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兒?」車輛的后座,孟白薯看著不斷後退的景色,轉頭看向杜剛。
車子已經開了兩個多小時,距離西風道越來越遠,不知道要往什麼地方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孟白薯心裡惦記著她爸爸孟山。
以前在西風道,不時還能悄悄回去遠遠的看一眼。
但看現在的局勢,只怕一時半會兒根本不會回來,杜伸手攬住孟白薯,對她道:
「咱們去走馬道。」
「走馬道?西風道待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去走馬道啊,咱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孟白薯心中有些慌。
把孟山一個人丟在西風道,她不放心。
真去了走馬道,自己回不來,很有可能就長時間都見不到孟山,她更會難免擔心的。
「嘿嘿,」杜剛笑了笑,「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走馬道的負責人是我朋友,跟著我,少不了讓你吃香喝辣的。」
突然車輛一陣急停。
杜剛肥碩的身體猛地前傾,鼻子撞到了前面椅子的靠背是,頓時鼻血直淌。
氣急的杜剛伸手一耳光打在了開車司機的頭上,「tmd會不會開車?有病是不是?」
話音剛落下,前面槍聲就傳了出來。
杜剛臉色一變,「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會有槍聲,那肯定就是遇到麻煩了!
而且從嘈雜的槍聲判斷,麻煩肯定還不小,這讓平日裡穩坐西風道的杜剛有些害怕。
這時候前面一個守衛軍從前面著急忙慌的跑到杜剛車面前,嚴肅道:
「杜長官,車隊最前方出現了變異的巨型感染體,很棘手,為確保你的安全,你需要立即往後退。」
聽到「巨型感染體」的時候,杜剛臉都綠了,他立即大聲對司機呵斥道,「聽見沒有,趕緊掉頭!tmd手腳就不能給我麻利點!」
以杜剛的車子為首,後面的車子紛紛掉頭逃竄,車隊最前方的車輛盡數被毀,士兵們同樣也是叫苦不迭。
這玩意兒是人能抗衡的?
不遠處一條四五十米長,一米多寬的一條黃色巨蛇不住吐露蛇信,土黃色的鱗片因為被積雪打濕而顯現出一種金屬質感,子彈打在它的鱗片上,只能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開口閉口之間,滿口獠牙,口水拉絲,還會發現「嘶嘶」的聲音,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這巨蛇似乎十分憤怒,在場的人都成了它的目標。
一口一個都不帶吐槍的!
匍匐前進之間,車輛被輕易推翻壓癟,車裡的物資全部毀於一旦。
「子彈不起作用。」
「噠噠噠……」
「打蛇打七寸!」
「噠噠噠……」
「打尼瑪的七寸,打不死,把他驅趕開!」
「噠噠噠……」
「驅趕?笑死,它根本不走甚至還想加餐!」
「噠噠噠……」
「子彈根本破不了他的防。」
「噠噠噠……」
冬眠被吵醒,蛇蛇很生氣!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炸彈!」
「轟隆隆轟隆隆……」
「砰砰砰!」
「duangduangduang!」
「撤撤撤,打不過打不過!」
「繞路繞路。」
「打不過啊。」
「這畜生追過來了!」
「快撤!」
車裡,杜剛不時往後看一眼。
他以前聽說過外面的世界,極個別猛獸因為被感染而發生各種突變,但這麼大的巨蛇,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杜剛害怕。
「快點,再快點!」
「長官,路面太滑,再快車子隨時可能發生側翻!」
杜剛打死也想不到,車子才剛開出西風道三個小時,竟然就遇到了這麼大的麻煩。
「那些獵人不是也老在這些地方晃悠嗎?這蛇怎麼沒出來攻擊他們!」杜剛憤憤不平。
孟白薯幽幽道:「獵人幾乎不走大路的,而且,就算走大路,他們也不會帶著這麼大的一支車隊。」
「你給老子閉嘴!」杜剛回頭紅著眼等著孟白薯,「在哆嗦就把你丟下去!」
生死存亡之際,杜剛自然再沒有心情去跟孟白薯你儂我儂。
女人,什麼地方沒有?
孟白薯臉色一白,隨即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忽的咬牙對杜剛道:
「少一個人,車子也能跑的更快幾分,你把我丟下去吧。」
杜剛聽到這句楞了一下,反手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頂在了孟白薯的腦門上。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天天回去看你那廢物老爸的事,真就給你點顏色你就燦爛?寧可跳下去賭命,也不想跟老子在一起是吧?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打爆你的頭?」
孟白薯直視杜剛,沉默不語。
是的。
車疾馳的車上跳下去很有可能會死。
但又有一小部分可能會活下來,不是嗎?
這裡距離西風道不遠,只要沒摔死,自己完全可以走回去。
忽的,車身猛地抖動。
孟白薯和杜剛猝不及防之下同時傾倒向一邊。
「艹!你怎麼開車的!」
杜剛破口大罵司機,卻突然感覺額頭一陣冰涼。
轉頭看去,孟白薯一隻手撐著沙發,一隻手舉著手槍,槍口頂在了自己額頭上。
「你……你想干什……」
「鏘!」
孟白薯扣動了扳機。
槍聲卻只是發出了輕微的機械聲,沒能擊發。
保險沒有打開!
孟白薯臉色一白,慌張的看向杜剛,杜剛臉色滿臉瞬間寫滿了猙獰。
「你tm找死!」
轉眼幾個耳光就落在了孟白薯臉上,一邊打還一邊罵,「賤人,賤女人!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逃命都帶著你,你還想殺老子!打死你,賤女人!」
一邊扇耳光,杜剛一邊打開了槍的保險,騎在孟白薯肚子上的他一臉瘋狂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你去死……」
「哐啷!」
「啊!!!」
車窗玻璃突然被不知道什麼地方飛來的子彈擊破,杜剛肩膀中彈。
孟白薯想去撿起手槍,沒想到槍掉進了座位的縫隙里。
在車身現在這樣瘋狂抖動,而且還有個杜剛中彈慘叫的情況,自己根本抵抗不住。
看著破碎的車窗,孟白薯牙一咬,眼睛一閉,就從車窗跳了出去。
地上滿是積雪,孟白薯跳車後隨著車子的慣性摔出很遠,腦袋磕在了地上被積雪覆蓋的一塊石頭上。
她只感覺「咚」的一聲,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杜剛捂著肩膀在車裡慘叫,刺目的血沾染了車子的后座。
巨蛇雖然並未追擊太久,但由一群歪瓜裂棗組成的守衛軍,早已潰不成軍。
雪地上並沒有太多的血跡。
杜剛帶出來的士兵要麼被衝散,要麼被活吞了。
枯樹的樹洞裡,一個抱著槍的士兵看了一眼已經行駛遠去的汽車,罵罵咧咧道:
「打不死你算你命大,我們在後面賣命,你tm抱著女人坐在車裡跑。」
巨蛇向著密林深處爬去,龐大的身軀在雪地上留下一道巨大的溝壑,等巨蛇完全消失後,藏起來的守衛軍這才從各個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還活著吧?」
「哈哈哈哈哈,看到那畜生的瞬間老子轉身就跑,我不活誰活?」
「巧了,我也是!」
「有一說一,這蛇還真夠大的!」
「杜剛那老狗跑的真快!」
「我還給他的車子來了一槍,哈哈哈。」
「巧了,我也是,讓他天天對著我們吆五喝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