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葉東沉思時,岳帆嚴肅道:「小東,在這件事情上我猜想是大家把希望放在了你和竇丙富的身上了,省裡面有竇丙富和樂耿豐,基本上就算是能夠穩得住陣角了,下面的夾河有你的存在,同樣能夠起到呼應的作用,反正各方力量到來時有著一些分散的情況,這就給了你們一些機會,看你們能夠怎麼樣把握!」
葉東笑道:「師傅,你知道的,這樣的事情上我起到的作用不會太大,你想一下,我才一個副市長而已,這事看來得我插手的可能性並不大。」
岳帆道:「話是這樣說,你以前的表現放在那裡的,也許大家還是希望你那裡有所建樹也難說,不過,不管是怎麼樣,你把夾河的事情搞好就行了!」
「有些什麼樣的變化?」
葉東更想知道的是省裡面的變化。
「小東,一大批的領導走上了核心崗位,新的氣象之下,帶來的必然是一些利益的重新調整。」
葉東突然想了起來,甘寧省軍區的人是岳帆的人,問道:「軍區還有一個人?」
嘆了一聲,岳帆道:「這次換了人了,不是我的人,你別指望那裡會給你多少支持。」
「二號叫孫問海,這人能力很強,是新任津港書記陶博睿的人。」
陶博睿?
「京裡面這次上位的不少啊!」
葉東有些感慨。
「副書記叫簡白林,小東,這個人你得注意一些,簡家在京城也有很大的勢力,簡白林的哥哥簡白河已是大山書記。」
葉東愕然道:「師傅,看來這甘寧省工作的難度越來越大了!」
這時葉東也明白岳帆為何對於下一步甘寧省的情況也是頭疼,這樣一些人的到來,自己想在這甘寧省搞出一些動靜來,困難就不是一般的大。
葉東一想也對,到了上層的那些位置上,還真是很難說清這些事情,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副市長,還真沒必要去多想這事。
「甘寧省的紀委書記叫費誼,是一個女人,這人是新任中紀委書記鍾敏言的人,雖然你乾爹在幹過工作,與鍾敏言可能交往並不是太多,到是方梅英應該與他很熟,具體情況你可以問一下方梅英。」
「組織部長叫關靈河,他是新任南洋書記柳子齊的人,也算是一個新人了。」
聽到那麼一些人都是新面孔時,葉東知道,那竇丙富想把這甘寧省委的班子團結在他的周圍,其難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省委宣傳部長叫溫寧,這人能力也很強,是從基層起來的人,背後是京城的溫家,雖然他是溫家的人,卻也是放在下面一步步的成長起來的人。」
說到這裡,岳帆道:「看到沒有,現在你們甘寧省就是一個很複雜的地方,新人太多,有些人就連我們也無法看明白他們的態度,在這事上你得小心一些了。」
還剩下一個政法委書記了,葉東問道:「政法委書記是誰呢?」
「這人叫周定北,算是馮老的人吧,這人你到是可以借用一下力量。」
再次來到了陳大祥安排的那家茶室,這次並不是喝茶,而是吃飯。
看著迎上來的陳大祥,葉東笑道:「陳省長是官運極強,又高升了!」
兩人現在也都很是隨意了,葉東也知道陳大祥這個人的心態,跟他客氣的話,搞不好他還不舒服,乾脆就隨便些。
果然,陳大祥還真是吃葉東的這一套,就呵呵大笑道:「運作運作!」
這話還真是一句大實話了,以陳大祥的情況,他能夠不斷的發展起來,還真是運作的結果。
葉東有時還真是佩服陳大祥的能耐,這老小子一路的發展跟自己就有些相近,都是自己運作的結果,並且,看得出來,他運作得也真是非常的成功,一下子就穩穩的坐上了省委常委、副省長的寶座。
「坐下吧,我讓這裡炒了幾個小菜,就家常菜。」
很快,一個長得很是不錯的女人就端著菜走了進來。
陳大祥並沒有讓外人來招呼,而是讓這個他認可的女人來服務,也顯示出了他的小心。
葉東向著這個女人看去時,看得出來,這女人很是妖媚的樣子,難怪陳大祥對這裡那麼的上心。
向陳大祥看看,葉東心想,這老小子看來把這裡看成了他的家了!
