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就是個小農民,唔,也算是個小醫生吧,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說實話,我總覺得,無論做什麼,要講道理,不能胡來,你說對不對?」
「所以,劉百萬第一次欺負我的時候,其實我是忍著的。」
「可是後來,他一直欺負我,一直欺負我。」
「我想忍,但最終還是沒忍住。」
「他設計陷害張大頭,我去給他看了一次病,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收手了,可是,誰知道事情還會鬧成這樣。」
「人命呀,人命很值錢,不是嗎?」
蘇強坐在一處大河邊,手裡捏著一根狗尾巴草,嘴裡念念叨叨。
萬鵬和吳勝坐在他身邊,靜靜聽著。
他們很清楚,現在的蘇強,根本不需要被人安慰。
唯一能夠安慰他的,或許只有他自己。
但他們絕對不會看不起這個好似失魂落魄的青年人。
就在剛才,聆聽了那幾個保鏢關於馬翠蘭的一些事情後,他怒了。
生平第一次,萬鵬和吳勝有了一種空氣也會殺死人的感覺。
具體情況他們無法形容,只是知道,蘇強人如其名,強,很強,強得沒有道理。
蘇強其實一直在壓抑自己,哪怕在護林站大開殺戒,也並沒有完全釋放自己。
他隱約知道自己是個怪胎。
或許除了師傅,也就是那個怪老人之外,他是唯一一個能夠憑藉氣功醫人或者殺人的古醫生。
老人家一直教導他,人,尤其是醫生,要記住上天有好生之德,更要記住澤被天下、醫者仁心的道理。
所以,他從來都不曾仗著自己有能力,去欺負誰。
可是這個世界,怎麼就有那麼多人,喜歡仗勢欺人,甚至是仗勢殺人呢?
這幾個月來,蘇強可以說經歷過多次蛻變。
第一次,是張大頭悔婚,將張曉玉許配給了劉百萬。
那次,他知道錢是好東西,是良藥也是毒藥,能生人,也能殺人。
第二次,是宋曉波對他的三番五次的迫害。
每一次,他都退讓,每一次,他都忍耐。
但最後,他忍無可忍,讓無可讓,就只能奮起反抗。
第三次,是劉百萬,不但搶了他的未婚妻張曉玉,還想要他的命,更要禍害張大頭和馬翠蘭。
不止如此,甚至還用出了綁架的手段,想要讓他束手束腳,然後要他的命。
那一次,他懂得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仟仟尛哾
只要身有浩然正氣,哪怕拿起屠刀,也不會污了自己的心靈。
但那一次,他還是沒有完全釋放自己的能力。
這一次,他再次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對惡人善良,就是對好人殘酷。
對待惡人,殺伐果斷,斬草除根,就是行善!
以暴制暴,不一定是好事,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
法律的確也能給壞人審判,但,如果法律抓不到這些壞人呢?
那就他來做吧。
把手中的狗尾巴草扔在地上,蘇強問道:「萬鵬,有沒有辦法,把劉陽找出來,最好是能讓他身邊那些狗腿子和幫凶,全都出來?」
萬鵬想了想,說:「行是行,但是,需要趙四出面。」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相信蘇強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蘇強搖了搖頭,說:「不必。」
趙四出面,帶著大批兄弟,搞亂劉陽的生意。
劉陽一定會帶著他的手下,跟趙四拼一把。
但是,這沒必要。
現在的蘇強,寧可敵人全死光,也不希望自己這邊的人掉一根汗毛。
「把輿論搞一搞,就說秦受身後的大老闆,要給秦受大操大辦,風光下葬。」
萬鵬一聽,頓時明白蘇強的意思。
「好,蘇總,我這就去辦。」
「注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萬鵬和吳勝走了,蘇強獨自坐在河邊,呆呆地看著河水。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吳倩開著一輛紅色雪鐵龍,在她身後不遠處停下。
「蘇強,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現在我們忙得腳打後腦勺,所以,你一定要給我合理的解釋。」
蘇強無奈地搖搖頭。
這女人確實是個事業狂,明明可以靠臉蛋和身材吃飯,卻偏偏要那麼拼命地拼搏事業。
「我想動馮坤,跟你說一聲。」
吳倩沉默了一會兒,說:「馮坤的父親知道是誰嗎?他的母親知道是誰嗎?他的叔叔,你知道是誰嗎?」
「馮坤自己,也是治安局的高級巡捕,你想過,這樣做,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蘇強,不要犯罪,不要逼我給你戴上手銬。」
蘇強猛地回過頭來,死死盯著吳倩。
吳倩瞬間感到,自己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
那是一種如山如岳的氣勢,一種讓人窒息的氣勢。
「他找了一個地下皮條客,安排了馬翠蘭去酒店找我,要玩仙人跳。」
「馬翠蘭沒有完成任務,被幾個大漢欺負,然後被扔到紅燈街。」
「今天,秦受再次去紅燈街,想要折磨馬翠蘭,馬翠蘭不堪受辱,殺了秦受,然後自殺。」
「她死前,發誓不讓那個皮條客好過。」
「吳警官,你說,你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會怎樣?」
「別跟我說什麼法律,到現在那個馮坤還逍遙法外。」
「老天不收拾他,我來收拾他!」
「法律不收拾他,我來收拾他!」
「當然,我會給你最夠的證據。」
說完,蘇強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吳倩撲通一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恐懼地看著蘇強,感覺眼前的人是那麼的陌生。
蘇強伸出手,吳倩猶豫了一下,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蘇強轉身就走。
吳倩一開始還皺著眉頭,但很快,就像見了鬼般,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蘇強似乎是飛走的,轉眼間,就失去了蹤影。
許久,吳倩拿出電話,「通知督察部門,馮坤涉嫌跟一宗殺人案有關,立刻將他控制起來。」
隨即,她就掛斷了電話。
青山市某些陰暗角落,突然傳出了一些讓人驚悚的消息。
有個女人殺了著名的秦醫生,甚至還把他那玩意給吃掉了。
有個女人自殺,發毒誓說要回來報仇。
秦受幕後大老闆要給秦受大辦葬禮,不去參加的,都會是他的敵人。
大山縣的痞子混混,來了青山市,跟本土的幾個大佬打得不亦樂乎。
…
劉陽一臉陰沉,看著病房窗外的樹林。
經營煤礦的他,為了避免樹大招風,寧可壯士斷腕,把所有財產留給了張曉玉。
而他,為了保命,無奈之下只好隱居幕後,全力經營以前不屑一顧的灰色生意。
他暗地裡搞了幾個夜總會,還通過關係,成立了保安公司,把真正底細的人馬全都藏在了這個公司。
本來,他以為自己夾著尾巴做人,偷偷摸摸賺錢,應該不會有人注意他。
但是馬翠蘭的出現,似乎讓他忘記了一切。
這位前丈母娘確實風韻猶存,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迷失自己。
那是一種成就感,有著強烈的興奮感,那種罪惡的刺激,讓他樂此不疲。
但一個神秘的電話,似乎改變了這一切。
那個背景雄厚的男人,竟要對付蘇強。
他本以為這是個好機會,至少也噁心噁心那個傢伙。
但沒想到,馬翠蘭竟然敢背叛他。
於是,就發生了後面的這一切。
甚囂塵上的嘈雜哦聲音,他都聽到了。
秦受作為他手下的大將,勢必要給他辦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但,這會不會是陰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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