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被圍在人群中間，簡直快哭了。
昨天他去鎮上擺攤，只不過是想趕緊賺點錢，替巧兒家還了欠徐大寶的債。
現在這筆債倒是不急了，但是來看病的人，反倒要了他的命了。
幸好，每個山村神醫的背後，都有一個老村長！
「幹啥咧！幹啥咧！瞧病要排隊知道不？你們這樣胡咧咧，就算折騰到天黑，一個都看不了！想要看病的，趕緊來裡面領號！」趙有全的聲音，忽然從大喇叭里傳了出來。
原來奸詐的老村長，早就蹲在了村部辦公室裡面，就等著這一刻到來。
站在外面的村民們一聽要領號，立刻拋下林凡，轉頭呼啦一下沖向了村部，差點把大門都給擠垮了。
林凡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臉懵逼。
他無語的搖了搖頭，只好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蹲著，等堵在村部辦公室內外的人們把號領完。
誰知才蹲了一會兒，就聽到村部裡面吵了起來。
「誒？不是說免費看病嗎？咋又要收錢了？」
「就是就是，俺就是衝著不要錢來的！」
「你們這不是騙人嗎？」
「這叫……這叫……虛假宣傳！對，你們就是虛假宣傳！」
許多外村村民們的聲音，從辦公室里傳了出來。
但是下一秒，老村長趙有全的吼聲，直接蓋過了所有人。
「放屁！你們特娘的聽誰說的免費看病？咱做醫生的就不用吃飯，不用拉屎了啊？人家按個摩還得收幾十呢！俺大侄子針灸治病救人，咋個就不能收錢？你們聽誰說的治病不要錢，就找誰去！少在這裡瞎胡鬧！」
「俺是聽……村里劉老三說的。」
「俺聽隔壁老王說的。」
「俺是來看熱鬧的！」
「嘿嘿，俺早就知道要收錢！你們這些聽人瞎胡說的，趕緊走唄，別耽誤了俺排隊。」
村民們被吼了一嗓子，聲音馬上就小了，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其中一些村民，搞明白自己是被謠傳糊弄了之後，當場就罵罵咧咧的走了。
「那……這個診金到底怎麼收啊？」
「是啊，太貴了俺們可看不起。」
「趙村長，俺們可沒王昊那麼有錢啊。」
剩下那些真心來看病的村民們，一邊開始乖乖排隊，一邊七嘴八舌的開始詢問最關心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趙有全倒沒有越殂代皰。
老村長直接跑到外面，拉著林凡來到一旁，小聲問道：「小凡，你看這個診金，該怎麼收？」
「我早就想好了！不管什麼病，就按針數算！要是他們扎完了覺得有效，一針給五塊，兩針給十塊，就按這麼算……要是他們覺得沒效果，不給也行。」林凡憨厚的回答。
趙有全聽完他的話，心裡有了底。
「俺明白了！俺現在就去給他們宣布，你先去裡間坐著等人就行。」老村長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轉身領著他回到了辦公室。
屋裡那些來看病的人，看到林凡進來，全都客客氣氣的沖他打招呼。
林凡這輩子都沒有過這種待遇，感覺手腳都不該往哪裡放，連忙陪著笑臉流進了專門為他布置的隔間之中。
剛走進隔間，就看到裡面擺好了桌椅板凳。
桌上還放滿了他昨天要求的酒精紗布之類的東西。
「呵，村長的效率還挺高的嘛，一晚上就把這些東西都搞全了。」林凡在桌邊坐下，一邊拿出銀針用酒精消毒，一邊在心裡誇獎趙有全。
誰知屁股還沒坐熱，就聽老村長在外頭大聲道：「各位父老鄉親，俺剛才問了大侄子，他說診金按扎針的針數算，一針十塊！」
噗！
林凡差點一口沒噴出來。
他剛才明明說的是五塊，可老村長一轉頭，就來了個翻倍？！
「十塊一針？有點貴啊！」
「何止是貴，要是扎個十幾針，豈不得一百多？」
「一百多！俺去鎮衛生院吊鹽水，也花不了這許多。」
「是啊，是啊！」
不出所料，外頭的村民們一聽，立刻就開始抗議。
王家鎮經濟並不發達，下轄的十幾個村大半都是山村，老百姓不能說窮的叮噹響，但也談不上普遍富裕。
一百塊錢看次病，確實有點負擔不起。
不過老謀深算的趙有全早有預料，不等人們議論完，又繼續大聲說道：「俺還沒說完！十塊一針，這個價錢呢，沒得商量！不過這個錢呢，大家可以等扎完針之後，覺得有效果的在給！要是誰覺得沒效果，或者效果不滿意，可以一分不給，直接走人！」
聽到趙有全這麼說，村民們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有效果再給錢！
無效不要錢？
這倒是挺公道的！
屋裡的林凡一聽，不禁有些撓頭。
雖然價錢漲了一倍，但是萬一大家扎完針，都不給錢怎麼辦？
老村長哪來的信心？
事實證明，薑還是老的辣！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中午。
得益於老祖宗的強大傳承，林凡第一天坐診，就收穫了無數好評。
而且，幾乎沒有人在診金問題是扯皮！
因為不管什麼病，只要被他的銀針一紮，立馬就能感覺到身體舒坦了不少，特別是村民們常年勞作的積勞之疾，當場就能得到改善。
大家看到扎針真的有效果，心裡一高興，就不覺得十塊一針貴了！
不過，有人歡喜，就有人憂。
有幾個村民在扎完針之後，顯得不那麼開心，甚至有些傷心。
原來，林凡這小子不擅長打馬虎眼，在扎針之前給他們把脈的時候，診出什麼就說什麼。
不管是癌症晚期還是膀胱結石，他都會直接告訴病人。
結果嚇得好幾個病人當場衝出小河村，直奔縣裡的火葬場……啊不，是直奔縣裡的人民醫院！
……
短短半天時間，林凡給三十幾個村民診了脈，然後根據病情扎了針。
一共收穫診金一千六百二十塊！
簡直就是一夜暴富！
當然，代價是身體再次被掏空。
「叔，都到飯點了，這還有一半看病的人，可咋辦啊？」林凡看著在旁邊打下手的趙有全，有氣無力的問道。
倒不是他不想繼續賺錢，而是真氣幾乎用完，導致腎虛……哦不，是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