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因果，至關重要

  變化，和不變。

  姜祁心裡默默的思索著，離開了這個集市。

  身後的姜潤，則是捧著陶罐，貝殼以及燒餅冥思苦想。

  但就是想不明白，殿下到底是要做什麼。

  「簌簌……」

  就在這時，姜潤手裡的東西突然都變成了無意義的飛灰。

  姜潤疑惑的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瓊霄。

  「前輩，您這是？」

  瓊霄沒有隱藏，方才就是她湮滅了這幾個物件。

  「勿想。」

  瓊霄冷冰冰的傳音，然後繼續跟上姜祁的步伐。

  她是怕這個蠢丫頭陷進去。

  姜祁明顯是在找他自己的道路，而姜潤若是跟著人云亦云，最後不管能不能悟出來，悟出來的是什麼，都不會有好結果。

  世間沒有一模一樣的大羅。

  「是！」

  姜潤到了現在也明白了過來，心頭凜然，不敢再去多想，只是緊緊的跟著殿下的步伐。

  離開了集市之後，姜祁也沒有停下，而是一路來到了海湖旁邊。

  看著那風起雲湧，波瀾壯闊，名為湖，但實際上跟海洋也差不多的海湖。

  姜祁站在沙灘上，撿起一塊貝殼，若有所思的盯著。

  「姜潤。」

  姜祁喊了一聲。

  「晚輩在，殿下有何吩咐？」

  姜潤趕忙搭腔，卻聽到太子殿下問話。

  「你說，那導致貝殼變得好看的雷霆，是怎麼來的？」

  姜祁摩挲著手裡的貝殼，若有所思的問。

  「這……」

  姜潤有些疑惑的眨眨眼，說道：「火雲界被無數變化影響著，這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微不足道的那種。」

  「晚輩……實在是不清楚。」

  這種事情，在姜潤這個「本地人」的眼裡，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了。

  火雲界極為特殊，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之中，一直在被「變化」影響著。

  誰也說不清這種變化到底有多少。

  而誰也沒有心思去探究其中的道理。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種「變化」，已經是天地的一部分，是「日常」。

  可是對於姜祁而言，在這變化之中，他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三界所沒有的東西。

  「變化僅僅是變化嗎？」

  姜祁自言自語著說道：「又為什麼會有不變？」

  他喃喃自語著，自顧自的邁步而行。

  一路來到了一片麥田。

  此刻的麥田已經被收割，只留下了短短的一截麥子杆。

  整片田地看起來有些許的荒涼。

  姜祁蹲在田壟旁邊，捏起來一撮土，放在眼前端詳著。

  「你說，為什麼只有這塊土地沒變？」

  姜祁自言自語的問道：「為什麼其他的土地都變了，只有這裡沒變？」

  「可能……是運氣？」

  姜潤有些遲疑的開口。

  她心裡真的很疑惑，這種類似的，無妨大雅的變化，整個火雲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有好的有壞的，但真的是已經習以為常了。

  如今被太子殿下這般正式的問起來，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是運氣。」

  姜祁抬起頭，看向天空，微笑道：「是不變。」

  他站起身來，拍拍手，一絲絲塵土從手中落下，笑道：「變化與不變，只是表象，而不是本質。」

  「其實本質很簡單。」

  姜祁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姜潤和瓊霄。

  「是因果。」

  「轟！！！」

  伴隨著姜祁這三個字一出口，天地隨之嗡鳴！

  瓊霄眼中異彩連連，而姜潤卻呆滯的愣在了那裡。

  「因為有了變化，所以帶來了不變。」

  「因為有了不變，所以變化就成了必然。」

  姜祁抬頭看天，嘴角的微笑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歸根結底。」

  「是因果。」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是最簡單的因果，也是，天地間最質樸，最本質的規則。」

  「嗡！！」

  天地間那莫名的震動平息了，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是那麼的雲淡風輕。

  姜祁依舊在那裡，不過此時的他卻緩緩地盤膝而坐，面向前方，嘴角帶著自然向上的弧度。

  一個簡單質樸，自然而然的微笑。

  而後，姜祁周身的一切氣機都消失不見，仿佛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殿下他……閉關了？在這裡？！」

  姜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姜祁的背影。

  「清場。」

  瓊霄神色嚴肅，揮手放出自身氣機，遍布一方天地。

  這樣的變化，自然引來了四岳氏大羅族老們的注意。

  不過是轉瞬之間，三位大羅後期的族老便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上空。

  姜潤忙閃身過去解釋。

  不多時，一道道大羅氣機出現在了這裡。

  甚至於，四位大羅巔峰的族長都現身，氣機互相勾連，以大法力，把姜祁方圓十萬里的一切生靈都挪移走。

  「姜潤，老夫已將這十萬里內的族人，都送到三皇山暫居。」

  「你現在就回三皇山，務必安置妥當。」

  風赤霄對著姜潤下令。

  「是！」

  姜潤點點頭，身影在下一刻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一道白衣身影出現在了風赤霄的面前。

  「瓊霄道友，殿下可還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風赤霄不敢怠慢，開口問道。

  瓊霄想了想，傳音道：「與此界變化有關，潛藏自身氣機，莫要打擾他的感應。」

  「好。」

  風赤霄點點頭，將自身氣機完全收攏，其餘三位族長也是一樣的動作。

  「其餘人等，遍布方圓千萬里，時刻警惕。」

  風赤霄看向一眾大羅族老，開口下令。

  「是！」

  一眾大羅後期的族老紛紛散開。

  一時間，方圓千萬里，都在大羅的監控之下。

  每一位大羅都最大的程度的收斂了自身氣機，沒有一絲半點的外泄。

  姜祁盤坐在麥地的田壟上，沒有被外界的變動影響到。

  「嗡！」

  此時，混沌鍾突然浮現在了姜祁的頭頂，自發震動，激盪出一道道波紋來。

  伴隨著波紋撫過，周遭的一切都變得安寧且靜謐。

  最大程度上輔助姜祁去進行感知。

  而姜祁，依舊是坐在那裡，仿佛只是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氣機波動。

  此刻的姜祁，並不是氣機在動，而是念頭在動。

  一個個念頭遍布虛空，穿過了火雲界的空間壁壘，接觸到了籠罩著火雲界的，無處不在，繁多無比的「變化」。

  姜祁如同走馬觀花一般，感應著一個個變化。

  他在尋找，或者說在破解。

  尋找出最接近本質的變化。

  或者，破解出最本質的概念。

  那名為因果的概念。

  姜祁的直覺沒有錯，火雲界能夠助他證道大羅。

  如果沒有火雲界，沒有這麼直觀的因果載體，姜祁可能還需要耗費很多的時間來走出這一步。

  但現在不用了。

  姜祁藉助著火雲界無處不在的變化，以及背後隱藏的因果本質，已經找到了通往大羅的路。

  並且邁步走了上去。

  這時，姜祁突然想起大天尊之前的轉告。

  來自未來的姜祁。

  「因果，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