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均離開後,秋扶龍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他猛地一扯,江楓的衣領被緊緊攥在手中,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空氣中瀰漫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寫不寫?如果不肯寫,我就讓你嘗嘗烙鐵的滋味!」
江楓緩緩抬頭,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不屈的笑意,「哼,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
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畏懼。
「好!好一個硬骨頭!」秋扶龍怒極反笑,猛地一揮手臂,仿佛是在宣告一場風暴的即將來臨。
隨著他這一動作,一名面容冷峻的戰士大步上前,手中緊握著一柄燒得通紅的烙鐵,鐵塊表面跳躍著炙熱的火焰,仿佛能瞬間將一切融化。
「江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若不識時務,這烙鐵的滋味可不好受。」
火光映照下,江楓的面容更顯堅毅,他輕輕一笑,仿佛這即將到來的酷刑不過是微風拂面。
就在這時,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秋扶龍眉宇間掠過一抹不耐煩,聲音中帶著幾分被打斷思緒的慍怒:「誰呀?」
門外,一個恭敬而堅定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秋司令,我們已經找到楊先生了。」
門被打開,兩名身形挺拔的戰士映入眼帘,他們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面色慘白、氣息奄奄的楊凱。
秋扶龍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楊凱身上,「楊凱,你去哪了?怎麼會這麼狼狽?」
楊凱艱難地抬起頭,目光如炬,狠狠瞪著江楓,那眼神中交織著怨恨與不甘,仿佛要將滿腔怒火化作實質。
「秋司令,是他把我塞到衛生間的馬桶里。」
江楓聞言,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玩味,隨即笑出了豬叫聲。
秋扶龍眉宇間凝聚著不解,沉聲問道:「他被鐵鏈緊鎖在柱子上,門外又有重兵把守,他究竟是如何悄無聲息地將你帶離此處的?」
楊凱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恍惚,「當時,我只覺眼前一暗,他就像出現在我面前,不等我驚呼出聲,一股強大的力量便已襲來,讓我瞬間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時,竟發現自己已被塞到了馬桶里。」
秋扶龍聞言,揮了揮手,「先帶他下去。」
說完,他猛地一推,厚重的木門轟然關閉,隔絕了一切窺探的目光。
轉身之際,他的面容已是一片冷峻,怒意如火山般噴薄而出,「還愣著做什麼?動手!」
戰士們聞言,手中的烙鐵毫不猶豫地向著江楓逼近。
下一秒,這名戰士的瞳孔驟縮,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只因眼前的景象顛覆了他的所有預料。
被重重鐵鏈牢牢束縛的江楓,不知何時已如幽靈般掙脫了鐵鏈,赫然挺立於他身前,身姿挺拔,氣勢逼人。
不等他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江楓的拳頭,已經轟擊在他的胸膛之上,瞬間將其擊飛數丈,重重摔落在地,意識沉淪於無盡的黑暗之中。
秋扶龍心頭大駭,急忙踏前一步,一拳轟向了江楓。
他雖然是大宗師境界,可是在江楓面前,還是顯得太弱了。
江楓卻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藏著幾分輕蔑與從容。
他同樣揮拳而出,動作看似隨意,實則暗含天地至理,後發而先至,精準無誤地迎上了秋扶龍的攻勢。
兩拳相交,竟是秋扶龍的拳頭率先崩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順著手臂湧入他的體內,直震得他腦海轟鳴,眼前一黑,整個人也步了先前戰士的後塵,轟然倒地,陷入了昏迷的深淵。
……
當秋扶龍緩緩睜開眼帘,周遭的景致已悄然變換,他發現自己正躺在辦公室內,空氣中瀰漫著一絲不尋常的凝重。
陸均此刻正矗立於他身前,面容嚴峻,仿佛烏雲蔽日,將整間辦公室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秋扶龍,你可真是讓我失望透頂!江楓竟然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了。」
秋扶龍聞言,心頭一緊,連忙掙扎著起身,語氣中滿是自責與懊悔:「陸總,是我無能,未能完成任務,請您責罰。」
這時,陸均側身,手指輕輕一揮,引介起身旁兩位身份顯赫的客人。
「這位是太陽國駐龍國大使東詳太郎;這一位則是太陽國的大國師宮本橫靜。
「他們此行專為追索江楓而來。可是江楓卻在你眼皮下逃之夭夭,你讓我如何向他們交代?」
秋扶龍低下了頭,冷汗直流。
東詳太郎的面色沉如寒鐵,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冽。
「陸總,您先前的聲稱已抓住了殺害我國代表的兇手,而今卻輕描淡寫一句『人跑了』,莫非是在將我東詳太郎視為隨意愚弄的玩偶?亦或是,這背後藏著你們刻意放水的陰謀?」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嚴厲質問,陸均的神色罕見地失去了往日的鋒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卑微的誠懇。
他的話語中沒有了平日的張揚,每一個字都顯得沉重而真摯:「東詳先生,請您相信我,此事絕非有意為之。江楓的逃脫,確屬意外,但請放心,我陸均在此立誓,必將傾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將他緝拿歸案,親自交到您的手中。」
「好!我就給你三天時間。」東詳太郎冷聲說道,「如果三天內抓不到人,我就把我們之間合作的事情公之於眾。」
"是是是,我陸均以性命擔保,三日之內必將江楓擒獲,親手交到您二位面前,任由發落。"陸均的話語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顫音,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如同晨露般悄然滑落,透露著他內心的極度惶恐。
試想,一旦東詳太郎將這段見不得光的合作關係公諸於世,他那叛國求榮的醜聞將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傳遍龍國的每一個角落,屆時,他不僅會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更將面臨眾叛親離、孤家寡人的淒涼境地。
此刻的陸均,仿佛是個雙面人,一面是對著本國子民時的高傲與不可一世,另一面則是面對太陽國人時的卑微屈膝,如同喪家之犬,毫無尊嚴可言。
「希望如此。」
東詳太郎的聲音冷漠而威嚴,說完,他與宮本橫靜二人便轉身離去。
只留下陸均在原地怔怔地站立,心中五味雜陳,仿佛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打著,每一下都讓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