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王老的課,他這樣講的口沫紛飛,倒顯示得有些喧賓奪主了,他看了看時間道:「時間關係,今天我暫時先講到這裡,不足之處,還希望大家能夠多多包涵。」
「啊,這就完了啊,才多大一會兒啊,林老師,再講一會兒吧。」
沉浸在這些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知識的學生們這才猛然警醒,這一下午的時間他們感覺過的飛快,當他們看時間時,卻發現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難以想像,三四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他們竟然絲毫未覺。
「老師,你說的那種道家修心養生的功法是不是真的存在?」有人提問。
「的確存在,每天早上我都會去練習,如果有人感興趣,明天早上可以到八診堂那邊跟我一起練習,哦,對了,我是在八診堂坐診的。」林煜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為八診堂宣傳一下。
「老師,你什麼時候再來講課,我一定來聽。」有人又問。
「這個……其實我是這裡在人本科班的學生,不是學校請來的老師,有機會吧。」林煜笑了笑。
「我建議大家聯明向學校申請,再多加一門養生課。」有人說。
「對,這個提議好,就讓林老師來做我們的養生老師。」
這個建議馬上引起了同學們的強烈反響,林煜講的課給他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讓他們在理解何為陰陽五行等東西的同時又學習了養生。
「這就是你說的略懂?」陳筠竹和林煜一起離開學校。
「這就是略懂,我的專長其實是中醫,這些東西只是中醫的必修課。」林煜笑了笑。
「那你的中醫水平,是不是要比你易學水平高的多?」陳筠竹問。
「可以這麼說,但是我的中醫水平跟我師父比起來差的太遠了。」林煜說。
「我很好奇,你師父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竟然能培養出你這麼優秀的人來。」不止一次聽到林煜提起到他的師父,這讓陳筠竹感覺到很好奇。
「他是一位高人。」林煜笑了笑。
兩人途經校園裡一片竹林,就在這個時候,林煜的神色一凜,他突然向右側的竹林里猛的踹出一腳。
竹林後面一聲悶哼,同時一個黑衣人仰後便倒,陳筠竹這才發現竹林的一側有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人。
「你們好像跟了我們很久了吧,你們是什麼人?」林煜沉聲問道。他感覺得到這兩個人的身手不錯,雙拳緊握,緊緊的盯著這兩個人。
「不要緊,他們是我的保鏢。」陳筠竹連忙解釋。
「二小姐好。」那名被林煜放倒的保鏢狼狽的站起來,兩人躬身向陳筠竹問好。
「不是說了,不用你們跟著嗎?」陳筠竹眉頭微皺道。
「這是老爺子的吩咐。」保鏢答道,「老爺子說過,小姐放學後請馬上跟我們回去。」
「我這就回去。」陳筠竹點點頭,她頗有些無奈,她不過是想試著過普通人的生活,想獨立,但是家裡人還是不放心。她轉身道:「林煜,我先走了,改天見。」
「再見。」林煜點點頭,伸手在剛剛那名被他踹倒的保鏢身上按了幾下,「剛才我踢中了你的穴位,不活血的話恐怕行動不便。」
那名保鏢本來感覺到混身酸痛,被林煜按了幾下以後他才感覺到身體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他心驚於林煜的實力,如果說林煜是別有用心的人,他們兩個真的不夠看的。
「謝謝。」保鏢點點頭道。
「不客氣。」林煜微微一笑,然後和陳筠竹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
陳筠竹好奇的看著林煜,她越發越覺得林煜這個人顯得神秘好奇,她望著林煜離開的身影,一時間有些出神了。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一名保鏢提醒道。
「回頭幫我查查這個人的資料,然後交給我名下的智囊團對他的能力進行評估。」陳筠竹轉過身淡淡的說。
「是,小姐。」
搭公交車回到八診堂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今天是李響值班,看到林煜進來,他的臉不自由主的黑了黑,然後隨手找了一本雜誌看了起來。
「吃飯了。」楊欣妍端過一盆米飯招呼道,平時李響值班的時候是留在這裡吃飯的。
「欣妍,我幫你吧。」李響連忙站起來滿臉堆笑的說。
楊欣妍一言不發,把米飯徑直放到八診堂的桌子上,一轉身看到門口的林煜,想起今天下午有一位傾國之色的女孩叫他,心裡就閃過一絲怨懟,連看都不看林煜一眼,轉身回廚房去了。
「小煜,吃飯了沒有,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剛走回來的楊開濟詫異的看著林煜。
「呃……學校那邊有點事。」林煜笑道。
「說的好像你下午有課似的,你哪裡有事?我看你分明是跟妹子約會去了。」楊欣妍不屑的說。
「有這種事?」楊開濟也愣了愣,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女,暗暗的替自己的孫女感到著急,心想這丫頭也不抓緊點,這麼個好孫女婿要是錯過了,以後要去哪裡找?