與岳帆通了電話後,葉東就知道了省委的這種變化,第二天就接到了陳大祥約自己吃飯的電話。
陳大祥估計也是從韋家那裡知道了他的升位的情況,找自己吃飯可能想說點什麼吧!
葉東趕過來的時候也在想著陳大祥的情況,現在陳大祥也算是省委的常委了,雖然不能夠明著幫助自己,暗中也還是可以的。
葉東同樣也想過了一個事情,這陳大祥是韋宏石弄起來的人,韋宏石既然把他弄到了這個位子上,是否會要求陳大祥展開對自己的行動?
這事還真是很有可能性!
如果韋宏石有了這樣的要求,陳大祥會怎麼樣搞呢?
陳大祥不可能違背韋宏石的指示,失去了韋宏石,陳大祥的位置都難保,這事還真是難題。
人的想法都是在變化的,葉東也想看看陳大祥到底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很快,菜就上齊了。
看到酒也倒好了,陳大祥對那女人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這女人還真是聽話,微微一笑,對葉東道:「你們慢用。」
這女人行動間很是妖饒,那身段搖晃得足以讓男人產生一些想法,這也難怪陳大祥迷上了這女人!
說話間走了出去,還不忘了把門也帶上。
現在也就陳大祥和葉東了,陳大祥看著那關上的門道:「女人就得這樣!」
看得出來,他的眼睛裡面透著一種得意的樣子。
葉東也不好說這事,舉杯道:「陳省長請客,我先敬你一杯。」
陳大祥呵呵大笑道:「行,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說話。」
喝了這杯酒,陳大祥嘆了一聲道:「小東啊,這裡沒外人,我們哥倆就說點心裡話好了,我這官是怎麼上來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也不瞞你了,沒有了韋家,我就根本上位不了,可是,現在韋家的人對你又是那麼的恨,我這才上位,就要求我與人聯手,想對付你了,你說說,這事我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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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陳大祥那表現出來的為難情緒,葉東對陳大祥的認識又深了一層,這老小子聰明得很,韋家要他對付自己,他又不想斷了自己這條線,乾脆就把自己找來問計於自己。
表面上是陳大祥為難,其實他就是想讓自己知道,就算他是要對付自己也是心中不願意的,不要怪他的意思。
從這事裡面,葉東也看出了一些陳大祥的小手段。
難道真的讓老小子與人聯手對付自己?
葉東當然不會同意這事。
既然說得那麼直接,葉東也就要好好的說道一下了,抿了一口酒,葉東道:「韋書記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聽到葉東詢問韋宏石的情況,陳大祥嘆道:「癌症晚期了!正在化療,不過,這種事情你也知道,也就是活天天的事情,不過,韋書記這次是掙扎著把他的人都進行了一次大範圍的安排。」
拿起香菸發了一支給葉東,他自己也點燃了一支後,陳大祥道:「京城裡面韋書記還是經營了很長時間的,各種的人緣關係不少,這次看在他癌症晚期的面上,許多事情都好辦多了,到也安排了許多的人員。」
葉東微微點頭在這樣的情況下,韋宏石想安插一些人手,大家也不會過多的阻攔。
「你感覺他還能拖多久?」
葉東就問了一個很直接的問題。
陳大祥想了一下道:「小秀說了的,情況並不是太好,可能很不妙!」
陳巧秀都說了這話,可想而知,那韋宏石真的不行了。
葉東這下子就看向了陳大祥道:「陳省長打算怎麼做?」
