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所有潤都十分滿意。
而遲天翔是最感動的。
一來是對政府的寬宏大度感動,二來是為省令的顧念舊情感動,三來,是為蘇強的不計前嫌感動。
尤其是蘇強,其實他安排這次飯局,是要承擔很大風險的。
這種風險就是所謂的不講政治,不講原則。
但蘇強依然是這樣做了。
對於他的寬宏大度,遲天翔認為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這也是他當著省令和將軍的面,說遲家唯蘇強馬首是瞻,遲家也將是蘇強後盾的原因。
四個字,投桃報李。
接下來的日子,蘇強開始了飛行工作。
今天飛到北境,明天飛到西境…
作為軍部特戰部隊總教官,蘇強要履行自己的責任,幫助各特戰大隊或者特戰旅解決一些實際問題。
對於這位帶著面具的總教官,戰士們真的倍感神秘。
但同時,也被總教官的強悍所折服。
無論是射擊,軍人五項,障礙賽,亦或者是擒拿格鬥、叢林求生,總教官都展現了無與倫比的強悍。
那是一種讓戰士們仰望甚至絕望的強悍。
比如說射擊,背對著十二塊高低不平、遠近不一,大小不等的靶子,只要報數,總教官可以達到百分之百的準確率。
比如說三十公里越野,總教官可以在身上攜帶雙份負重的情況下,一直保持領先第二名大約一百米的速度,直到終點。
蘇強當然不知道戰士們心中是怎麼想的,他只是努力的降低自己的水準,讓戰士們能夠通過努力摸到這個成績。
他認為,總教官除了「教」,其實還要「帶」,就是讓戰士們有一個可以觸摸到的目標。
戰士們有目標的努力,是最重要的。
飛行工作的最後一站,是位於某座島嶼上的訓練基地。
由於其特殊的地形地貌,在這座小島上,能夠找到叢林、山地、水域等各種形式的地貌,這足以訓練出全才的特戰隊員。
這裡還是特戰集訓選拔隊的訓練基地。
這個集訓隊,是他們內部的說法,對外,或者說對全軍來說,這是天罰預備隊。
神罰,已經成了軍中的驕傲,所有人嚮往的軍中聖地。
而天罰,就是進入這聖地的唯一踏板和途徑。
無數人拼命訓練,努力提高自己,為的就是能夠光榮地加入神罰,成為大華第一特戰部隊的一員。
當然,這需要他們能夠踏入天罰一一神罰的預備隊,然後脫穎而出,成為其中的佼佼者。
無數軍中健兒在這個基地中努力著,雖然集訓期一再推遲,但是,他們覺得自己的成長是無與倫比的。
有的人甚至說,自己在這將近半年的集訓中,已經遠超過去兩三年甚至四五年艱苦訓練取得的成果。
用某些人的話說,現在的自己,能夠打三個半年前的自己。
比如說盧克,就是這其中的一分子。
盧克,京城衛戍區藍劍特殊部隊的副隊長,隊裡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在這預備隊中,排名竟然靠後。
儘管如此,他的成長也是不容忽視的。
「全體都有,立正!」
一直黑著臉的啞巴教官,嘶吼道。
其實教官不是啞巴,只是經常大聲吼叫,導致他聲帶受損,一直嘶啞罷了。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今天,我們的總教官,預備隊選拔考核的總考核官,神罰的教官,代號神罰的首長,來看望大家了。」
神罰!
神罰來了,神罰終於來了。
為了等待這一天,他們身上的皮都幾乎褪了三次。
無數個因為勞累而無法入眠的夜晚,他們完全靠對神罰的嚮往與期待,迫使自己進入夢鄉。
無數個因為訓練太累太苦,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想要放棄時,是神罰教官的神秘和強大,鼓舞著他們堅持,再堅持…
咚!
咚!
咚!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似乎整個訓練場都在顫抖。
從全軍選拔的預備隊員,經過將近半年的逐步淘汰,目前只剩下了五百多人。
這五百多位堅持到現在的戰士,無一不是兵王,無一不具有鋼鐵一般的意志。
但仍然因為這咚咚的腳步聲而緊張。
因為,他們能夠猜出來,這腳步聲,就是神罰教官。
遠處,一個人影慢慢接近,那人身材不高,也沒有多麼強壯,但那看似瘦弱的身軀上,似乎攜帶著山嶽一樣的威壓。
隨著腳步聲不斷傳來,所有人,甚至包括啞巴教官,都感覺自己的身軀慢慢地被那腳步聲侵蝕。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心臟跳動的頻率,慢慢地應和著那腳步聲。
咚,砰!
咚,砰!
每次腳步聲響起,心臟就會劇烈跳動一下。
大量的,遠超平時的泵血量,讓心臟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
隨著心臟不斷劇烈地跳動,有人出現了不適。
有的頭暈,有的視線模糊,有的胸悶憋氣,有的血管噴張,似乎隨時會爆掉一般。
那人影越來越近,威壓感也越來越強大。
「噗…」
有一個戰士終於忍受不了那心臟劇烈跳動帶來的痛苦,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但仍然堅持著不倒。
很快,又出現了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
神罰教官又向前走了十五六步,距離那些戰士不超過三十步的時候,第一個忍受不了威壓,被迫跪倒在地的戰士出現了。
「啊!」
不甘,不屈,不服!
跪下的戰士努力挺直身子,雙手撐地,逐漸讓膝蓋離開了地面。
他大吼著,此時此刻,根本不在乎什麼紀律,或許,他此時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唯一的念頭,就是站直了,不趴下,更不跪下。
神罰教官自然就是蘇強,他注意到了,流露出欣賞的神光。
「咚!」
他再次踏出一步,那戰士本來已經差不多挺直了腿,但書友一座大山壓了過來。
他身子劇烈的顫抖,汗水就像餘地一樣迅速低落。
「啊!嗷!」
戰士發出野獸一般的嚎叫,努力向上挺著身子。
他用盡全力昂著頭顱,似乎在向不公的命運狂吼。
噗通!
噗通!
噗通!
…
下餃子一般,至少幾十個戰士被這巨大的無形壓力壓迫得跪倒在地。
啞巴教官努力挺立著,他有身為教官的尊嚴,決不允許他倒下。
最開始倒在地上的戰士仍在掙扎著,只不過,現在從他身上流出來的,不是汗水,而是一滴滴的鮮血。
沒有一個戰士認命,沒有一個人屈服,他們同樣在抗爭,在努力,在拼搏。
他們都在努力站起來。
盧克也倒下了,他死死看著不遠處戴著面具的神罰教官,用力咬著牙,開始一點點離開地面。
蘇強一步步向前,等他站在大家面前時,沒有一個人還能站著,更有幾十個人昏迷了過去。
那個渾身流血的戰士筆直地站立著,但如果仔細看看,就知道,他此時早已經失去了知覺。
「你們好,我,代號神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