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凡聽到王昊的話，滿頭問號。
足足半分鐘，他才回過味來，哈哈一笑道：「王總，俺說的髒東西，並不是鬼……俺說的，是那些真的髒東西！那些奇怪的髒東西。」
有句話叫做，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雖然林凡可以通過老祖宗傳承的知識，理解『翳』是個什麼東西，但是讓他用自己的話解釋，還是有點為難。
畢竟他以前讀書少，腦子裡沒啥詞彙，又不會玩梗。
妥妥一個淳樸的鄉下人。
「不是鬼？那到底是什麼？」王昊被搞得一驚一乍的，緊張的追問。
「俺想想……」林凡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一陣，舉例道：「有了！這種東西，以前的亂墳崗很常見。」
「亂墳崗？」王昊嘴角猛抽，喃喃道：「那還不是鬼嘛？」
「不是鬼，不是鬼！」林凡連連搖頭，繼續解釋道：「這種髒東西，雖然經常被人誤會成鬼，但肯定不是……就像老爺子這次沾染了它，就像中了邪一樣，天天做噩夢……其實它是一種……一種瘴氣一樣的東西！瘴氣知道不？」
「瘴氣？這個我知道，武俠小說里經常提到！沼澤地里很常見，人吸了瘴氣會中毒！還會出現幻覺，對吧？」王昊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對！瘴氣不光有毒，其實還含有一種叫做『翳』的神秘之氣，這種氣一般人看不見，還會讓人產生中邪一般的症狀。」林凡補充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王昊總算放心了半顆心，看著林凡大笑道：「哈哈哈，俺這次可真沒看走眼！兄弟你真的不是一般人！」說完撓撓頭，疑惑道：「可是咱家沒啥不乾淨的東西啊，老爺子怎麼會中招呢？」
林凡低頭想了想，想起剛才王老爺子身上的翳，主要集中在腹部，忽然心裡一動道：「王總，老爺子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嗨！叫我王哥！叫王哥！」王昊熱情的擺擺手，回憶道：「老爺子就好一口野味，只要是能自己動的，他都吃……哦對了，前兩天有人給他送了一隻老鱉！據說是個百年的老鱉！」
「百年老鱉？」林凡腦海里立刻有了答案，直接確認道：「那就對了！老鱉本來就生活在淤泥里，什麼髒東西都敢吃！活了百年的老鱉，不知道吃了多少動物屍體，自身就已經成了一個髒東西。」
「我明白了！我待會就去警告老爺子，讓他以後少吃野味，多吃蔬菜！」王昊拍拍大腿，忽然嘿笑道：「兄弟，那你看，老爺子還需不需要別的什麼安排？」
「別的安排？」林凡想了想，腦海里很快就有了答案，點頭道：「俺再給他開個安神養身的方子，你這兒有紙筆麼？」
「紙筆……紙筆……」王昊起身找了找，發現書房裡只有老王平時附庸風雅用的文房四寶，無語道：「只有毛筆……俺去找人拿。」
「不用了。」林凡一聽有毛筆，隨口說道：「就用毛筆吧！」
其實在三天之前，他會寫的字還不超過一千個，而且寫的字就像螃蟹亂爬，寫完之後他自己都認不出一半。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得到了老祖宗的傳承！
作為一名醫道兼修的遠古大佬，老祖宗的碼字功底，那是相當滴厲害！
「對對對，中醫平時都用毛筆寫藥方。」王昊一聽林凡要用毛筆，微微一愣，隨即主動道：「我給你磨墨！」
唰唰唰！
片刻之後，林凡筆走龍蛇，一張大氣磅礴的藥方就寫好了。
「好字，好字啊！比外頭那些狗屁不是的書法家寫的好一萬倍！」王昊看到紙上那令人驚艷的小楷字體，連連讚嘆。
王總雖然不懂書法，但字漂亮不漂亮，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王總您客氣了。」林凡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誇獎字寫得好，萬分實誠的謙虛道：「是老祖宗教的好！」
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老祖宗饋贈，並不敢居功。
可王昊不知道林凡的內心想法，還以為他說的老祖宗，是當初那些發明書法字體的古代書法家，由衷佩服道：「兄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涵養！你這個兄弟，俺交定了！」
說完，王總又一拍大腿，豪氣道：「說吧！你要多少診金？你報個數字，我絕不還價！」
「俺不要診金？」林凡不假思索的搖搖頭。
「又不要診金？」王昊一愣，好奇道：「那你要啥？」
「俺想請王總幫忙，幫俺買兩顆鮮靈芝，一般大小就行。另外再買點麝香，要三四克。」林凡摸著下巴說完，忽然補充道：「俺給錢！」
他不知道這兩味藥的價錢，所以有些不好意思讓王昊直接出錢。
萬一很貴的話，有趁機敲詐的嫌疑！
「啊？你就要這點東西？」
王昊一聽林凡的話，兩眼瞪得老大。
換成普通人，可能會覺得林凡要的東西很貴。
但王昊是個生意人，而且經常給自家老爺子買野味和補藥，清楚的知道這兩樣東西一點都不貴！
鮮靈芝，聽起來超級高大上。
但實際上，一般大小的鮮靈芝，人工種植的只要幾十塊一斤，野生的最多也就幾百塊。
麝香價值比較高，人工合成的幾萬塊一公斤，天然的幾十萬一公斤。
可是這東西用作藥材，是按照克算的，而林凡只需要三四克，所以最多也就幾百塊。
兩樣東西加起來，都不到一千！
「是啊，這點夠用了。」林凡見王昊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憨憨的點頭。
「不行不行！」王昊直搖頭，哭笑不得道：「俺家老爺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命就值幾百塊，那還不得把我拍死？你再開個價！」
「俺就缺這兩樣東西……」林凡堅持。
王昊見林凡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當場就無語了。
因為王總知道，眼前的這位鄉下兄弟，應該是缺錢的，不然前幾天肯定不會去王家鎮的集市上擺攤。
可是現在，這小子居然擺著大好的賺錢機會不要，堅持只要兩味幾百塊錢的藥材？
「兄弟，你是不是傻？」王昊心裡想著，嘴裡直接說了出來。
「啊？」林凡一愣，老實道：「俺以前確實有點傻，但是現在麼……應該好一點了吧。」
自從得到了老祖宗的傳承，他覺得自己已經聰明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