陳大祥是無利不起早的人物,就在他剛上位,又有韋家支持的時候把自己請來吃飯,還談起了這樣的事情,可想而知,他是心中在著急了。
葉東問這話時,雙眼就看向了陳大祥。
陳大祥這時目光有些閃礫,遲疑了一下,苦笑道:「小東太了解我了!」
葉東這才微笑道:「陳省長猶豫不決的,有些時候總得有一個決斷才是,如果是這樣,那就順其自然吧!」
葉東現在完全明白了陳大祥的想法,這陳大祥的想法很直接,那就是想在韋宏石活著的時候聽韋宏石的話為難自己,想的是求得自己的諒解,還有一個打算,那就是韋宏石死了之後,請自己再在袁成忠那些人的面前為他說話,這明顯打著的是腳踩兩條船的想法了。
想到了陳大祥的這想法,葉東當然不樂意了,想兩邊討好,還要與人聯手打壓自己,這種事情發生出來的話,吃虧的是自己,這陳大祥完全就想投機。
陳大祥正是打著這樣的想法,想的是說笑中讓葉東原諒他的一些行為。
現在聽到葉東這樣一說,陳大祥知道了,葉東並不同意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葉東將會與人一道對自己發起反擊。
坐在那裡,陳大祥的臉色微變,這兩天他真的是無法睡著,被這事鬧得心情非常不好。
跟韋家堅定的站在一起打壓葉東?
以陳大祥對葉東的了解,先不要說是能夠真的打壓得了,就說那葉東衙內殺手的事情也不是隨便說說的,到時真的讓葉東全力針對了自己,這後果是陳大祥根本就不敢想的事情。
如果投向了葉東他們這一方,反過來與韋家作對的話,自己是韋家的親家,到時同樣是後果嚴重,這事真的非常難辦了!
怎麼辦?
「小東,老哥我真的很難啊!」
陳大祥喝了一大口酒下去。
葉東卻是太了解陳大祥了,這老小子裝佯的水平不是一般的厲害,拿起筷子夾了一些菜吃了起來,並沒有去管陳大祥。
看到葉東並沒有說什麼話,陳大祥心中苦笑,這個葉東並不是一般的小年輕人,道行不是一般的高。
「小東,小秀也很為難的,許多事情總得有一個過程,她雖然與韋家有了那種關係,她還是很清白的,她付出的太多了,作為父親,我也得為她打算一下,如果我有個什麼情況,小秀很孝順的,我真不知道她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我看得出來,她一直對你有著好感,唉,有次她生病發熱時,嘴裡竟然不停叫你的名字,你看看這事!唉,女兒的事情我做父親的也不好插手!難啊!」
說這話時,陳大祥就看向了葉東,表現出了一個父親的無奈。
聽到陳大祥這話,葉東一陣愕然,心想這老小子竟然不要臉成了這樣,說什么女兒是清白的,還說發熱時嘴裡叫自己的名字,純粹扯蛋嘛!
這老小子,真以為自己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年輕人了,真以為自己就相信他的話?
想到這裡,葉東道:「陳省長說笑了,憑著你的能耐和小秀的能耐,就算不當這官了,同樣也會過得很不錯的,不行就離婚另找一個好了,在這事我得說道你一下了,作為父親,你應該多為孩子著想,省級幹部了,該有的都有了,有時候一步路走錯了,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陳大祥向著葉東看去,又暗嘆了一聲,心想這臭小子還真是厲害,自己又是說女兒清白,又是說發熱時叫他的名字都不動心,道行真是不淺!
本來,陳大祥是想好的,只要自己這樣一說,憑著葉東是一個年輕人的心性,搞不好就會心生一些想法,從而同情心出現,就同意了自己的行為。
沒想到的是這葉東油鹽不盡。
這事真是難辦了,這是要逼著自己表態了!
「唉,我家小秀怎麼就那麼命苦呢!」
陳大祥大大的喝了一口酒。
這一口酒下去,陳大祥竟然仿佛是嗆到了似的,劇烈咳了起來,淚水都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