往他倆的手裡一塞,一手一個直接把兩人提起來放在自己雙肩上,撒丫子就玩兒命的跑。
一邊跑陳小風還一邊破口大罵:「李辛夷,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