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之後,屍鬼和實驗體盡數消失。閱讀
走馬道其餘三道門。
一個個先前就已經突破防禦陣線的實驗體,都沒有受到最後這一爆的影響。
它們手腳並用的爬在牆壁上,四五米高的城牆,三兩下就翻越而過。
牆的另外一面就是外圈住宅區。
在槍炮聲的影響下,住在走馬道的遊民們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
有人選擇緊閉門窗,躲在家裡等待戰爭過去。
他們選擇相信守衛軍可以擊退怪物。
也有人認為走馬道即將被攻破,於是紛紛捲起細軟,走上街道,準備離開這裡。
事實是選擇提前逃難的人,做出了對的選擇。
因為走馬道真的被攻破了。
然而做出了對的選擇的他們,運氣並不好。
因為守衛軍都死了,站在街上的這些人,成了衝進走馬道的實驗體的第一目標。
街道上的人們抬頭看著身高三米,身上纏繞著鐵鏈的實驗體,呆若木雞,一時竟忘了逃跑。
實驗體站在原地左顧右盼。
短暫的愣神後,下一刻就紛紛化作了劊子手。
一拳!
一掌!
實驗體屠殺尋常的人類根本就不需要花里胡哨的操作。
被實驗體打中的人們輕則重傷,重則當場喪命,想活下來等於痴人說夢。
而衝進來的實驗體,也不是一個,而是幾十上百個!
實驗體衝進人群,如同猛獸入羊群。
街道上慘叫聲,喧鬧聲,叫罵聲,爭吵聲,不絕於耳。
被實驗體圍追堵截的人們更驚慌失措,慌不擇路,你爭我搶,相互推搡。
於是倒地,踩踏,有一部分人沒有死在實驗體的手裡,卻死在了同為人類的腳下。
但這樣的局面,誰也怪不了誰。
跑在前面的人活下來的機率就是要更快一些。
不過這樣的逃亡與掙扎在實驗體的眼裡,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因為實驗體並不需要以人類為食,也沒有屍鬼那活捉人類的打算,遇見就殺。
正是因此,所以陳小風很早以前就知道。
面對野獸的追擊,逃亡者只需要跑的比同伴更快就好,但面對實驗體不行。
此時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拄著拐杖站在原地,逆著人流站立。
在老人正前方,一小隊人滿面驚恐,面目猙獰向著他跑來。
「老東西,還不跑在等什麼?」
「滾開!別擋路。」
「草,後面那些傢伙追擊的東西好快!」
老人一動不動。
是實驗體啊!
年輕的時候,他也曾見過實驗體,也曾恐懼和害怕,但沒想到自己居然從實驗體的手裡活了下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會再次遇到實驗體。
不過這回他跑不動了,也不想跑了。
在這片廢土上,他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人了。
足足活到了六十六歲!
剛才,他的兒子要背著他一起走,老人拒絕了。
一個人有活下來的機會,兩個,一個都活不了。
那些逃亡呵斥老人擋路的人,甚至沒有來到老人的面前,就被飛速追上來的實驗體給打爆了心臟。
奔襲而過的實驗體,腳步也並沒有因此而停留。
路過老人身邊的時候,實驗體沒有絲毫猶豫地一巴掌拍在老人頭顱上。
老人的腦袋瞬間就如同西瓜般爆裂而開,紅白之物撒了一地。
老人一生,就此終結。
「生如鴻毛,命似野草。」陳小風輾轉跳躍在樓頂之上,此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喃喃自語出了這句話。
心中難免一陣唏噓。
這句話是孔先生說的,他說這廢土上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任何人都不例外。
能不缺胳膊少腿的活到老,就已經是一種奢望。
而另一條街道上。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左肩扛著妻子,右胳膊夾著孩子。
正在人群當中急速奔逃,甚至還一度跑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然而一個實驗體攔住了他的去路,跑在最前面的男人身體一僵,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他滿臉恐懼地與實驗體對視,但嘴裡卻還在不住地念叨著:「沒事的沒事的,老婆,沒事的,咱們一家都會沒事的,我說了會帶你和兒子逃出……呃!」
實驗體一彎腰,口中閃電似的彈射出來了一根足有二三十厘米長的銀針,銀針刺入男人眉心!
身材魁梧的男人徹底失去了力量,雙腿一軟跪在了實驗體面前,但他扛著妻子和兒子的胳膊,卻始終不曾鬆懈一絲一毫。
實驗體收回了尖端還沾著一滴綠色液體的口器。
「老公!」
「爸爸!」
妻子和兒子傻了眼。
下一刻,母子二人都被實驗體活活捏碎了頭顱。
大概十秒左右,男人雙目無神,渾身脫力地倒在了地上
實驗體不在理會這個強壯男人,又轉身向別的人群撲了去。
同樣的場景正不停地在各個位置上演著。
弱小的人類被殺死,強大的人類,則是被注入神秘的液體,躺在地上靜靜地等待同化。
走馬道正面大門。
硝煙散盡,守衛軍與重機槍仍舊在吞吐火舌。
新趕到的實驗體和屍鬼難以前進,已經改變了前進路線開始繞道,打算從其餘三個已經破了的門進去。
屍鬼群中,趙大壯看著城牆上,眼中滿是恨意。
最後那一爆,直接炸死了他接近一萬的手下。
那可是自己三分之一的兵力,再加上這一路上被伏擊,他現在手裡的兵力已經只剩下一萬出頭。
可謂是損失慘重!
不過剛才趙大壯心中也在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沒有膨脹選擇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
否則剛才那一炸,估計自己也沒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這個世界的火力到底是怎樣而來。
這個世界的人類雖然偶有強大的,但大部分的人類都無比羸弱。
然而這個世界的人類,卻擁有著比自己那個世界強大不知道多少倍的武器力量。
那些吞吐著火舌的武器,到底是什麼?
趙大壯舔了舔嘴唇,這是他到了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感受到了危險。
「那些傢伙又率先衝進去了,」趙大壯看著一個個翻越進入走馬道的實驗體,嘿嘿怪笑著,「不錯不錯,殺吧,你們殺地越多,到時候我的手下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