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見林凡興致十足，當場就笑了。
「好！你說押什麼？」他一邊拿出一大疊籌碼，一邊大笑道：「兄弟你是我的福星！今天哥哥我就跟著你，來個大殺四方！」
「這把押數字！6！」林凡也拿出籌碼，重重的往押注區一按，很投入的大喊。
「買定離手！」
荷官吆喝了一聲，又開始搖骰盅。
……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很快就來到了後半夜。
經過一晚上的鏖戰，林凡意外發現，自己跟趙平的籌碼不僅沒輸光，竟然還剩下三十多萬。
他本來以為，今天趙平十有八九要空手而回，甚至還會再多要幾次籌碼，沒想到結果竟然出乎預料。
「賭場的套路，果然深啊！」林凡一邊暗自嘀咕，一邊故意提議道：「平哥，有點累了！今天先到這裡吧！」
「啊……」趙平似乎有點意猶未盡，但是聽到林凡的話，還是點頭道：「好吧！那我們先去上面休息一下，明天再戰！」
「去上面休息？」林凡知道他說的是上方的度假酒店，假裝好奇道：「不回家嗎？」
「回上面家啊！你好不容易出了一趟，不玩個盡興怎麼行？我們今晚就住這裡，這裡的設施可比我家好多了。」趙平摟著林凡的胳膊，朝旁邊小雅道：「小雅，你叫人把這些籌碼算一下，除去我預提的十萬，把餘額轉我手機上。」
「好的！」小雅嬌滴滴的應了一聲，朝林凡拋了個媚眼道：「林總，要是有什麼需要，隨時聯繫我呀！」
「好好好！你先去忙！」林凡笑哈哈的應付。
兩人離開地下賭場，來到地面上的酒店。
趙平拉著林凡吃了頓夜宵，眉飛色舞的回顧了一遍今晚的戰績，然後才一起回到酒店客房。
「平哥，我想問你個事兒。」回到房間，林凡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房間裡沒有竊聽器，一本正經的說道。
「啥事兒啊？搞得一本正經的！」趙平一邊脫衣服，一邊笑著回答。
「你欠賭場多少錢？」林凡忽然笑眯眯的問道。
「我欠他們……」趙平下意識的就想回答，但是話到嘴邊忽然醒悟了過來，眉頭一皺道：「什麼我欠賭場多少錢？小凡，你啥意思啊？」
林凡抬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趙平似乎感覺到了某種無形的壓力，額頭開始冒汗。
但是他依舊嘴硬道：「小凡，大半夜的你跟我開啥玩笑呢？我們今晚不贏了二十幾萬麼？我欠賭場錢幹什麼？」
「哎！」林凡嘆了口氣，面露憂傷道：「平哥，幾年沒見，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的人！」
「我……變成什麼樣的人啦？小凡，你說什麼胡話呢？」趙平知道自己肯定露出了馬腳，但兀自不肯承認。
林凡見他不認帳，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道：「行吧！那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平哥，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會費盡心思把發小往賭場裡面帶？」
趙平臉色一白，嘴角抽搐的沒說話。
林凡兩眼盯著他，語氣低沉道：「你往賭場裡帶我不說，還跟賭場裡的人勾結，準備詐我的錢……這是人幹的事情？」
「你別血口噴人！」趙平被戳到了痛點，一下子跳起來道：「你說我跟誰勾結了？你把證據拿出來！」
「你要證據是嗎？」林凡勾起嘴角，冷笑道：「你把手機拿出來，給小雅發條消息。」
「發……發什麼？」趙平一聽，當場就膽怯了。
「你問問她，今晚這條魚夠不夠大？然後，我們一起看看，她會怎麼回你！」林凡說道。
趙平聞言，當場就怔住了。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把消息發過去，小雅肯定會說『魚夠大』，然後再誇他幾句。
所以，這條消息根本不能發。
「說說吧，你欠賭場多少錢。」林凡見掐住了發小的七寸，再次心平氣和的發問。
趙平沒回答，低著頭陷入沉默，身體還微微的顫抖著。
林凡沒有催他，緊緊地等待著。
「欠他們兩百萬。」良久，趙平才語氣低落的開腔。
「兩百多萬……」林凡喃喃重複了一遍，忽然問道：「這兩百萬，你一共輸了多久？」
「不到半年。」趙平回答。
「什麼時候的事情？」林凡追問。
「就今年上半年。」趙平打開了話匣子，乾脆自己坦誠道：「當初我也是被人帶來的，剛開始是小玩玩，但是很快就收不住了。結果越輸越多，不止把這幾年的積蓄輸了進去，還把就跟賭場借高利貸。」
「兩百萬不是賭債？」林凡有點好奇。
「賭場的規矩，賭客之間是不允許欠債的，但是輸了錢的一方，可以跟賭場借高利貸。我輸給別人的也就一百萬不到，但是借了賭場的高利貸，兩個月就翻了一倍。」趙平解釋。
「既開賭場，又放高利貸，他們可真懂賺錢啊！」林凡眯著眼睛嘀咕一句，忽然問道：「平哥，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這件事？你要是提前把事情告訴我，問我借個兩百萬，我肯定會幫你……」
「呵！」趙平苦笑一聲，搖頭道：「誰會相信一個賭徒？我要是告訴你我欠了兩百萬高利貸，而且還是賭博的結果，你恐怕正眼都不會瞧我，直接就把我趕出門外。」
「那是你的想法。」林凡反駁了一句，忽然問道：「你跟賭場是怎麼合作的？」
趙平知道此時再隱瞞也沒用，乾脆竹筒倒豆子道：「我去外頭拉客人來賭，賭場賺了錢，算我一成！這一成大頭用來還高利貸，小頭給我做生活費。」
「那剛才那些籌碼和贏的錢呢？」林凡又問道。
「那些都是賭場的投資，我就是配合演戲而已。」趙平抬起頭，癱在沙發上回答。
「投資？」林凡突然笑了，由衷的感嘆道：「你們可真會看人下菜啊！」
趙平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沒有吭聲。
為了還自己的賭債，他把自己的髮小騙來賭場，此時又被當面揭穿，人生已經除了絕望之外，已經不剩別的。
然而就在他以為林凡會摔門離開之際，現實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平哥，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假如我幫你擺平這件事，你以後還會再賭嗎？」林凡突然語氣嚴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