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強又問,知不知道原縣長的妻子怎麼樣了?
老人們都說不知道。【Google搜索】
蘇強見打聽不到,也就沒有了那個念想。
去路邊隨便找了點吃的,他沒有回酒店休息,而是根據地址,來到了位於市郊一處小院。
這小院不遠,就是一大片農田,都是塑料大棚,在遠處,才是一個炊煙裊裊的村莊。
蘇強仔細看了看地址,沒錯就是這獨門獨院的宅子。
他看到,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推著一個男人,從宅子裡出來。
女人推著男人,在田邊轉悠了半個多小時,才回到院子。
蘇強開車到前面的村子,村口就是一家小賣部。
他停下車,買了瓶汽水,跟老闆娘閒聊起來。
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向了那對夫妻。
「大嫂,那對夫妻好像很奇怪呀。」
「嗨,你說的是原縣長兩口子吧?」
「唉,那是一對可憐人呀。」
大嫂十分健談,蘇強索性又買了盒好煙,外加一瓶汽水。
煙散了一圈,汽水則送給了那個大嫂。
「其實呀,原縣長是被冤枉的。」
「冤枉?什麼意思呀?另外,你說縣長,那是什麼意思?」
大嫂講了個跟公園老人差不多的故事,但版本不一樣。
原縣長因為作風問題被免職之後,日漸消沉。
最後,乾脆買了縣裡的房子,在他們這裡安了家。
原本那個瘦溜小媳婦,就像是氣吹的一樣,越來越水靈。
而原縣長,則越來越衰老,後來就跟小老頭一樣。
有一年,來了一對男女,過來看那個女人。
沒想到,原縣長認出來,裡面那個女的,就是那個婦女主任。
沉默寡言的他,大聲吼著,說那個女人不是人,陷害他。
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事兒,可就是沒人相信他。
那女人也是個狠茬子,對原縣長說,就是冤枉他,能怎麼樣?
原縣長瘋了一樣,要打人,但是被那女人身邊的男人狠狠推倒在一邊。
這邊的村子,受過原縣長的恩惠,聽到吵鬧上,就立刻去人,準備替原縣長撐腰。
沒想到,原縣長不用鄉親們管這個事兒,說要自己跟這黑心眼的女人講道理。
那時候,大嫂正好還是個二十啷噹歲的大姑娘,也跟著父輩去了。
那女人說的話,大嫂說,她記得特別清楚。
蘇強趕緊問,到底說了什麼。
女的說:「原正明,你個畜生,你現在知道被人冤枉是什麼滋味了?」
「我表姐被你冤枉了十多年,人都快被你折磨死了,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嗎?」
原縣長看看女人,又看看他老婆余香琴。
接著,這個漢子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蘇強再問,大嫂就說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了。
反正從那以後,原縣長一下子變得沉默寡言,沒過多久,就癱了。
「差不多得有六七年了吧,原縣長一直就沒緩過來。」
「說實話,要不是他老婆余香琴,原縣長可能早就…」
大嫂沒繼續說下去,但蘇強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
蘇強沉默了,吸了兩根煙,喝了瓶汽水,開車離開了村子。
他心中有些沉重,說惡有惡報?
那原正明確實罪有應得。
但是,余香琴真的是清白的嗎?
蘇強總感覺,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造成這種事情的關鍵。
原本他打算去找余香琴聊聊,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再找找知情人了解下可能存在的內幕。
有錢能使鬼推磨。
等夜幕降臨的時候,蘇強已經知道了一個人,就是原正明時代,在縣政府做辦公室副主任的關向陽。
關向陽名字不錯,但是人長得實在一般,就是個仍在人堆里看不出什麼特殊的普通人。
蘇強登門拜訪,才發現這位關主任,竟然上午的時候就見過,就在那一堆天天說地的老人家中。
見到蘇強,關向陽嘆了口氣,說:「果然,你還是找上我了。」
蘇強買了一條煙,兩瓶酒,好幾百塊,也算是重禮了。
關向陽跟老伴打了聲招呼,示意蘇強跟他去外面走走。
「你是專門為原縣長來的吧?」
「我上午就發現,你跟別人不一樣,你開的外地牌照的車,一般人可能更關心那些搞破鞋的事兒,你卻獨獨對原縣長感興趣。」
「你要麼是上級單位派來為原縣長翻案的,要麼就是原縣長那個失蹤的閨女派來的。」
蘇強伸出了大拇指,這位老人還真是分析得透徹。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其實了解一個大概。」
「我本不該說這話,因為人都活著,但是,說實話,我這些年,心裡一直有疙瘩,不說出來,很不得勁兒呀。」
蘇強皺起了眉頭,這裡面似乎有故事呀。
關向陽說,原正明、余香琴的關係,其實是被別人下套,是被人陷害了。
蘇強愣住了,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種彎彎繞。
關向陽讓蘇強答應他,無論將來怎樣做,都不要把他帶出來。
他病休了,想安安穩穩的,不想被一些人記恨,也不想被戳脊梁骨。
蘇強想了想,答應了。
但是他長了個心眼兒,偷偷打開了錄音筆。
原正明是破格提拔的,當時的一把手對這個年輕幹部十分看好,是準備重用的。
但是,這就擋了一個人的路。
那人也是副縣長,叫董啟勇。
董啟勇這人表面上嘻嘻哈哈,但實際上很陰險。
他相當縣府二把手,但原正明後發先至,已經有了做二把手的可能。
於是,他這人就謀劃著名弄掉原正明。
那次,余香琴從鄉下來看原正明,被董啟勇見到。
只是那麼幾分鐘的時間,董啟勇就看出,原正明愛吃醋。
原正明對自己這個老婆就跟眼珠子似的,護得緊,想握個手都不行。
董啟勇一看,有了主意。
他安排人去鄉中學打聽了一下,找到了一個特別喜歡勾搭女老師的流氓。
那個男老師也曾大余香琴的主意,被嚴詞拒絕了。
董啟勇覺得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兒,就安排人去收買了這個男老師。
從那以後,男老師就用各種藉口接近余香琴,甚至還到余香琴家裡,幫助她幹活兒。
這個渾蛋還偷偷拿了余香琴的貼身衣物。
然後,在董啟勇的策劃下,有些小道消息就傳到了園證明的耳朵里。
為了把戲演全,有那麼幾次,男老師踩著點兒地,從余香琴家裡出來,正好跟遠遠過來的原正明擦肩而過。
有一次,這個男老師「做賊心虛」,還不小心掉了樣東西,就是余香琴的貼身衣物。
蘇強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原正明本身就愛吃醋,又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兒,因為沒有確切證據,就只能跟余香琴耍威風。
然後,又引出了後面的一大堆事兒。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那個流氓,就是我姨家弟弟。」
「我後來才知道這個渾蛋做的好事兒,舉報他流氓罪,已經判刑了。」
關向陽長嘆一聲,他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最起碼,他沒有勇氣向原正明揭穿董啟勇的陰謀詭計。
蘇強也跟著嘆了口氣,世事無常,或許,這就是世事無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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