楊欣妍今天晚上一反常態,她吃飯也是在自己的房間吃的,而楊老也不時的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弄得林煜有些莫名其妙,拼命的在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吃完飯以後,楊老就離開了,今天禮拜天,可能人會比較多一些,所以需要值班到八點。
李響吃完晚飯以後就翻起醫書來,就在這個時候,門口一陣喧華聲傳了過來。從門外隱約的傳來了一陣哭聲。
林煜一愣,他下意識的向門口走去,而正在翻醫書的李響也感覺到詫異,丟下醫書就走了出去。
只見路邊的人行道上堆滿了人,一個中年婦女懷裡抱著一個孩子癱坐在路邊哭的死去活來的。她的丈夫還有公公婆婆也在一邊抹著淚。
一邊的路人對著這一家子人指指點點頭。
「怎麼回事?」林煜向一個路人問道。
「那孩子吃東西的時候被噎了一下,沒有及時送到醫院,結果是孩子被硬生生的噎的閉過氣去了。好可憐那,還不到三歲。」有一個路人惋惜的說。
「那還不送到大醫院去看看,說不定還有救,在這裡哭個什麼勁呢?」有人詫異的說。
「就是從那邊仁愛醫院抱出來的,那邊的醫生說來的太晚了,沒救了。」
「好可憐啊,你看那孩子的媽媽哭的走都走不動了。」有人嘆口氣道。
路人紛紛搖頭嘆氣,這一家人就這一個孩子,而且為了辦獨生子女證明,去年女人結了扎,現在想要孩子恐怕難了。
「讓一讓,我是醫生,我看看。」林煜分開了人群,走到跟前,他眉頭緊鎖,搭在孩子的脈博之上。
「林煜,你幹什麼,你瘋了?」李響大驚,像這種情況,做為醫生是要躲遠一點的,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擔上責任,這林煜倒好,非但不怕,反而上前去。
「別哭了,孩子還有救。」林煜一邊拿出針袋在地上鋪一邊急切的喝道:「馬上找點東西墊在地上,讓孩子平躺這裡,快點。」
「你,你說什麼?我孩子還有救?他真的有救嗎?」中年婦女抓住林煜的肩膀道。
「我盡最大努力,現在快把孩子放下。」林煜甩開中年婦女,快速的把鋪袋平鋪在地上。
「快,快拿紙皮來,說不定還有救。」圍觀的人都是熱心腸,有周邊商鋪的人連忙拿來硬紙皮鋪到了地上,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孩子平躺放在紙皮上。
林煜取出鶴尾金針,神情嚴肅的就要為孩子行針。
「林煜,你瘋了,大醫院都說沒救了,你能救得過來?」李響大驚,他上前攔住林煜喝道。
「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林煜說。
「你沒把握你逞什麼能?你自己沾上麻煩不要緊,你別連累了八診堂,你別連累了楊老。」李響怒道:「你一個學中醫的,學過急救嗎?逞什麼能呢你。」
「我是醫生,我師父教過我,只要病人還有一點希望,就不能放棄,如果我今天對他置之不理,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也對不起我師父的良心。」林煜一把將李響甩開。
「醫生,你盡力就是了,沒關係的,只要你試試,救活不救活我們都不怪你,救不活只能說我的孫子命不好。」孩子的爺爺緊張的說。
「是啊,讓這年輕人試試吧,總歸是給人點希望。」
「試試吧,我們為他做證。」
「其實醫院不一定是沒有辦法救,而是怕自己擔上責任,現在的醫生啊。」
路人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語的,李響漸漸的被擠出人群,看著林煜真的對孩子行針了,不由得跺跺腳,轉身跑回八診堂去了。
林煜神情專注,他這一次下針的速度比平時慢的多,他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掐起一根金針,然後右手猛的一顫,細如牛毛的金針在他手中嗤的一聲輕響,抖了幾抖之後便恢復了正常,等針尖停止顫抖以後,他才以相當緩慢的速度刺入孩子身上的穴位處。
十八根金針,竟然耗費了足足有十分鐘的時間,紮下這些金針以後,林煜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把手搭在孩子的手腕處,細細的感受著孩子身體氣息上的變化。
這十八根金針,是游龍八絕針法中的保命十八針,號稱能貫通陰陽,救人於危難。但林煜這是第一次施展,這是一塵道人教他的最後一招絕學。
這孩子現在脈象全無,心跳也沒有了,但瞳孔未散,按照陰陽五行的說法,他現在魂魄尚未離體,只要搶救及時,還能搶救過來。